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憐的人,陷阱
周霍想讓泠鳶去參加戀綜。
就離譜。
饒是她見多識廣,都被這突然的轉(zhuǎn)彎劇情給弄得無法回應。
周霍解釋:“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戀綜,有疑似為了某些人牽線搭橋的嫌疑。你不是要調(diào)查王和美的案子嗎?這是一個機會?!?p> 順便,也可以讓她進入正常的直播節(jié)目中。
別總是帶著她直播間,讓人心驚膽顫。
泠鳶冷著一張小臉,“我拒絕,我已經(jīng)接了任務,還沒有完成?!?p> 周霍:??“不是。王和美的案子,我們答應跟你合作調(diào)查?,F(xiàn)在就是順著線索?!?p> 泠鳶搖頭,“不是這個委托?!?p> 周霍靜了一瞬,懷疑她敷衍找借口,但還是問:“那么,是誰的委托?昨天晚上,你自己說了,出現(xiàn)在游艇上是湊巧,不是接受那個女人的委托?!?p> 泠鳶意味深長看他一眼,然后感嘆,“看來你真的很忙啊。”
周霍:??他說話的欲望都沒了,手指敲了敲,讓她趕緊解釋。
她理解,然后解釋:“你要是不忙,就應該看我昨天的第三個直播。我接了新委托啦。”
不過,新委托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跟“王和美”案有牽連。
周霍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他直接拿出手機。關于泠鳶,他們是有一個檔案的。他只要進去看,就能看到更新的信息。
他的確是忙,忙到?jīng)]有去關注。
但是,委托人:魚?
他是忙的腦子出問題了?
他飛快收起手機,“你還是考慮一下,我們給你安排的任務。”
“不?!彼穸ǎ拔乙獛退鼈??!?p> 周霍:……
泠鳶看他隨時都可能要暴走的模樣,好心解釋。
“是它們的事,正好牽扯到邵家。我覺得,冥冥之中有注定?!?p> “……”
眼神錯開,無聲的交流結(jié)束。
但泠鳶覺得,周霍現(xiàn)在很想打自己。
周霍不想打她,他想打自己,腦子出了問題吧?
兩條魚??!
她要幫兩條魚復仇,還說正好牽扯邵家。
他是昨晚沒睡沒做夢,所以現(xiàn)在來白日做夢?
周警官胸膛起伏,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算是接受了現(xiàn)實。
“邵棄封,出生時被他父親的情人惡意調(diào)換。雖然沒過幾年就被接回去,但是,卻是以情人兒子的身份回到邵家。所以,在邵家,受到了不知情的主母,也就是親生母親的虐待?!?p> “……”
“在一次意外身體檢測中,這一樁換嬰案終于水落石出。但是,邵棄封得到的,并不是親人的愧疚憐惜。他們已經(jīng)習慣,將情人的真正兒子,當成寶貝。包括,他的親生母親。”
“之后,他的腿莫名其妙無法直立,更加快了他被遺棄的命運?!?p> “如果,昨天的事,他真的是被冤枉,那么,幕后之人,除了引你入陷阱之外,還涉及到他們邵家的內(nèi)斗。”
周霍三言兩語將“內(nèi)幕”說出。
泠鳶既然不肯接受他們調(diào)查的線,那只能讓她所知道的線索更多一點。
泠鳶懂。
她眉眼彎了彎。
周霍又生氣,“笑?笑什么笑。不許笑?!?p> 泠鳶:……
他很頭疼,眼前是個問題少女,“來,你來總結(jié)。各種信息組合之下,得出的結(jié)論?!?p> 其實結(jié)論很簡單。
她簡單概括,“邵棄封是棄子,但又不好真明面上對付他。所以,對方想利用我這個橫空出世不管不顧的人來咬死他。而對我來說,他又足夠份量,讓我因為得罪邵家人而焦頭爛額。”
“或者,退一步。邵棄封被證明無辜,那么,我的威嚴和名譽掃地,再也不能對他們造成威脅。邵棄封卻也因為牽扯其中無法真實自辯而失去最后的價值?!?p> 周霍又倒水喝。
聽完她的總結(jié),他喝了一半停下了。
看吧。
小姑娘多清醒。
敵人,自己。
條條分析清楚。
明知道有多危險,卻一點不怕。
他掙扎,“你真不考慮參加戀綜?很好玩的,你一邊玩,一邊幫我們找線索。”
小姑娘雖然樣樣清楚,但是太大膽,對危險沒有足夠的敬畏心。他還是想再勸勸。
泠鳶面無表情:“人家還小。談戀愛什么的,不合適?!?p> 周霍:……
談戀愛不合適,揍人就合適了?
周“叔叔”無話可說。
他只能在離開的時候,反復叮囑:“別一個人莽。有事聯(lián)系我,我是你的直接交接人。”
“第八遍了。電梯來了,請?!?p> “……”
周霍離開。
關于下一步行動,泠鳶說沒有計劃。
因為,她在等,在等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沒有太久,事發(fā)四十八小時后,對邵棄封的控訴因為證據(jù)不足,保釋后放人。
他一回到家,就給泠鳶打了電話。
泠鳶接到電話,意外,也不算意外,“告訴我地址,我們見面談?!?p> 兩人約在他的住所。
他的住所,就在出事海域附近的別墅。
他作為邵家嫡孫,卻被“流放”一般,困在漁村里。
邵棄封給他倒茶,一邊道:“我不知道那些女生為什么會在我的私人游艇上。”
泠鳶一針見血,“因為你身邊人被收買了?!?p> 邵棄封捏著杯子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垂眸,嘴角緊抿。他本來就沒有幾個親近的人?,F(xiàn)在還被背叛。
泠鳶知道他現(xiàn)在不好受,但她沒有太多同理心,所以,她甚至說:“還有,你的腿,也不是因為生病之類的原因才無法行走。是被人用‘惡’搞壞的。”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玄學,鬼神之說沒有體系,但是,有另外的一種能量。
就像她能用“惡”來達成某種效果一樣,別人也可以。
邵棄封猛地抬頭,因為動作太大,還帶動了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水灑了一半出來。
他渾然不覺。
他只盯著她,好像不理解她所說內(nèi)容的意思。
沉重呼吸幾次,他才茫然問:“為什么?”
對于自己腿是被人搞壞這一點,他沒問對方是誰,怎么做到。
而是,可憐兮兮問了三個字。
為什么?
為什么,他出生之后,沒有一樣快樂的事。
被人抱走。
被親母當私生子虐待。
身份恢復,處境卻依舊沒能好起來。大家還是喜歡另一個孩子。
這樣了,都不肯放過他。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腿。
泠鳶知道眼前的人很悲傷。
她沒空等他平復心情,“你的腿,應該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