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本被安葵帶出了房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帶上這個本子,明明自己帶不走這個本子。
酒店很大,安葵漫無目的地走著,仗著自己被發(fā)現(xiàn)不了,那就多去了解關(guān)于黑帽的世界,這也對自己之后生存有著很大的作用。
密密麻麻的房間一個接一個,安葵也不敢貿(mào)然開門進去,此時的她連整個二樓都沒走完,走完了這邊還要走另一邊,安葵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即使自己很仔細地看了聽了,但就是沒有一點不同的。
于是安葵選擇往回走,回到阿熠的房間去看看,是否也有記錄著他日常的本子。
阿熠房間的門沒有鎖,安葵輕手輕腳地重新走了進去,此時的阿熠應該是睡著了,被子都蓋上了身。
沒有一絲困意的安葵有些無措,房間里實在太黑了,她基本上看不見什么,而隨著她越靠近阿熠的床邊,這間屋子就越暗,直到安葵一腳踢到了椅子,“咚”地一聲嚇得安葵站在原地不敢繼續(xù)走動。
床那邊沒有傳來聲音。
過了幾分鐘,安葵才敢喘口大氣,明明又不知道自己地存在,安葵也不知道自己心慌些什么,不過這么暗安葵也放棄了,她伸出雙手摸到了椅子的一角,然后慢慢地靠近,雙手確認好座位處之后便坐了下去,她也摸到了自己身前便是桌子。
好在,他們的房間布局都差不多的,安葵暗自竊喜之前看見了那個男生的房間,軟椅加書桌,坐在軟椅上的安葵自顧自地摸索著,桌上似乎沒有什么東西,摸索了半天的安葵就摸到類似發(fā)夾的東西,發(fā)夾上似乎還鑲嵌著一朵花。
女生的東西,安葵第一反應沒有別的,只有一絲八卦,八卦之余又有些不太舒服,可不舒服之余更多又是好奇,好奇阿熠是否是在這個時候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熟悉的香味突然從安葵的四周蔓延開來,安葵強撐著精神,卻還是沒承受著一股巨大的困意,整個人便躺在了軟椅上睡了過去。
醒來后的安葵扶著沉重的腦袋,那股香味似乎還困在安葵的鼻息間,久久才散去,安葵實在不理解自己怎么會被這個東西影響。
天蒙蒙亮,整個房間終于是有了光亮,安葵看著房間內(nèi),阿熠還躺在床上熟睡,除了這邊的軟椅和桌子,便就剩下個衣柜,房間還帶有陽臺,一點光亮便是從陽臺那邊照過來的。
桌子上的發(fā)夾讓安葵很熟悉,發(fā)夾上鑲嵌著一朵精致的向日葵,似乎是她整個初二一直珍藏在文具盒里的那個,不過搬家后安葵便再也沒見到了,也包括從前初中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和人。
僅僅一年的時間而已,她早就忘記了,但真要細想起來,似乎一切有跡可循。
安葵慢慢走近床邊,看著阿熠熟睡著,沒有熟悉的感覺,但是一如既往的親切,安葵再次看了發(fā)夾,好像是當初自己在精品店買的,又好像是別人送的,沒戴過幾次,但是很喜歡,以至于后面找不到了后還去精品店尋找過一次,可是沒有找到。
難不成阿熠是自己初二那段時間某個認識的人?安葵如是想著。
然后阿熠便醒了。
阿熠朝著安葵方向看著,嚇得安葵手足無措,下一秒安葵便蹲在地上了。
床上的阿熠看著窗外的光亮,不由得忘被子里去遮住雙眼,安葵抬起一點頭看著蒙在被子里的阿熠,正想著阿熠看不見自己,突然阿熠又推開了被子,兩人對視著,安葵瞬間又躲開了他的視線。
安葵不安,難道他是看得見的?
