眼見著一側(cè)的玻璃門被砸碎,四人也不再坐以待斃,趁著一旁的喪尸還在撕咬著那個男人,四人一人拿起一把水果刀便亂揮著跑了出去。
可外面的喪尸太多,還下著大雨,四人避無可避,只得跟著近路跑到隔壁的商店。
商店狹小而擁擠,等三個女生跑到了前面后,阿熠便將貨臺推下,阻攔了喪尸的道路,也好在商店是有二樓的,幾人頭也不回地跑了上去。
打頭陣的桃子一進(jìn)門便撞在了一只喪尸身上,一瞬間尖叫聲響起,把面對面的喪尸都似乎嚇得愣住了,也正好沒等喪尸反應(yīng)過來,桃子身后的洛洛便一揮手,將水果刀砍向了喪尸頭,可惜力度不夠,喪尸反應(yīng)了過來,正要朝她們撲過來時,安葵拿起書包一把甩了過去,重重地甩在了水果刀上,并將喪尸甩進(jìn)了屋。
“快進(jìn)屋!”安葵推搡著前面兩人說著,她守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阿熠上樓。
阿熠也沒有讓安葵等多久便跑了上來,他地身后沒有喪尸,只有喪尸地聲音。
見到門口正等著自己的安葵,阿熠也加快了上樓的步伐,到了門口一把手迅速便將安葵帶進(jìn)了屋,然后關(guān)門鎖緊。
被砍到的喪尸躺在地上,雖然還在動彈,但根本沒有起身的力氣,而房間內(nèi)并不止是這一只,還有一只從另一間房里出來,朝著安葵和阿熠奔過去。
阿熠看著奔來的喪尸,一只手死死地將安葵抱緊在懷里,然后面無表情地踹了過去。
喪尸直接被踹在了地上,正想要起身,卻被阿熠一腳踩上了頭。
此時的安葵是被阿熠捂著雙眼的。
而身后的桃子兩人早已跑到了角落,不敢看向這邊的情況。
桃子這會兒是完全受到了驚嚇,即使是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兩只喪尸被阿熠從窗戶處丟到了樓下,房間也被阿熠到處檢查了一遍,沒有其他的喪尸了。
可第二只喪尸出來的那個房間,阿熠不讓安葵進(jìn)去,他沒多說什么,只是搖頭,讓安葵待在外面就好。
里面應(yīng)該慘不忍睹。
此時四人又一次躺在了沙發(fā)上,房間內(nèi)彌漫著血腥味,這味道已經(jīng)讓四人逐漸免疫了。
“我有件事情想說一下。”洛洛開始交待,“剛剛逃出來的時候,我淋到了雨?!?p> 安葵也沒有隱瞞,這個雨那么大,她也淋到了。
四個人也都知道,這個雨都是淋到了的。
“等著情況吧?!卑部f完后便繼續(xù)躺著了。
此時房間內(nèi)四人都不怎么說話了,沉默片刻等著結(jié)果的到來。
“有這么久了吧?!碧易油蝗话l(fā)話,“但是還是沒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哦,是不是今天晚上的雨是正常下雨,不是那種毒雨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上一次小竹就洗澡的時間,而大瑞更是還沒等喪尸咬過來便開始有了癥狀。
“或許是因為淋的不是很多。”洛洛突然掃興,“不過以我們這樣的好運,那么多喪尸都逃過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肯定沒事的了?!?p> 這個夜晚,幾人都睡不著,除了阿熠,他倒是慵懶地躺著,沒多久便睡了。
而實在是睡不著的洛洛在房間里搜刮了一番,倒是翻到了一副撲克牌,于是三人小聲地打起了斗地主,來緩解這一晚的驚嚇。
三人越打越來勁,其中還參雜著真心話大冒險。
“好,安葵,我問你?!边@一局的輸家是地主安葵,此時桃子在開口問她真心話,“你覺得阿熠怎么樣?”桃子問地很小聲。
安葵有些不好意思,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阿熠,然后不帶思考地回復(fù)了兩人,“阿熠人很好,很靠譜?!?p> “靠譜喲~”洛洛打趣。
“不行,小葵你得說再具體點?!碧易右坏桨素缘貢r候就來勁,這種時候就開始纏人起來。
安葵也不留情面,直接搖頭說這是下一個問題了。
睡在沙發(fā)上的阿熠翻了個身,瞇著眼睛看著三人嬉鬧著,一時間覺得整個黑夜倒是沒有那么壓抑了,不過有人看起來還是冷靜不下來。
安葵的運氣不太好,一晚上基本都是她在回答問題,好在洛洛并沒有過分為難她,但桃子越打越急躁,有時會糾纏不止,硬要安葵說出個什么,而安葵每次的回答也是點到為止,不給桃子一絲繼續(xù)的機(jī)會。
