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白了一眼小淵問:“那我的房間在那邊?”
小淵揮著手說:“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一問三不知?”道清甩開小淵,小淵一個(gè)沒站穩(wěn)馬上就要摔倒,一個(gè)人從后邊扶住了小淵,小淵回頭一看,白衣翩翩不染風(fēng)塵,原來是天澈。
這時(shí),黎凡跟了出來,“道清公子,請跟我來?!钡狼鍟攘艘谎坌Y和天澈,跟著黎凡走了。
夜色朦朧,只有一抹忽隱忽現(xiàn)的月牙兒在夜空中。小淵忽然有些惆悵,拉著天澈坐在客棧的臺階處。
“有的時(shí)候想,就這么平凡的過一生,也不錯(cuò),可是身上背負(fù)了太多的事情,想要放下,還真的不容易?!毙Y拿出通靈草看著。
“小淵,我懂,我會想辦法解開你的靈力的。”
小淵搖搖頭收起通靈草,“謝謝你天澈,你說你我才相逢,你為何對我這么好?”
“我這些天一直在找我兒時(shí)的好友,我心中有些愧疚,我竟然這么多年都沒有去看她。最近我父王告訴我她的消息,我才來找她。我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也許和你一樣孤立無援吧!”
“這么說我還沾了她的光了?總之還是要感謝你,可惜現(xiàn)在沒有酒,不然咱倆再喝一杯?!?p> “這有何難?”天澈隨手變幻出兩壺酒,天澈遞給小淵一壺,兩人相視一笑,對飲起來。
“小淵,你跟我去玄墟宮吧?我想師尊或許可以解開你的封印,我還可以助你提升靈力?!?p> 小淵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靠著天澈睡著了。月牙掙脫了彩云的束縛跳脫了出來。
天澈小心地把小淵放在床上,小淵卻拉著天澈的胳膊不放。天澈微微一笑,任由小淵抱著,另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根紅色的羽毛,天澈用羽毛在小淵的額頭輕輕一撫,小淵額頭出現(xiàn)一個(gè)紅色的鳳凰印記。小淵美目緊閉,白皙的皮膚泛著紅暈。天澈看了一會小淵,握住小淵的手說:“語瓏,你放心,你要是不想回去,我會陪著你,等你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去?!?p> 天澈將鳳羽放入懷中,小淵額頭的印記也慢慢消失了。天澈輕輕放下小淵拉著他的手,又為小淵蓋好被子,這才放心離去。
小淵聽見天澈關(guān)門的聲音,一下子坐了起來。原來天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了,可是我還不能回去,我如今還不想讓父王知道我在這里,只能暫避鋒芒了。小淵收拾好行囊,就準(zhǔn)備離去。
小淵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悄悄的看了一下四周,還好沒有人。小院的院墻邊有一顆樹,小淵想著從哪里爬出去,剛爬到樹杈上,準(zhǔn)備翻墻而過時(shí),一個(gè)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說這位姑娘,你帶著我在這院子里繞了兩圈了,你要是不知道房間就算了,我去問別人。”是道清的聲音,小淵爬在樹上偷樂著。
“公子,你看今晚月色真美,還有這滿院的花香,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們一起走走?”黎凡厚著臉皮邀約著。
“我們明日還有要事,我先走了!”
黎凡一把拉住道清,道清雖然靈力高深,卻被黎凡纏的怒火中燒。
“請姑娘自重,”道清用勁掙脫了黎凡的手。
小淵心下竊笑,正準(zhǔn)備偷溜,結(jié)果一個(gè)沒站穩(wěn),腳下一滑,從樹上摔了下來。只聽小淵“啊”的一聲從樹上摔落,面朝下的吃了一嘴的草和樹葉。
道清和黎凡剛開始還是一愣,等看清后,道清笑著走到小淵身邊說:“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干什么呢?”
黎凡扶起小淵說:“小淵,你沒事吧?你爬到樹上干嘛?”