阿熠從床上下來,略過了蹲在一邊的安葵走向了洗漱間。
意識到自己還是是個透明人,安葵放松了警惕,起身便又朝阿熠的桌子邊走去。
桌子的抽屜里放著幾把小刀,安葵知道這幾把小刀對于黑帽來說是多么重要,安葵想伸手去拿,但一想到墨說的那些話就讓她抑制住了這個的想法,現(xiàn)在阿熠給了她知道一些事情的機會,要是這個節(jié)點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安葵收回了好奇的手,轉(zhuǎn)而將手伸到了另一邊抽屜,另一邊抽屜里放著各色各樣的筆,還有一把老舊的塑料尺和一塊黑色橡皮。
看到這幾樣東西的安葵不由得一愣,這都是她初中時用過的東西,尤其是這把尺子,還是自己運動會時參加了八百米獲得了第六名送的禮物。
安葵翻弄著抽屜,抽屜的最深處還藏著幾個作業(yè)本,作業(yè)本上赫然寫著安葵的名字,以及初二一班的字眼,這些東西更讓安葵的思緒飄到了那段時間,陌生又熟悉的那個班集體,可對于阿熠,她完全沒有印象。
安葵本想著將作業(yè)本拿出來回憶一波時,洗漱間的阿熠出來了,安葵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得見抽屜也打開的模樣,以防萬一還是關(guān)上了抽屜。
阿熠收拾了兩下便出了門,安葵也緊隨著他的步伐,看看他們一天到底干嘛。
酒店內(nèi)在白天顯得更加寬敞,但依舊暗沉沉的,沒有一絲生氣。
安葵從樓上看著大廳處,好幾支黑帽隊整齊待發(fā),只等著他們的隊長到來。
從前安葵只知道黑帽各自行動,但看著眼前那些黑帽隊長各自從酒店四方出來,大部分互不干擾,稍微有些許帶著性格的會活躍一下,給身邊其他的黑帽隊長打招呼,帶動一下氛圍。
不一會兒,眾多黑帽便消失在了酒店大廳里,安葵本想追過去看他們是如何到另一個空間的,可見著身前的阿熠絲毫沒有行動的跡象,她也不好行動。
等到大廳里沒什么人的時候,阿熠才開始了他的行動。
只見他并沒有向下走出去,反而是走到了二樓的盡頭,進入了電梯內(nèi),按下了去七樓的鍵。
安葵跟著阿熠走出了電梯,看見了完全和樓下不一樣構(gòu)造的七樓,一般樓房不都工工整整的,怎么到了七樓只有一條長長的走廊?
正當安葵疑惑時,阿熠便按下了走廊墻上隱蔽的開關(guān),一扇門便被打開了,里面依舊是許多房間。
阿熠帶著目的地走進了一間房,安葵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沒有安葵心里想的奇奇怪怪的程設,反而只放著一張床。
阿熠躺了上去,一秒便入睡,安葵看著他這樣,不知道自己該干嘛,更加不能明白為什么阿熠從樓下的床睡到樓上。
這其中肯定是有蹊蹺的,安葵堅定地相信著。
于是她開始對這張床進行了摸索,可這床再怎么摸索也和正常的床別無二樣,安葵便對床上產(chǎn)生了想法。
她脫下了鞋,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隨后開始各種調(diào)查,依舊沒什么水花。
這讓她有點后悔,還不如跟著大廳內(nèi)的黑帽看他們怎么去另一個空間來著,硬是跑到這看別人睡覺。
纏人的香味再一次傳來,安葵提高了警惕捂住了鼻子,防止自己聞進去后又開始睡著,可她注定是憋不了多久,沒得十幾秒便聞到了味兒,然后困意來襲,直接躺了過去。
巨大的爆炸聲從樓下傳來,嚇得安葵直接從床上彈起,此時的阿熠早就不在床上了,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安葵一人。
安葵急忙地下床穿好鞋,隨后便出了門慌慌張張的進了電梯,電梯下到了三樓,門便被打開了,開門的是黑帽,是那個讓安葵恨得徹底的黑帽,是那個殺了桃子的黑帽。
不過時間只給安葵停留了一層樓的時間便到了二樓,不過二樓只有安葵一人下,而那個讓安葵怨恨的黑帽還在疑惑怎么會在二樓停下來。
安葵看著她正要按下關(guān)上電梯門的一瞬間,還是選擇了出了電梯,死死地看著電梯門關(guān)上,隨后毅然決然地尋找阿熠的房間。
爆炸的地點就在前方,安葵有些心悸,似乎地點就在阿熠的房間。
之前發(fā)生爆炸的房間還未處理干凈,這下子又來了一處爆炸。
安葵看著阿熠破爛的房間,里面并沒有阿熠的身影,但還有另一個黑帽的身影,他的手上不知道是拿著自己的小刀還是阿熠的。
安葵走進了房間,經(jīng)過那個黑帽時正好瞅了一眼,這個黑帽正是之前爆炸夜晚的那個中年男人,他是專門負責解決這些事情的嗎?
