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談工作談到臨近飯點,施漫關(guān)掉桌面的文檔,叫上趙薈一起到二樓食堂。
食堂的菜系很多。
施漫端著餐盤,走到擺放著餐食的位置,微垂眼簾,挑選符合自己口味的菜。
頂部的暖光籠罩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亦柔和她堪稱完美的輪廓線條,似有磁場一般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她也是公司的藝人嗎?”跟著馮莘跳槽過來的一男一女,好奇地盯著施漫瞧。
他們周圍還有四名藝人。
其中兩名沒出道,一名在三線,一名在四線,此時都循著他們的目光,看向氣質(zhì)極為出眾的施漫。
因著工作性質(zhì)不同,他們來公司通常是在上課或開會的情況下,在場的六人,僅有兩人見過施漫,并知曉她的身份。
“不是,她是我們老板。”
“老板?!”先前發(fā)出詢問的女生一臉驚訝:“她這么漂亮不進圈?太可惜了!”
“長得漂亮也不一定要進圈?!苯o他們介紹施漫的藝人道:“每個人的追求都不同,她有錢有背景,當老板不是更好?”
他們進圈是為追求夢想,或者迫于生計,不得不選擇當下觸手可及的一條路。
施漫兩者都不占。
何必費勁跟他們擠一條賽道?
“也是。”馮莘底下的男藝人剛才也犯了職業(yè)生涯還沒開始的職業(yè)病,眼下聽她這么一說,就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不同了。
他以欣賞的目光再看一眼不遠處的施漫,發(fā)覺她端著餐盤朝這邊走來,下意識挺直腰板,生怕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隨著那陣腳步聲靠近,認識她的兩名藝人,以毫不諂媚的態(tài)度主動打聲招呼。
施漫展露笑顏。
她通過檔案上的照片,認出馮莘帶來的藝人,關(guān)切問:“你們搬進宿舍了嗎?”
“搬了?!?p> “適應(yīng)得怎么樣?”
“挺好的?!迸嚾苏嫘南矚g星漫的氛圍,不像利安會有極其強烈的等級之分,她眼含期待道:“我們下周就進組了?!?p> 施漫點頭:“嗯?!彼膭顑删洌ひ舫涑庵H和力:“殺青了給你們發(fā)紅包?!?p> “謝謝施總!”
感知到他們流露出的欣喜,她還不忘給另外兩名沒出道的藝人,留下接完第一個通告發(fā)紅包的承諾,以表一視同仁。
紅包和片酬的意義不同。
尤其是對于在利安受過委屈和不公平待遇的兩人而言,越看施漫越覺得感激。
“她人好好啊!”女藝人目送施漫走到斜側(cè)方,星星眼道:“說話也特別溫柔?!?p> “不僅溫柔,還很大方。”自星漫創(chuàng)立便過來的藝人向他們透露:“她每次發(fā)紅包都是五位數(shù),還經(jīng)常給我們買禮物?!?p> “五位數(shù)??!”
“是的?!?p> 先前得到承諾的四人,瞬間變得干勁滿滿,一扒完盤子里飯菜,便結(jié)伴前往練習室,為接下來的進組和出道做準備。
*
十一月底是星漫創(chuàng)立的一周年,為籌備周年慶,施漫接下來兩天都會來公司,盯著策劃部開會,一同準備多種方案。
又一場會議結(jié)束,前臺抱著一束紫色玫瑰,走到會議室門口。
“施總,您的花?!?p> 會議室的人還沒散,一瞧見那么大束玫瑰,紛紛將視線投向站在門口的施漫。
施漫懵了:“誰送的?”
“不清楚?!被ㄉ戏胖ㄆ?,前臺出于禮貌,沒有將其打開:“您看看卡片吧。”
擔心出現(xiàn)花邊新聞不好解釋,施漫當著眾人的面拿起卡片。
卡片上只有一個“沉”字。
她怔愣良久,莫大的驚喜感在剎那間席卷而來,似噴涌的泉水,占據(jù)她的心。
“施總有情況啊。”
策劃部的副經(jīng)理一看見施漫抿唇在笑,打趣起來:“居然背著我們談戀愛了?!?p> 她不知道施漫結(jié)婚的事。
抑或是說,除了和施漫接觸最頻繁的趙薈及部分曾得到過小道消息的經(jīng)紀人,其余員工都不知道。
“沒談,是我丈夫送的。”施漫放輕動作接過那束玫瑰,大方點明送花人的身份,但說出“丈夫”二字時,仍有些羞澀。
“原來是丈……丈夫?!”猛然間反應(yīng)過來的副經(jīng)理,瞪大雙眼:“你結(jié)婚了?”
她拔高的嗓音,連帶著其余同事陷入驚詫的情緒中,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施漫。
“嗯,結(jié)婚很久了?!?p> “我的天吶!”他們震驚之余,又抓心撓肝想知道更多的細節(jié)。
施漫不等他們追問,不好意思地抱著花束回到辦公室,無情關(guān)上門,隔絕一切好奇和八卦的眼神。
沒有外人在,她不再遮掩眼底的蕩漾,邁著輕快的腳步,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欣賞那束散發(fā)著浪漫氣息的紫色玫瑰。
濃郁花香拂過鼻尖。
她觸碰沾著水珠的花瓣,感受那抹仿佛黏在肌膚上的濕意。
觀賞良久,又點開相機尋找合適的角度拍一張照片,正欲在朋友圈記錄一下,卻猝不及防看見某校友發(fā)的一行文字。
──【果然啊,男人總在犯錯后才想著給你示好。微笑.jpg】
施漫曾經(jīng)看過類似的說法。
大抵意思是,若另一半在生日、節(jié)假日、紀念日以外的時間,很突然地向妻子或丈夫示好獻殷勤,那么有很大概率是在外面犯錯了。
至于能犯的錯誤,也很顯然。
她抬頭看一眼玫瑰,貼在手機殼上的指尖微屈,思緒不受控地變得越來越亂。
商聿沉不是犯低級錯誤的人。
她不會惡意揣測他。
只是在想,他前往港城出差的這些天,是否在私底下聯(lián)系過陶婧初?今天這束突如其來的玫瑰,又是否是他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