小淵吐出嘴里的樹葉,邊拍身上的灰塵邊說:“我就是喝的有點(diǎn)多,在這里醒醒酒。嘿嘿!”
“醒酒,拿著包袱干什么?”道清冷冷地問道。
“嗯,這個(gè),就是想著……”小淵扯著包袱的一截思索著,“這個(gè)樹上有點(diǎn)硬,我拿包袱墊著舒服唄!”
“我有些話想對小淵說,麻煩你先走吧!”道清擺著一副冷漠的表情對黎凡說,黎凡只得無奈的離去。
“鳳語瓏,天澈為了找你,把重要的事情都放下了,你怎么能說走就走呢?”
小淵驚訝的看著道清說:“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那天我救你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知道你是鳳族了,可是我并不知你是否就是鳳語瓏,所以剛剛喝酒時(shí),我就故意說鳳語瓏長的丑,看到你生氣的樣子我就猜出你就是鳳語瓏。何況天澈還對你那么的特別?!?p> “我現(xiàn)在沒有靈力,我還要做一些事情才能回去,所以……”小淵低著頭說道。
“那你為什么不對天澈說呢,難道你還讓他再去找你嗎?”
“我知道天澈是好人,可是我并不想讓他為難,我已經(jīng)留下了一封信,告訴天澈,我把一些事情辦好了,就去找他!”
“你現(xiàn)在沒有靈力,出去能干什么?要是你遇到危險(xiǎn)了,你要辦的事情還能辦好嗎?”
鳳語瓏心想;是啊,我要是有什么不測,我母親的仇還怎么辦呢?
“道清,你說的對,我不走了,明天我找天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p> 道清吐出一口氣說:“行了,這都月上西樓了,我今晚還能找個(gè)房間睡個(gè)覺嗎?”
語瓏想起黎凡,忍不住笑道:“黎凡怎么都算個(gè)美女了,你怎么這么不解風(fēng)情?”
道清上前一步靠近語瓏,語瓏看著緊靠在眼前的道清,心中一緊,道清嘴角微揚(yáng):“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丑?”
語瓏被戲弄了,眉頭一挑,正要發(fā)作,突然想到一個(gè)好計(jì)策,“我當(dāng)然不丑了,只是我靈力盡失,所以才不敢打扮漂亮,只能扮作少年郎,好了,我?guī)闳シ块g吧!”
兩人踏著月色走著,走到一處拐角處,語瓏指著房門說:“這間就是了,”語瓏打了個(gè)哈欠,“我好累呀,我也要去睡覺了?!闭Z瓏轉(zhuǎn)過身偷偷一笑離去了。
清晨,天澈端著一碗粥和幾個(gè)包子走進(jìn)語瓏的房間,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天澈看了眼床上,心下嘀咕著這個(gè)丫頭怎么起這么早。又暼了一眼桌子,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天澈親啟。
天澈:
天澈,你能來找我,我很開心,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所以我不想你為難,等我將我的事情辦好了,我一定會去玄墟宮找你。
語瓏
天澈看到信,眉眼間的愁緒彌漫開來,天澈小聲嘀咕著:“語瓏,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天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語瓏藏在屏風(fēng)背后,跳了出來。天澈看見語瓏沒走,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將語瓏擁入懷中。
“還好,語瓏你沒走,”天澈激動的說著。
“我本來是要走的,可是后來我想通了,我確實(shí)需要你的幫助?!闭Z瓏依偎著天澈說道。
天澈這才松開語瓏,說:“語瓏,我們?nèi)バ鎸m,師尊法力高深,一定能解開你的封印?!?p> “好,但是,我還不能回鳳城,我的身份你還要替我保密?!?p> “這有什么的,就算你一輩子不想回去,我也可以陪著你?!碧斐赫J(rèn)真的看著語瓏,語瓏淺然一笑,坐下吃起了早餐。
“語瓏,你這些年都是在這里過的嗎?”天澈心疼的問道。
“是啊,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我有時(shí)候也在想,我明明出身顯赫,為何落了個(gè)這樣的下場?我知道我該長大了,我出身再高貴,自己沒有本領(lǐng),什么都不是!”語瓏假裝不在意的說著,可是那眼眶卻紅了。