撲克牌也打得差不多了,三人也疲憊了起來,撲克牌就那樣丟在一旁,三人靠在沙發(fā)上互相依靠著。
一時間,桃子突然就留下了眼淚,她壓抑著哭聲怕吵醒阿熠。
洛洛見狀連忙拿紙,安葵拍打著桃子的后背安撫她。
“小葵,有時候我真想,和大瑞那樣,直接淋雨變成喪尸算了,我今天晚上淋到雨后的第一反應(yīng)便有點自暴自棄了,可內(nèi)心極其不愿意變成喪尸,可我這一下子還是活生生的人,我就覺得好痛苦,好艱難?!碧易釉秸f越傷心,整張臉被淚水糊住了一大半。
“你要堅強?!卑部鲋易拥碾p肩,堅定眼神看著她,“你可是我們寢室里最幸運的桃子,雖然也是很脆弱的桃子,但是我們都走到這里了,就差那么幾步了,我們一定會出去的?!?p> 洛洛在蹲在兩人旁邊遞著紙。
“可是小葵,我好怕,好怕我們到了橋這邊才是剛開始……”桃子這樣的顧慮從遇見小竹后便存在著了。
這個顧慮也是安葵的心患,她也怕,可是她不想繼續(xù)想下去。
“沒事的,明天我們到了那邊就先觀察一下,不會貿(mào)然行動?!卑部嗣易拥念^,“我說過的,要帶你們逃出這里,你要相信我呀桃子?!?p> 安葵現(xiàn)在只想著自己現(xiàn)在是理想主義的獲勝者,她不想困在這里,她死命地逃出,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她也想活下去,不想再像從前一段時間渾渾噩噩的,她要回去見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們,她對未來抱著那么大的期待,她不想就此放棄。
后來,安葵給桃子說起了之前大學(xué)四年的時光,回憶起了之前的點點滴滴,她也在某些時候提到了錦靈,試探著看桃子是否會想起來,一開始桃子只是聽著,附和著,直到后來她也會問剛剛提到的那個人就是錦靈嗎這樣的話。
這讓安葵很欣喜。
沒多久,三人還是睡下了,一張沙發(fā)上三人睡得不成樣子,你靠著我,我壓著你,但就是這樣睡著了。
一直沒怎么睡著的阿熠起身,走到了三人那邊,看著熟睡過去的安葵被壓在最下面,于是他拉開了洛洛,又將桃子給扒開,直到他終于好將安葵抱出來。
阿熠拉的很隨意,而洛洛和桃子也睡得死死的,沒有被影響到的跡象。
可安葵睡得不是很深,即使是在這么困的情況下,即使是阿熠再怎么輕手輕腳,她還是在驚嚇中醒來了。
睜開眼,便看見了阿熠復(fù)雜的神色。
“怎,怎么了?”安葵有些不解阿熠怎么這樣的表情。
“沒什么。”阿熠將安葵放在了他之前躺著的沙發(fā)上。
可安葵有點不太自在,正想起身回到原來的地方,卻被阿熠一把拉住了。
現(xiàn)在的安葵是正好坐在了阿熠的腿上,整個人就被阿熠帶著躺在了沙發(fā)上,想動都動不了,因為阿熠抱的太緊了。
“小葵,我也怕,能不能就這樣陪著我睡?!卑㈧谝贿呎f著一邊真摯地看著安葵。
安葵被看的臉通紅,她這一路上實在想不起來哪一瞬間阿熠露出過害怕的情緒。
此時安葵的身子都是僵著的,不好動彈半分。
可阿熠還是在看她,眼里突然還霧蒙蒙起來了,作勢那眼淚都要流出來的樣子。
這弄得安葵不知所措,小奶狗突然就要哭了,她有點理解那些姐姐心都要碎了的意思。
“我也要,摸頭?!卑㈧谡f得毫不知羞。
這弄得安葵不得不扒拉了他頭發(fā)兩下。
“阿熠,你懂我們這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嗎?”安葵說得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捅破這層關(guān)系。
“小葵,能不能永遠(yuǎn)陪著我?!卑㈧跊]有回答安葵的問題,反而問向了安葵。
又是這樣的問題,安葵不明白這個問題對于阿熠為什么這樣執(zhí)著,她無法肯定的回答他,這種問題在這種環(huán)境下讓安葵又一次理智了起來。
“出去再說吧?!卑部膊幌朐俣嗾f什么了,既然都這樣了那就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
阿熠沉默,眼里沒有了之前的笑意。
不過這個晚上,阿熠沒有放安葵走,依舊是抱著她在沙發(fā)上睡覺了。
