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熬，過去的幾年都很難熬，像在黑夜里摸索著路一樣，看不清，看不清和楊蝶蝶的未來。楊蝶蝶成績越來越不好，在重點班里排倒數(shù)；程昊昊成績還是一騎絕塵，無人能敵。
程昊昊明白楊蝶蝶不在他眼皮下行動，他的控制欲就會爆炸。他不停地聽到別人對她的生活的指指點點，甚至是添油加醋的描述。沒人發(fā)現(xiàn)程昊昊的異常，大抵是覺得他一副愛學(xué)習(xí)的樣子，不會對八卦感興趣。
他總是一言不發(fā)，陰沉著臉，蜷縮著坐在角落，抓著筆，筆懸在半空，卻遲遲下不去筆。心情像過山車，隨著楊蝶蝶的八卦起伏，就像坐在風(fēng)雨交加時渡海的船上，雨落在船上，胡亂拍在他的臉上。
聽到她的身邊出現(xiàn)了不少學(xué)長，會在她生病的時候送她看病，在寒風(fēng)中噓寒問暖，在音樂室里演奏樂曲逗她開心，在下小雨時伸出手幫她擋雨。她，在眾星捧月中成為小公主，總有人在她旁邊，呵護著她?！拔夷?，好像真的和她沒有未來了?！背剃魂豢嘈χ?，心仿佛被揪了一下，聽到了班上女生們的議論。
“誒，我聽說那個喜歡學(xué)長的女生直接罵她狐貍精呢?！币粋€女生搖搖頭，“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對她敵意那么大，好像也沒有搶別人男朋友?！?p> 聽到這話，程昊昊忍不住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捏緊了手，嘴巴死死地抿著，卻有心無力，想到楊蝶蝶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聽著那些人對她的編排，他恨不得飛到她身邊去，擋在她的前面，阻止著那些惡毒的語言像利箭一樣從四面八方射向始終不言語不辯解的楊蝶蝶。
楊蝶蝶長了一副好皮囊，奈何嘴笨，木訥的樣子惹人憐愛，也讓那些惡毒的語言不斷涌出，無法阻止，無法遏制，無數(shù)的觸手死死地拉著她，不斷地將她拉下去。
“主要是他們只對她一個人好，我聽說后來又有高年級的男生出來護著她，讓他們不要造謠?！绷硪粋€女生有點羨慕地說，“真好，我也想這樣，真羨慕啊?！?p> 程昊昊懸在空中的筆一下掉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慶幸著有人護著她，讓她不受別人的氣，可是有點妒忌他們可以站在她的身旁，可惜自己不能及時幫她。
“她好像是?；ò桑瑳]想到眾人吹捧的小女孩還會遭到他們的語言攻擊呢。”
“啊呀，我要是她，肯定就張嘴回懟了，讓他們看看誰是女王?！?p> 程昊昊看著窗外的夕陽，染紅了天空，想起了自己摘抄的句子：
“我怕你說沒帶傘，而我卻無能為力，就像我愛你卻無法給你想要的陪伴?！?p> 那一刻，他看著天空，沒說話，心里卻暗暗下定決心要和楊蝶蝶在一個高中。千山萬水的旅途，就算遍地荊棘，我也要咬牙和你一起走。小學(xué)畢業(yè)時，程昊昊認為楊蝶蝶報送三中憑借成績是可以的，但沒想到楊蝶蝶沒能和他一起到三中，去了一個私立學(xué)校的重點班。
“可是，說實話，如果你在那里，你會挺身而出護著她嗎？”古耀看著程昊昊，認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