“語瓏,你長大了,比起你小的時(shí)候調(diào)皮搗蛋懂事多了!”天澈調(diào)笑道。
“我什么時(shí)候調(diào)皮了,也不知是誰小的時(shí)候天天打架,還帶著我一起打架?”兩人相視一笑。
“不好了,公子,你快去看吧,道清師兄和昨天晚上的那個(gè)姑娘在一間屋子,這會那姑娘正鬧著讓道清娶她呢!”小時(shí)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說道。
語瓏心下訝異,這道清是修道之人,不會真和黎凡住在一間屋子吧?語瓏好奇心大作,拉著天澈說:“走,我們?nèi)タ匆豢?!”兩人都帶著疑惑走到了黎凡的房間。
黎凡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抱著道清的腿,哭聲大作的嚷著:“我的清白都已經(jīng)毀了,你怎么呢就這么走了呢?”圍觀的人們也對道清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龍爍看見自己的大師兄栽在了一個(gè)小女子手里,也不解圍,反而調(diào)侃道:“道清,這個(gè)姑娘長的也不錯(cuò),不如你就娶了她吧?”
道清狠狠地暼了一眼龍爍,龍爍感覺汗毛都立起來了。
道清一臉的煩不可耐,道清看見語瓏幾人走過來了,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將語瓏給生吃活剝了。道清壓著怒火,指了指語瓏說:“昨夜我和我的師弟們喝酒,是這位小廝給我指的房間,我進(jìn)屋的時(shí)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所以我不知道黎凡姑娘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黎凡摸著淚花說:“你怎么還不承認(rèn)了?你昨夜還是甜言蜜語,還說要帶我一起走,現(xiàn)在怎么能翻臉無情了呢?啊,我不活了!”黎凡為了道清還真是拼了。
“道清從來不沾染紅塵,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天澈道。
“是呀,道清不是那樣的人?!毙r(shí)附和道。
“哎呦喂!這人家姑娘的清白都?xì)Я?,你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但是你把她帶走了,我這人手就少了,這人手一少吧,我還要重新招人,這損失你要賠??!”黛姐還真是三句不離錢財(cái)?。?p> “不用說了,我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認(rèn)的。”道清昂首挺胸,正氣十足!
“啊,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活了!”黎凡假裝要撞柱子,語瓏連忙拉著黎凡的胳膊,黎凡見道清不為所動,便真的往柱子上撞去,拉扯間,黎凡的半截袖子露了出來,而黎凡的胳膊上還有一顆顯目的朱砂痣。
道清上前一步,抓住黎凡的胳膊說:“你的胳膊上明明還有朱砂痣,為何要誣陷我?”
黎凡顯然有些慌亂,語瓏一看情況不對,顯然是黎凡想和他們一起走,才出此下策。
語瓏清了清嗓子,拉住道清說:“這件事,怪我,我昨夜喝多了,不小心指錯(cuò)了房間,黎凡又和我們幾人喝酒喝到天亮,中途道清先回了房間,黎凡喝多了,是我把她送錯(cuò)了房間,我這才離開了一會,黎凡一定是還沒酒醒,是吧黎凡?”
黎凡愣了下說:“對,對,對,是我喝醉了酒,發(fā)酒瘋了,對不起,對不起道清公子!”
道清轉(zhuǎn)過身冷哼一聲離去了。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瞧了,四散而去。
黛姐走過來擰著黎凡的耳朵說:“趕緊干活去,沒個(gè)自知之明,往人家身上倒貼!”
黛姐指著語瓏說:“還有你!”語瓏笑笑,拉住黛姐的手邊走邊說:“黛姐,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雖然你有時(shí)候很兇,可是我也多虧了你,我才能混口飯吃,現(xiàn)在我要走了,你要多保重??!”