大橋上全是廢棄的車輛,密密麻麻,而橋下的江水因為這幾天的大雨,流的洶涌,時不時河上便會飄來廢料和尸體,基本出現(xiàn)幾秒便被河水淹沒,江水的這邊,是廢棄的城市,除了喪尸便很少有會動的生物了,而江水的那邊,便是一長條巨大的鐵皮圍墻,似乎剛建不久,藍(lán)色的油漆在陽光下反射出嶄新的光芒,墻很高,一般人根本看不見橋的另一邊是什么。
安葵四人走在橋上,穿越一輛又一輛的汽車,不敢相信之前這座橋上是發(fā)生了多大的動亂,每一輛車都是追尾的狀態(tài),有時還會看見被卡在兩車中間慘死的人,又或者是死在輪胎下。
安葵的眼睛直盯著前方的高墻,她很久沒感覺這樣絕望過了。
出發(fā)之前,安葵便觀察了這邊的情況,她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艘小船過江,橋兩邊的墻并沒有正對面那樣高,而且有些地方似乎有人為破壞的痕跡,應(yīng)該是前人逃命留下的倒是可以利用,可看著這么急湍的水流,她放棄了。
于是她便想著干脆直接從橋中間走過去,中間還有車輛可以隨時躲進(jìn)去防止意外發(fā)生,要是順利到了橋的那邊,再看看兩邊,是否有能出去的可能。
現(xiàn)在最大的意外就是變天下雨,畢竟不知道橋那邊的情況。
而安葵越是這樣想,危險就來臨的更快,天也隨著變得更快了起來。
“快找輛車進(jìn)去躲一下?!卑部爸ⅠR見到了前面有一輛沒關(guān)上門的車,二話不說便躲了進(jìn)去。
此時四人擠在一輛車?yán)?,好在車?yán)锏目臻g大,能讓她們稍微躲開外面的視線。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便從不遠(yuǎn)處傳來,安葵默默抬了頭,從后視鏡中看見了一群喪尸跑到了橋上,有目的的向橋的那邊跑去。
一時間,喪尸擠滿了整座橋,沖在前頭的喪尸不斷敲打著貼墻,他們似乎有思想一般,只想著將鐵墻錘開。
可鐵墻紋絲不動,即使被這一群喪尸大量的沖鋒,它也堅守著。
安葵不太理解這樣的情況,但沒過多久,她便看見了一只喪尸拿著一根鐵棍子從喪尸群中擠了過去,這只喪尸她熟悉的很,正是自愿淋雨后變成喪尸的大瑞。
安葵有些好奇,稍微蹲起來了點想觀察前面的情況,但一旁的桃子害怕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是得顧全大局的安葵蹲了回去,她大概猜測了下大瑞會干什么,大瑞手上的那根鐵棍正好是小竹的,她記得她們走之前鐵棒還放在小竹旁邊,難道大瑞在她們走后還回去了一趟嗎?
不一會兒,不遠(yuǎn)處便傳來了重物敲打的聲音,鐵與鐵的相撞,讓原本只有喪尸嘶吼的聲音顯得更加凄涼。
天暗是暗了下來,可雨一直沒有下下來。
安葵心里有些不安。
突然,喪尸有序地往回跑。
難不成,太陽就要出來了嗎?安葵心里想著,這也太無解了吧,這天氣也多變,這喪尸還能有思想也能感知外界的天氣情況了嗎?
果不其然,太陽沒多久便出來了,除了一些還在懵懂期的喪尸留在原地被太陽照射化為灰燼,其他的喪尸大多都躲在了暗處。
等四周都沒了動靜后,四人正準(zhǔn)備從車?yán)锍鰜?,卻被一片烏泱泱的黑影遮住了車窗。
車外的人穿著黑色的大衣,臉上帶著特質(zhì)的面罩讓人根本看不清臉,他們的頭上戴著鐵盔,沉重的樣子卻也依舊沒有壓下他們的頭。
安葵心里一涼,想著來者不善,估計是被包圍了。
果不其然,四人被一群人拉了出來,也沒有反抗的想法,完全就是被扛著的咸魚,直奔著橋那邊去。
安葵也沒想到,原來過橋這么簡單,還到了橋的這邊。
只是剛進(jìn)門后,四人便被捂住了眼睛,安葵還來不及看周圍的情況,便感覺自己被拖上了車,不知道去了哪個地方。
安葵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幕便是喪尸,不過是被鐵籠子關(guān)著的喪尸,她迷茫地看著周圍,尋找著熟悉的身影,可這個房間就只有安葵一人。
房間內(nèi)除了被關(guān)著的喪尸便是幾大罐子水,安葵見著那水像是泛著綠光,給她一種反胃的感覺,那幾罐子水自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薄荷香味,又讓安葵莫名的舒心。
此時的安葵被綁在椅子上,她掙扎著叫出聲,可一點作用都沒有,而此時她也看見了她頭頂上的攝像頭,還在運作,她也知道自己被監(jiān)控著,不過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