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也是黑的。
四周很寂靜,連風也沒有一絲。
不遠處,還有路燈虛弱的亮著。
卻還不如不亮,因為照得一切都白慘慘的瘆人。
又做夢了。
這是在夢里。
傅明暉清清楚楚的知道,可不知為什么卻退不出去。
她甚至可以回想到,她并沒有戴那枚丑了吧唧的水晶戒指。
這是進入邊界了?還是普通的夢?
每個人每天都會做夢的,這是大腦思維的問題,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
完全不做夢的人是不存在的。
只是大部分夢在醒來后就會忘記,對人的生活沒有影響。
令人情緒激烈的夢才會記得,但也只是夢而已。
但這次,是什么?
傅明暉站在原地不動,很是不知所措。
可就在這時,聽到黑暗中傳出骨碌骨碌的的聲音,好像有輪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滾動那樣。
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就見黑暗中漸漸浮現(xiàn)出幾條人影來。
看不清面目,只是身影由模糊到清晰,顯示出輪廓。
是幾個工地工人樣的人,正在工作的樣子。
每人手里推著個小推車,車上滿是泥土石頭,似乎是把建筑廢料推出來傾倒。
他們身后,那破爛的建筑也看得清了,居然是個祭臺。
情況不對!
傅明暉瞬間出了一身白毛汗。
卻見那幾人越走越近,她腳下也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泥土道。
而她,正在道路的中央,擋去了去路。
傅明暉清醒地意識到得趕緊躲開,不然會被撞上。
但是,她的腳卻像被牢牢粘在地上那樣,挪動不了分毫。
眼見著那幾個工人越來越近了,她急得差點跳起來。
幸好在就要撞到的瞬間,那些小輪車軌跡一歪,略側(cè)了側(cè),就這么讓了過去。
然而傅明暉這口氣還沒松掉,驀然發(fā)現(xiàn)推車內(nèi)的東西不對。
建筑廢料么,不過就是磚石瓦塊之類的。
之前隔得遠,看起來也確實如此。
可如今近在咫尺,就看到車里確實是一塊塊的,卻是別的東西。
殘肢斷臂,扭曲的軀干,燒焦的肉塊……
離得太近,還有惡臭味傳來。
“借道?!闭敻得鲿焽樀么糇〉臅r候,后面的小車到了。
它并沒有繞開,而是頂在傅明暉的腳邊,工人開口說話時,還對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只是那臉色白到發(fā)灰,眼珠子動也不動,面頰上還有幾塊很明顯的尸斑,嘴角甚至有腐爛的痕跡。
他是死人。
傅明暉心尖揪起,耳邊卻傳來咔噠一聲!
那小推車忽然撞到她的腿上,推車工人也一個踉蹌。
咔噠!又一聲。
工人的頭被震得向側(cè)面一歪,跌落,滾到傅明暉的腳邊。
“對不住對不?。 蹦枪と瞬蛔】诘牡狼?。
整個人蹲下,急切的在地上亂摸。
而后一把抓住那斷頭,胡亂安在自己的肩膀上。
“反了,裝反了?!彼艮D(zhuǎn)身子,臉上浮現(xiàn)出極痛苦和焦急的神色,“姑娘你幫幫我!幫幫我!”
說著伸出手,忽然抱了過來。
傅明暉嚇得大叫,終于能動彈了。
只是那工人的手臂好像兩根鐵條,緊緊把她箍在其中,疼得她感覺肋骨都快斷了。
奮力掙扎之下,她醒了。
大口喘著粗氣,她一時沒能從剛才的恐懼場景中緩過神。
過了足有半分鐘,她看了眼床對面的掛鐘,見到指針規(guī)律的不停轉(zhuǎn)動,緊繃的神經(jīng)才松了下來。
看自己不知怎么睡得橫七豎八,被單繞到了身上,把雙手手臂都壓住了……
這是她在夢里一直無法動彈的原因嗎?