黛姐叉著腰,又破口大罵道:“你要干嘛去?我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不遠(yuǎn)處的天澈一笑,走上前來,從懷中拿出些金塊,遞給黛姐,“老板娘,小淵是來做工的,又不是賣給你了,你再招一個(gè)人就是了!”
黛姐拿著金子立刻閉了嘴,語瓏苦笑道:“還是錢比較好使啊!”黛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金子說:“小淵啊,以后你想來這里玩,隨時(shí)來玩啊,有什么煩心事,也來,黛姐給你開導(dǎo)開導(dǎo)啊!”說完,黛姐扭著腰枝離去了。
黎凡問:“語瓏,我也想去,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這個(gè),不是我不帶你去,只是現(xiàn)在我自身也難保啊,以后我有機(jī)會再來找你!”
“好吧!”黎凡戀戀不舍的看著語瓏。
語瓏笑道:“你今天這招真厲害,把道清的一世英名都給毀了,你都不知道,世人都說道清不染風(fēng)塵,品行高潔?!眱扇讼嘁曇恍Γ嬷焱禈分?。笑罷,黎凡又收斂了笑意,嘆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好了!別傷感了,來日方長!”語瓏拍著黎凡的肩膀安慰道。
天澈站在不遠(yuǎn)處,暖暖的笑意看著語瓏,語瓏告別黎凡,幾人便出發(fā)了。
道清拿出一張飛天符,口中默念發(fā)咒,飛天符幻化成一個(gè)馬車,載著幾人飛上了天空,語瓏不可置信的左摸摸,右看看,嘴:“哇,這個(gè)可比自己飛厲害太多了。你們玄墟宮的人太厲害了!不行天澈,到時(shí)候我也要在你們那里學(xué)兩招!”
“那得看你有沒有天賦,不如你求求我,我說不定可以教你兩招!”龍爍嘻笑著。
“有天澈在,我還用求你?龍爍你想多了!對不對天澈?”
“那當(dāng)然了,只要語瓏發(fā)話,我自然是言聽計(jì)從!”天澈一臉的配合。
龍爍砸吧著嘴,“你們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不簡單啊,”天澈和語瓏笑而不語。龍爍想問問道清,可是看道清還在臭著個(gè)臉,于是問小時(shí):“小時(shí),你肯定知道什么,他們?yōu)槭裁搓P(guān)系這么好呀?”
小時(shí)看著天澈說:“這我可不能說,”
龍爍生氣的踢了一腳小時(shí)。
語瓏看了看道清,心中暗笑,還是那么生氣嗎?
一串信符從空中飛向天澈,天澈看了看信,臉色有些凝重。過了一會對語瓏說:“語瓏,我現(xiàn)在必須回去一趟,只能由道清師兄帶你去面見師尊了。”
“沒事的天澈,你去忙吧,我在玄墟宮等你。”語瓏道。
天澈轉(zhuǎn)過身對道清說:“道清師兄,我家中有些事情,語瓏就拜托你了。”道清點(diǎn)點(diǎn)頭,天澈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語瓏,和小時(shí)飄然而去。
一座霧氣騰騰的仙山映入語瓏眼簾,馬車慢慢落在了一座殿宇前,九座殿宇似乎插在云霄,忽隱忽現(xiàn)。
殿前的弟子對著道清等人行了一禮,告訴他們旭陽師尊在金頂仙山上打坐。道清看了一眼語瓏,對龍爍說:“你帶著她去見師父吧,我還有些事情?!?p> 這時(shí)冷心和冷霜看見道清回來了,冷霜開心的走過來對道清說:“道清師兄,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們正好有些招式,始終不得其法,大師兄能否指點(diǎn)一下我們?”
冷心道:“道清師兄才回來,還是先喝點(diǎn)茶吧,道清師兄我剛好有些好茶,去我哪里喝一杯茶吧?”
“不用了,我和龍爍還有些事情去找?guī)熥?,”道清看著龍爍說:“還不快走,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嗎?”
“對,我們還要先去見師尊。”龍爍忍著笑意說。
幾人便順著金頂仙山,找到了旭陽師尊打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