中年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安葵的視線,眼珠便朝下移動了點,正好視線對上了安葵,嚇得安葵跑到了陽臺處,和他隔了一層玻璃門。
實在是對這些莫名其妙的對視嚇了好幾次了,弄得安葵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到底自己的處境是個什么情況,怎么總是一下子像知道自己的存在,一下子又是個透明人,安葵摸不清頭腦。
看著中年男人還沒有走,反而朝陽臺這邊走了過來,安葵有些無措,她就當自己是透明人,隨他走來。
可中年男人真正走到陽臺處時,安葵感受到了和之前不一樣的氣壓,沉重地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就是他帶來的人嗎?”中年男人打量著安葵。
安葵知道他看見了自己,此時的自己也死路一條了,便坦然地和他交流起來。
“他是誰?”安葵反問。
中年男人指了陽臺下。
安葵跟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阿熠整個人躺在地上,眼睛卻死死盯著他們。
“這、這是什么情況?”安葵收回往下看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
中年男人拿出發(fā)夾,“他有了不該有的的東西?!闭f完便將發(fā)夾朝樓下丟去。
“你是說思想嗎?”安葵有些憤恨,“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因為有了自己思想就去毀滅,這到底是個什么世界,要這樣迫害正常人?”
中年男人有些發(fā)笑地看著安葵,“正常人?這里不屬于你,你原本就是被帶進來的異物,怎么就成了所謂的正常人?既然是異物,那就得鏟除。”
安葵也跟著男人一起笑起來,“你們是真不講道理?!?p> “你原本的世界,不也不講道理嗎?”中年男人笑得絕望,他一步一步朝著安葵走去,“不過,還是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一趟,連帶著在另一個世界一起走向死亡吧?!?p> 中年男人拿起自己的小刀便向安葵捅去,可安葵也不是總會吃癟的人,區(qū)區(qū)二樓而已,安葵仗著男人輕敵的片刻用盡了最大力氣推開了他,隨后爬上了陽臺跳了下去。
隨著阿熠的眼神,安葵重重落地,身上的痛楚讓她無法立刻起身,但意志力讓她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想要逃離這里,可剛爬動一下,衣角便被一旁的阿熠扯住。
“你沒死?”安葵驚慌失措地看著阿熠,“你看的見我?”
阿熠沒出聲,倒是跳下來的中年男人開口說了話。
“你還有回來的機會?!?p> “不打算回去了?!卑㈧诨卮?。
中年男人不屑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阿熠,“你比我還認不清現(xiàn)實?!?p> “現(xiàn)實本來就是我自己創(chuàng)建的?!?p> 聽著兩人的對話,安葵有些云里霧里,怎么說話都跟打了碼一樣,讓自己聽懂一點不行嗎?
“那你不要后悔。”中年男人沒有繼續(xù)窮追不舍,反而走回了酒店。
“你沒事怎么不說一下?!卑部行┎唤?,早知道說兩句就能活,干嘛要這么拼命。
“有事啊,從二樓被炸下來,怎么會沒事,只是太疼了躺一下?!卑㈧诘故菦]有和之前一樣冷冰冰的了。
“那個男人是誰,怎么就這樣放過你了?”安葵想著之前的黑帽可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殺了。
“合作伙伴,不過我不想干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的,之后還會有其他黑帽追殺我?!薄澳悄憔瓦@樣走上了被追殺的道路?”
阿熠點頭看著安葵也和他一樣坦然地躺在了地上,忍不住發(fā)笑,“你也是啊?!?p> 安葵聽著他說笑的語氣就有點來氣,就那個中年男人的說法,自己是被阿熠帶進來的,“你為什么要把我?guī)н@里來?”
聽著安葵冷漠的語氣,阿熠也不再開玩笑了,“不是我?guī)銇淼模悄阕约宏J進來的。”
“我怎么就闖進來的?那我還是能闖出去的吧?!?p> 阿熠沉默了一陣,最后只給安葵來了句,“夢醒了,你該回去了?!?p> 安葵突然頭暈目眩,等她清醒后只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春姨賓館大廳的沙發(fā)上,而她的身邊沒有阿熠,只有許上進這個小傻子癡癡地看著她。
“上進,阿熠哥哥去哪里了你知道嗎?”安葵起身問道。
許上進呆呆地搖頭。
“算了,我自己去找?!?p> 安葵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反正房間里看看,外面街上看看,本以為阿熠會很容易就找到,可這次安葵怎么都找不到他,甚至是跑了各個村里,都沒有見到他,安葵有些失落,明明還有好多問題不清楚,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清楚,怎么人就不見了呢?
真的是見到的越多,疑惑就越多,安葵不想再找下去了,既然逃避了,那她就自己找,既然那些東西都和自己初二那段時間有關(guān),那就仔細去回憶一下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