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廁所驚魂
商場東、西兩個門前都有一片廣場，東面的廣場上還有一片噴泉和草坪，地下車庫在兩個廣場上各有個入出口。
停車場在F2，F1則是一家本市最大的連鎖超市，其他的便是一些餐飲、水果店，還有平價服飾。
1樓東門口有一個自助圖書館，一家手機旗艦店，再往里就是些化妝品香水，以及一些高檔服飾和金銀飾品，但大多數區(qū)域是提供給市民免費休閑場所，例如室內滑梯、座椅之類的。
2樓是也是一些品牌服飾、美甲、家具，相對1樓平價一些。
3樓則主要是美食、飲品還有小孩子的室內游樂場，以及一家電玩城。
4樓是一家影院。5樓和3樓同樣是美食。
6樓有一家spa、一家恐怖主題密室。
在她印象中大概是這樣了，希望她沒有記錯。
這座商場在本市都算得上年代久遠了，據說十幾年前就有六層了，和現在格局差不多。
曲溪將背包背在一側的肩膀上，下了電梯直直的朝手機店走去。
她從店里隨便挑了一部手機，但拿在手里卻總覺得輕飄飄的，沒一點質感，好像用不久的樣子。
但有的用就不錯，也沒什么可挑的。
將手機開機，一切功能看起來都正常，但這里沒有電話卡，仍然無法嘗試向外撥出電話。
她點亮屏幕，下意識點開看了眼撥號界面，雖然沒插入電話卡，但上面寫著紅色的緊急求助電話。
她嘗試撥通。
但沒一會電話那邊傳來“匪警請撥110，火警請撥119……”
手機一直響著這個聲音，直到自動掛斷。
曲溪將手機舉到耳邊，一邊往商場西面的大門走去，一邊再次撥通電話。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回蕩，她才有種觸摸到現實的真實感，才不覺得剛才的那些經歷過于虛幻。
一路來到西邊的大門前。
這商場里明明到處明亮如晝，一切事物都擺放的規(guī)規(guī)整整，位置不差分毫，但卻因為沒有一絲聲音，顯得荒涼、渺無人煙，看起來沒有一點人氣。
就是不像活人待的地方。
曲溪打量著這扇西邊的大門。
大門是雙層的，走出了面前的這個玻璃門，外面還有一扇高大的玻璃門，而在那扇玻璃門外，和東邊同樣是一片漆黑。
她視線又落在旁邊，在大門的右側有一家麥當勞。
麥當勞和外界的隔斷，只是一面看起來簡單易碎的玻璃墻，而它在商場內和室外也各有一扇雙開的玻璃門。
可是從麥當勞的玻璃墻看出去，外面還是無盡的黑暗。這不只是一片地方，而是整面透明的玻璃墻外，似乎全被黑暗包裹，好像外面的世界不存在。
她沒有嘗試去推開那扇商場大門，而是走進麥當勞，隨手拎起了墻邊的滅火器，然后猛地朝玻璃墻砸過去。
滅火器撞在玻璃墻面上，卻被彈開掉在地上，玻璃看起來光潔如新。
“又是這樣?！彼裏o力的吐槽著。
隨后轉過身，將周圍環(huán)視一圈，常見的黃白配色，看起來木制和金屬的桌椅，全都整齊擺放，就連椅子和桌子之間的距離，都完全一模一樣，毫厘不差。
她抬腳刻意的踢歪了一個凳子，試圖打破這種，像是被塑封在宣傳報里的窒息感，但就算椅子歪了，看起來仍舊詭異。
曲溪在這里嘗試推開那幾扇通往外界的門，但依然無果，之后她果斷選擇找一找附近的逃生通道。
那幾扇被她找到的逃生通道的門，同樣的打不開。
她乘坐電梯，來到二樓。
自動扶梯緩慢上升，二樓電梯口的指示牌亮著燈，一個剪頭指向左側，后面寫著衛(wèi)生間三個字。
看著這塊指示牌，忽然燈牌閃爍了兩下，她身形一僵，好像有什么東西發(fā)生了變化。
曲溪走出電梯，左轉直走，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那里便是二樓的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里干凈整潔，明亮的白光從天花板上的兩盞圓燈照下來，門口有兩面寬大的鏡子，反射出對面的一排廁所隔間，里面全都空無一人。
她從鏡子里看了看自己，似乎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但眼中神色卻有些不同。
齊腰的黑長發(fā)扎成馬尾，有些松散的披在背上。脖頸和皮膚已經白的有種非人的美感，漆黑的瞳孔宛如子彈頭直射人心。
比之前少了閑散的慵懶感，多了一些果斷和凌厲，好像時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她身上已經過去了很久。
零售店——
余夢從老段身邊路過，從收銀臺隨手拿了一包手帕紙。
“你去哪兒？”張三從收銀臺的顯示器后抬起頭，看著她準備出去，問道。
余夢默默盯著他，有些無語，說：“我去廁所，你要一起？”
張三看了看門外，轉頭又對她道：“你去二樓吧。剛才那個女的出去了，你躲著她點?！?p> “哦?！?p> 她答應了一聲，就出門了。
曲溪在衛(wèi)生間里隨便找了個隔間，走進去關上門，蹲在坑位上。
“呲呲……”
燈光稍稍熄滅了兩下，很快恢復正常。
時間緩緩流淌，周圍一片靜謐，只有她平緩的呼吸聲。
“那個……”
“有人嗎？”一道幽幽的女聲在旁邊的廁所隔間響起。
曲溪一愣。這聲音有點陌生。
“有。”她回應道。
“我……我沒帶紙。你有多余的借我嗎？”聲音從她右側的隔板后響起，語氣非常委婉禮貌。
曲溪有點沒反應過來，旁邊的人是誰，三樓的那幾個人之一嗎？可她為什么要跑到二樓廁所。
她微微站起身，從背包里取出一沓紙巾，又蹲回坑位上，說道：“好。”
她朝隔壁靠近隔板的地面看去，地板上投出一團陰影，看起來有人蹲在那里。
廁所隔板距離地面有一些距離，剛好足夠遞過去一些東西。她拿著那一沓紙巾，把手從隔板下伸過去一點。
三秒……五秒……一分鐘。
隔壁并沒有人接住那沓紙。
空間的安靜，讓人對時間流逝的感知特別靈敏。
“啪嗒”
一滴水珠從松動水龍頭上滴落，滴在潔白的洗手池里，和其他水漬匯聚成一小片水洼。
對面一直沒人接住那沓紙。
“你還要紙嗎？”曲溪感到周圍有些過分安靜，她好像感覺不到隔壁那人的呼吸。
周圍依舊寂靜，沒人再回應她。
好像剛才說話的只是她的幻聽，并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