抹抹額頭的冷汗,略回想了下,感覺夢中被勒到的肋骨處仍然有疼痛感,就立即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看。
呼,還好,并沒有傷痕。
這證明她沒有進入邊界,所以,只是個夢吧?
做夢是正常生理現(xiàn)場,也不是隨便什么噩夢都是進入邊界的入口,還是需要一些概率的。
羅昭說過:她是被選中的。
也就是他口中的負能量或者外來的暗黑力量串連到她的時候,她才被拉進去。
后來有了那枚戒指,她就掌握了主動權(quán)。
羅昭也能借此定位到她,免得她落單,出現(xiàn)危險。
在她看來,什么能量?什么暗物質(zhì)?
其實這是那些“東西”有意找上她。
她一直都很平凡,也沒什么特殊能力,可卻忽然之間能“通靈”了。
可這個夢境太過真實了,畢竟連尸塊的臭味都聞得到,還是讓她不安。
糾結(jié)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要大驚小怪。
于是找了有寧神效果的香薰出來,再度躺下睡覺。
其實還是有點怕的,但后半夜卻睡得相對安穩(wěn)。
只是她還沒高興超過二十四小時,第二天晚上她又做噩夢了。
還是那個建筑工地,還是一個祭臺附近,還是有工人往外運送廢料。
只是她離得稍遠,沒有檔路,那些工人和小車就在她面前魚貫而過。
小車里,仍然是斷肢殘尸。
本以為就是個旁觀者,排在隊伍最后的工人忽然歪過頭來看她,像是打招呼。
正是那天掉腦袋那個。
而且,頭又掉了。
傅明暉出再度嚇醒。
第三天,仍是。
所謂事不過三,反復進入相同的夢境,情形就不正常了。
若是以前的傅明暉會覺得自己中邪了,會趕著到廟里或者道觀拜拜。
可有了邊界里的經(jīng)歷,她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找羅昭。
奇葩的是,她不知怎么找到他。
一直是單線聯(lián)系,只能他找她。
“要么你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吧?!被ㄏs給她出主意,“雖然樓頂陽臺也能曬日光,可是夏天還沒過去,暴曬自己太過變態(tài)。再說了,人多的地方陽氣足,說不定有用。”
“陽氣?你講陽氣?你不是科學嗎?”傅明暉苦笑,“還要是成為史上第一臺火迷信的AI?”
“過分相信科學也是一種迷信?!被ㄏs振振有詞,“對各種知識,我都持開放態(tài)度,包括玄學。再說你們?nèi)祟悾旧砭妥屓烁悴欢?。趕緊出去逛逛吧,你又好幾天沒出門了,哪怕約人吃個飯也好?!?p> 傅明暉知道,花蟬不想讓她再進入宅的狀態(tài)。
她考慮過,當火災事件解決,她也確實還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里,未來的生活要怎么進行下去。
但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她想了想,腦海里卻一片空蕩,“忽然發(fā)現(xiàn)我的人生好單調(diào),我居然想不到可以約出去吃飯的朋友。”
最近接觸最多的就是羅昭,偏偏那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自己也可以逛街嘛,你得學會自嗨?!被ㄏs鼓勵她。
傅明暉不想再被嘮叨,就略打扮了下出了門。
只是才想邁入電梯,就發(fā)現(xiàn)墻角站著一個“人”。
柳暗花溟
白天有事,回來晚了。 偏偏因為修改風水局的事,需要查好多資料,所以存稿全沒了。 只能現(xiàn)更現(xiàn)寫。 每個人對恐怖的感受度不一樣,有的寶子都不敢看這類題材。 有的寶子一邊看,一邊覺得頭皮發(fā)麻。 有的寶子一直嚷嚷不嚇人。 于我而言,看任何靈異題材的書,影視作品,都沒在怕的。 除非一驚一乍的聲音會嚇到我,基本上心理閾值很高。 可是寫書不一樣,寫的時候腦海里有畫面,還是挺嚇人的。 呵呵,說了半天就是今天只能一更,明天就補回來,明天三更。 因為太晚了,我不敢寫了。 好了,你們可以嘲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