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七年,他出軌了
結(jié)婚七年,說愛我生生世世的丈夫還是出軌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出軌的小三不是普通人。
而是一只狐貍精。
那種建國前成精,專挖人心臟吃的狐貍精。
01
我和徐朗相識數(shù)年,結(jié)婚七年,他一直對我很好。
物質(zhì)上竭盡所能,精神上無微不至。
但他還是出軌了。
我在他的車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根白色的毛發(fā)。
徐朗外熱內(nèi)冷,并且有潔癖,絕對不會容忍身上有異物。
除非情難自控,忍不住而已。
成婚這些年,我并非聰明善妒的妻子,總想這一切或許有誤會。
直到我見到了徐朗膚白貌美的新秘書。
她漂亮還年輕,眼里有著我早已沒有的青春神采。
我的出現(xiàn),徐朗并不心虛,口氣淡淡介紹她是他新招的秘書。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位秘書小姐年紀(jì)很小,野心卻不小。
她在停車場攔住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豪言壯語脫口而出。
「徐總,我對他勢在必得?!?p> 我并不在意,年紀(jì)大了,自然有幾分佛系。
直到她又說,「夫人,你還不知道吧,是徐總主動勾引我的?!?p> 縱然我這些年逐漸佛系,在這一刻也難得脾氣暴露,對她起了殺心。
一巴掌下去,小秘書嚶嚶哭泣。
我詫異她不應(yīng)如此孱弱。
果然,不知道何時,我的身后站在面色陰沉的徐朗。
我很感謝他,多年夫妻還能為我保持一點(diǎn)體面。
「阿芙,給夫人道歉?!?p> 縱然是這樣,我卻心灰意冷。
因為他說,「阿離,她年紀(jì)小,不懂事,又才到崗,你別和她計較?!?p> 處處不說袒護(hù),卻處處都是維護(hù)。
成婚數(shù)年,恩愛無比,卻換來如此一句「她年紀(jì)小」。
我的丈夫,終究在我不知道的時間和地點(diǎn),把我排擠出了他的世界。
只是,他還不知道的是。
縱然他現(xiàn)在功成名就,但依然有掌握不住的事情。
比如他這漂亮的小三妹妹,人類社會中定義的「狐貍精」。
她是真的狐貍精。
一只建國前成精,喜歡吃人心臟的狐貍精。
而我為什么知道。
因為,我也是。
02
和年輕貌美的小狐貍精不一樣,我忘了我已活了多少年。
歲月變遷,我的確已狐老珠黃。
還技不如人。
徐朗只見我打了小狐貍精一巴掌,卻不知道她在幻境中早就氣勢洶洶和我決一高下。
回去之后,我強(qiáng)撐的身體才軟了下來。
徐朗大概在外面緊急安撫那只「年紀(jì)小」的狐貍妹妹,很久才回來。
他和多年前那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已經(jīng)大不一樣,如今的他風(fēng)度翩翩,衣冠楚楚。
處事圓滑,還自詡深情。
他甚至還記得給我?guī)б皇類鄣南蛉湛?p> 見我看他,他笑著俯身過來,黏黏糊糊親我一口。
溫柔呢喃叫我姐姐。
就和以往那些滑過的歲月一般,恩愛不已。
仿若白天的爭執(zhí),不過是一場幻夢。
但終究有些不一樣了。
我手腳冰涼,他依然揣在懷里,眼里卻多了幾分不耐煩。
這些年,我身體日漸虛弱,生病的時間多于健康。
甚至在床上,我都不能讓他盡興。
我曾經(jīng)許諾要照顧他一生一世,最后卻不知不覺成了他的拖累。
腳心漸暖,他去了浴室洗澡。
盡管他的聲音很輕,但我還是聽到了他在浴室里愉悅地哼唱。
一首動人的愛情歌曲。
人類男人的愛情,就像噴嚏和咳嗽一般,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
他愛上了其他人。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
這么多年,我一直以為我不過是把他當(dāng)從小養(yǎng)大的孩子,是弟弟,是恩人,也是家人。
卻唯獨(dú)沒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對我養(yǎng)大的孩子生了占有欲。
我愛他。
愛到心痛。
哇的一口,我終于吐了血。
徐朗面色大變,拽著我的手猛地用力。
「姐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guī)闵厢t(yī)院!」
我想說,我這病哪個醫(yī)院能治?
