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蠱
花漸離被人安排在無霜殿休息,也只是暫時休息,皇宮有規(guī)矩,他們必須在戌時末離開。
無霜殿,秦長歌生母軒轅無霜的宮殿,是一座自然純樸的院子。
蜿蜒的流水有楊柳相伴,從左至右流淌而過;草地被打理得很平整,幾株叫不出名字的紅色花兒在微風(fēng)中搖來搖去;沒有亭臺樓閣,也沒有九曲回廊,整潔舒適得如同農(nóng)家小院……
趁著宮婢收拾房間,幾人便坐在院中閑聊。
院子中,有一石桌,就在流水旁邊,柳樹之下,秦長歌跟花漸離相對而坐,桌上放著秦長歌一只手,花漸離正在為他把脈,石桌一旁是一空茶壺,幾個杯子。
青楓在一旁煮茶。
青鱗立在一旁侯著。
半晌后,花漸離開口,“它發(fā)作了,不出一盞茶時間,它就會在你體內(nèi)作亂,疼痛將是上次的兩倍?!?p> 秦長歌點頭,確實,自從七天前,身體就開始出現(xiàn)痙攣般的疼痛,時間為兩個時辰,之后,每日一到時候就痛苦難當,且一次比一次劇烈。
這次或許是喝了她的血,時間有所推遲。
“你之前接觸過蠱毒?”
“沒有,我是第一次見到?!被u離老實交代。
“那你怎么肯定這是蠱毒?”
“我在書上看到過?!彼隽藗€謊。
“哪本書?”
“啊?”
“我問你在哪本書上看到的!”秦長歌重復(fù)一遍,人丑就算了,耳朵還不好使。
“呃,我忘記了!嘿嘿……”
“吃飯睡覺可會忘記,你姓什么可會忘記?”秦長歌沒好氣地問。
花漸離只是打著哈哈,總不能告訴他是在醫(yī)院病歷上看到的,如果他挖根挖底的,又問她醫(yī)院是什么,她就會告訴他,醫(yī)院是專門看病治病的醫(yī)療機構(gòu)。
那他一定又會問,哪里的醫(yī)療機構(gòu),誰是負責(zé)人之類的,這樣她就解釋不清了。
不過,秦長歌根本沒時間詢問,因為蠱毒發(fā)作了!
那痛來得又猛又烈。
仿佛每一條筋脈都被繩索鉗制,一拉一扯間,繩索上的倒刺就在筋脈上割過來又割過去。
“房間可收拾妥當了?”花漸離催青楓去看看。
轉(zhuǎn)頭又對著一旁的青鱗道,“我需要東西……”
“七小姐,你說!”青鱗態(tài)度恭敬。
“烈酒,火種,刀……”
“好?!鼻圜[答應(yīng),一晃神,人就不見了。
趁著兩人離開,她順勢從空間掏出幾顆止疼的藥,再掏出幾根銀針,將藥丸塞進他嘴里,“先吃藥!”
秦長歌卻緊緊盯著她潔白的脖頸,喉嚨里發(fā)出吞咽的聲音,他想喝她的血。
“你忍著點,你這可是蠱毒,我的血只能壓制,無法斷根,如果你不想一勞永逸,那你就只管咬?!?p> 她將藥丸放到他嘴邊,“這藥能暫時止痛,讓你不那么難受,我會盡快解蠱?!?p> 秦長歌全身都靠在她身上,虛弱地看了她一眼,將到嘴邊的藥丸吃了下去。
“七小姐,房間收拾得差不多了!”青楓稟報。
“嗯。”兩人扶起秦長歌,向房間走去。
青楓將秦長歌扶到床上,轉(zhuǎn)過身,花漸離已經(jīng)將必需品放到了飯桌上。
紗布,消毒水,幾個不明的瓶子……
她哪里來的?
斜靠在床上的秦長歌臉已經(jīng)蒼白如雪,即便是服用了她的止痛藥,痛楚也像是巨浪洶涌來襲,從他緊閉的雙唇可以看出,他忍得很辛苦。
青楓在一旁看著,拳頭都捏緊了。
“七小姐,快救救主子吧!”
“我知道?!彼蚕肟禳c將蠱蟲引出來,要不然這家伙又要吸她的血了。
下一刻,青鱗從窗外飛了進來,將所有她需要的東西放在方桌上。
花漸離讓他點燃燭火,將銀針跟刀子放在火上烤。
“得罪了!”話落,花漸離已經(jīng)伸出自己魔手,劃拉一聲拉開秦長歌上衣。
這一幕令人噴鼻血。
青鱗青楓面面相覷。
嘖嘖嘖!
花漸離更像是中了定身符。
眼前男子紅衣似火,青絲如瀑,閉著眼睛忍受著痛苦,眉頭緊蹙,緊咬牙關(guān),本來白皙的肌膚頃刻間蒼白無色,仔細看,還有一條條細黑的煙霧在其中縈繞,汗水從額頭流下,將一縷青絲貼合在臉上,肌肉緊實,白皙如玉,不似真人,但像是那從天而降的神祇……
加上無助嬌弱的模樣,好似被虐的小受。
就在她湊近男子的時候,他睜開那雙堪比日月星辰的墨瞳,毫無征兆地跟她視線相撞。
這一刻,如同悶雷擊中她的心臟,所有神識皆被攝取,一瞬間的失神,讓她沒有任何理智地想代替他承受這無邊的痛苦……
這一眼,能讓她記一萬年。
“看夠了?”他冷冽的聲線將她拉回現(xiàn)實,“看夠了就解蠱!”
要不是她說能解蠱,他非得給她一拳頭,讓她跟花家祖先相聚。
“哦哦哦!”她甩了甩頭,不讓自己沉醉在他的容顏里。
媽的!這廝肯定是妖孽,禍國殃民的妖孽!
哼,讓你橫!
總有一天,讓你趴在姐的石榴裙下,求著姐寵幸,嘿嘿嘿……
秦長歌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要是知道,他會給她來一句:你很有理想。
刷——
幾根銀針出現(xiàn)在她指縫中,在秦長歌面前晃了晃,”怕不怕?”
秦長歌這會兒壓根兒不想搭理她,哼,等小爺解了毒再好好收拾你。
花漸離只看了一眼,便起身將銀針刺進秦長歌身體各處大穴。
很快的,秦長歌便覺全身麻痹,毫無知覺。
接下來,她伸手向他的褲帶……
哇塞!她雙眼放光。
“花漸離!”秦長歌不悅的聲音提醒她,這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花漸離尷尬地笑了笑,“我在查探你其他部位有沒有被種蠱蟲。”
“查到了?”
“呃,快了!”她伸手在大腿摸索。
秦長歌簡直郁悶,他嚴重懷疑這個女人趁機占他便宜。
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花漸離得出結(jié)論,應(yīng)該只有一條,朝青鱗伸手,“給我刀,銀針!”
青鱗將消過毒的東西雙手奉上。
“給!”
“再倒一碗酒!”
這時,秦長歌心臟周圍,皮下組織開始出現(xiàn)如同波浪一樣的紋路,四肢更加劇烈地顫動。
它來了!
她邊說邊將銀針插在他胸口四周,阻斷它逃走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