但徐朗不管不顧,似乎扮演好丈夫角色上癮。
他急匆匆抱我出了門。
尤其是見我嘴角不斷溢血,他面色陰沉,再也沒有先前那副溫潤貴公子的模樣。
我在他懷中,有些自虐地想。
這男人,許是還愛著我的。
只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隨后,我又苦笑。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止人喜歡自欺欺人。
妖也是。
03
醫(yī)院有我的老熟人。
他知道我是妖,很巧的他也是。
一只刺猬妖。
他告訴我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我真的是大限已至。
這個世界上,不只是人有命數(shù),妖也是。
自從我的內(nèi)丹沒了后,我身體日漸衰弱,遲早有這么一天。
尤其是被小狐貍精重創(chuàng)后,更是江河日下。
徐朗對妖的世界一無所知,他僅知道人類的醫(yī)療儀器無法診斷我的病。
他甚至開始煩躁,覺得我無理取鬧,像不懂事的妒婦。
「阿離,我真的很忙?!?p> 「這些年,我從未對你做過任何要求。你一輩子不上班也可以,因為我會養(yǎng)你?!?p> 「可是,起碼在家里也讓我安心好嗎?外面的世界,真的比你想的殘酷也比你想的勞累?!?p> 「阿離……我已經(jīng)夠累了,你能不能讓我不要那么累了?」
明明是熟悉的臉,但不知道何時疲倦和失望已經(jīng)爬上了他的眉梢。
可能人類世界就是這樣,再是恩愛的夫妻,也逃不過歲月的磋磨。
我大概身體真的不行了,渾身冰冷。
恍惚之間,我見到了少年的他。
他是一個孤兒,過著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
我出現(xiàn)之后,給了他溫暖和依靠。
他的世界只有我,眼里也只有我。
他說,「姐姐,你永遠(yuǎn)是我的第一選項,也是人生必選項。」
短短數(shù)年,往事成空。
很多情緒一一涌上我的喉頭,最后只化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我想過坦白。
我想告訴他,我并非說謊,并非想利用身體病弱來拖住他。
而是我真的快要死了。
可我說不出口,自尊和自傲讓我不想看到他的不耐煩。
我的沉默,讓他對我更加失望。
他背著我去接了電話。
他的滿心脆弱和疲憊,終究在小狐貍精那邊得到了撫慰。
「阿芙,要是她像你這么懂事就好了?!?p> 相濡以沫的朱砂痣,最終成為了墻上煩人的蚊子血。
那天,我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徐朗對我越發(fā)沒有耐心,交代我不要無理取鬧后,就去公司了。
我沒阻止。
我也無力阻止。
只是他走后,我有些自虐地想。
如果徐朗知道我快要死了,如今這幅冷淡的臉上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表情。
我笑得慘淡,刺猬醫(yī)生來看我,說我兩口子好生奇怪。
明明徐朗是人,我是妖,但我卻像被他吸干了一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那位才是狐貍精呢。」他調(diào)笑。
我笑,笑容凄苦,「誰說不是呢?!?p> 徐朗擁有我的內(nèi)丹,又怎么不算是妖怪呢。
04
徐朗有我內(nèi)丹的事情,還要從很多年前講起。
那是數(shù)千年的事情了,我不過是一只剛化形的小狐貍。
偶爾一次出門,被他的師兄抓到。
他們道門以捉妖為生,遇見他們我難逃一死。
關(guān)鍵時候,他救了我。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小道士,叫徐正清。
模樣俊俏,道法尚淺。
他說我可愛,還沒害人,想帶回山養(yǎng)著。
再后來,我和他在那片桃山上,度過了數(shù)個春秋暑寒。
一直到最后,他替我死在那場人妖大戰(zhàn)中。
執(zhí)念成瘋魔。
我不忍失去他的苦,瘋狂尋找他的轉(zhuǎn)世。
足足找了好幾千年,終于被我找到了徐朗。
和以前那個溫柔寬厚又強(qiáng)大內(nèi)斂的小道士不一樣。
徐朗孱弱得好像一只小貓一般,需要人的照顧。
如果不是我的內(nèi)丹剖給他,他甚至活不過十五歲。
正因為這樣,盡管知道他已背叛了我們的諾言,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但我終究舍不得他死。
我拼死用內(nèi)丹才保住的小道士,怎么能被那只不到一百歲的小丫頭給挖了心去。
我決定和徐朗攤牌,也決定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但他沒有給我這個機(jī)會。
小狐貍精在他耳邊吹風(fēng),說我是妖。
他說他不信,這世界怎么會有妖。
但他又信了。
他開始背著我轉(zhuǎn)移資產(chǎn),買山買島。
回來的時候,他身上還帶著克妖的符咒。
這些年,我本已是強(qiáng)弩之末,被他符咒一傷,連人形都控制不住。
他見我化成一只白狐貍,面露驚恐,滿臉殺意。
一把桃木劍,狠狠插入我的腹部。
命運(yùn)是個輪回。
千年前,他用桃木劍擋住了師兄的攻勢,救下了顫顫抖抖的白狐貍。
千年后,他用桃木劍狠狠刺入了他當(dāng)年救下的白狐貍腹部。
05
我真的快要死了。
只是我們做妖怪的,就算死也不能死得那么不光彩和凄慘。
都說狐貍精喜歡挖人心臟。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只挖負(fù)心漢的心臟。
我奮力一搏,卻終究還是低估了徐朗。
他在商場上的狠辣和無情,終于全部反噬到了我的身上。
他找到了小狐貍精,匆匆忙忙問,「她果然是妖怪!怎么辦?我捅了她一刀,怎么弄死她?你快點(diǎn)替我想想辦法!我要她死無葬身之地?!?p> 多年相依相伴,最后換來一句「我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我見到那只小狐貍精高傲走來,一腳踩在我流血的腹部。
「姐姐,做妖做成這幅樣子,你也算妖中意外。」
看著我茍延殘喘的模樣,她得意地舔了舔唇,目露瘋狂。
「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這個世界上,人類破壞太瘋狂了,大自然的靈氣太少,我沒辦法只能找一些妖怪進(jìn)補(bǔ)。你雖然沒了內(nèi)丹,但上千年的血肉倒是大補(bǔ)之物。」
我掙扎的模樣愉悅到了她。
她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放心吧姐姐,你死后,我會把你的血肉啃得一干二凈。甚至你的男人,我也會照單全收。畢竟我現(xiàn)在要在人類社會生活,這種多金帥氣的男人,誰會不喜歡呢。」
她得意地摸了摸徐朗,在幻境中肆無忌憚地笑。
徐朗一動不動,但滿目殘忍讓人驚心。
不知道走到如今這幅場面,他的心是真的被迷惑,還是本來就討厭我這只妖怪。
是了。
他是徐朗,不是小道士徐正清。
縱然是轉(zhuǎn)世,縱然是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但他早就不是我的小道士了。
我的小道士師門吃素,卻會為了我犯規(guī)去偷雞煮給我吃,更會擔(dān)心師門的符咒傷了我,把那些厲害武器都偷偷收了起來。
而如今的徐朗帶回了符咒,更是毫不留情斬殺我。
他終究不是他。
可笑我這么多年才明白,只覺心灰意冷。
甚至抵擋都無力。
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
只希望,不要再像挖內(nèi)丹那么痛就好了。
咔擦一聲——
我聽到了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
但奇怪的,我并沒有太多疼痛的感覺。
我迷惑地睜開眼睛。
我見到原本被幻術(shù)控制的徐朗,站在小狐貍精的身后,一刀狠狠刺入小狐貍精的身體。
和我不一樣不解的還有小狐貍精,她睜著漂亮的眼睛,緩緩回頭看著身后舉著匕首的徐朗,不敢置信。
「為……為什么?」
徐朗面色平靜,眼神冷如冰渣。
他把帶有符咒的匕首再次捅進(jìn)小狐貍的心臟,毫不留情,出手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