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老保姆看見溫迎濕了一身緊張得不行,“哎呦小姐呀,您這是怎么了,怎么有雨傘還能淋雨呢?我這就去給您放洗澡水,這么冷的天,得趕緊驅(qū)寒,免得感冒了?!?p> 溫迎讓傭人把雨傘收好,笑了笑,“別緊張,我沒事?!?p> “怎么可能沒事呢,您等我一會啊?!?p> 讓另一位保姆去煮姜湯后,老保姆小跑上樓去給溫迎放洗澡水。
溫迎臉上的笑淡了下去,燈光下神色掩不住的落寞。
溫迎裹著毛毯坐在地上等保姆放好水的時候,抓在手里的手機毫無預兆的亮了。
溫迎低下頭去,靜了幾秒之后,還是把電話給掛了。
關機。
眼不見為凈。
溫迎泡澡出來,接過保姆遞來的姜湯喝了幾口,保姆勸她喝完一碗,溫迎皺皺鼻子,“一定要喝完嗎?”
小姐天生嬌氣,保姆笑著哄,“喝完,喝完才不會生病。”
“那好吧?!?p> 一碗姜湯全喝下去,溫迎感覺胃都暖了起來。
外面細雨蒙蒙,燈光朦朧不清,保姆拉上窗簾,溫迎收回目光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腦子里亂糟糟,完全找不到發(fā)泄的出口。
溫迎很少有失眠的時候,哪成想霍致謙會成為她的無可救藥。
毫不意外,一整晚都睡不著。
失眠的后果導致她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韓秀雅聽保姆說了昨夜的事一直在擔憂溫迎。
“鶯鶯,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
溫迎一醒來就看到母親坐在床邊,她爬起來窩進母親溫暖的懷中,嬌嬌懶懶的嗓音教人心頭發(fā)軟,“沒發(fā)生什么事呀,就是好不容易能有一把傘給我撐回家?!?p> 溫迎的頭發(fā)像是最頂級的綢緞,那絲滑度和柔亮度都是用金錢堆養(yǎng)出來的,摸上去,手感極好,睡了一覺起來頭發(fā)都不怎么亂,渾身香香軟軟,媚到骨子里去。
韓秀雅輕輕撥著她的發(fā),“不是跟致謙出去的嗎?怎么還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溫迎眨了眨睫毛,“后來他去忙更重要的事情去了?!?p> 這話韓秀雅不愛聽,“能有什么事比你還重要?”
致謙也真是,分不清輕重嗎。
溫迎埋著腦袋,掩藏情緒,“公司的事吧?!?p> 韓秀雅明顯看出不對勁,面色變得凝重,“鶯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媽咪說,媽咪希望你開心。”
“媽咪,如果……”溫迎抿抿唇,話到一半停了。
“怎么啦?”
溫迎沒事人似的笑起來,唔一聲,伸伸懶腰,“沒什么?!?p> 韓秀雅看著她,“上午致謙來過了,見你還在睡覺便走了?!?p> “是嗎?”溫迎并未在意,撒著嬌道,“媽咪,我肚子餓了?!?p> “吃的給你準備著呢,小懶蟲洗漱好了就下樓?!?p> “好?!?p> 溫迎乖乖點了點頭,坐在床上目送韓秀雅離開,她重新仰躺到床上,將手機開機。
未接通電話、加上微信上的未讀消息,溫迎都只是粗粗一眼掃過,便把手機重新放了回去。
她現(xiàn)在的心情還亂糟糟的,沒有什么心思去理會男人的漂浮不定。
夠了,她不想掃一天的興。
溫迎素面朝天來到樓下,頭發(fā)在腦后扎成一個丸子頭,慵懶美。
韓秀雅對她說,“鶯鶯,中午小連讓人送了個包包過來?!?p> 溫迎看都沒看一眼,“知道了,讓傭人放到衣帽間去就好?!?p> “你不看看嗎?”
“不看了,我知道是什么款式。”
韓秀雅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鶯鶯最喜歡收集各種名牌包,現(xiàn)在對包包都沒興趣了,那問題出的蠻大。
溫迎在餐廳吃午餐,韓秀雅一通電話打到了霍太太那里。
溫迎點進微信群聊,發(fā)了一個狗狗探頭的表情包。
我就是二公子,【大小姐,我女神的簽名什么時候給我?】
溫迎的群名就是大小姐,【今天想出海玩】
我就是二公子,【呦,大小姐怎有這般雅興?】
大律師發(fā)了個大笑的表情包,【我看不是雅興,估摸著又在霍公子那尋到不開心了,要不然鶯鶯會找我們?。俊?p> 溫迎發(fā)個皺眉的表情,【群主踢他@我就是二公子】
林三就一樂得看戲的,【不能說了實話就踢人啊鶯鶯】
大律師,【[得意]】
徐公子,【@我就是二公子,鶯鶯想玩就滿足她】
我就是二公子,【事是我做的,怎么你一說這話功勞好像就在你那了】
徐大公子,【那沒有】
孟璇問,【要叫霍公子嗎?】
這群里都沒霍公子,也是他不愛玩微信,平時有事都是先打電話。
陸小姐陰陽怪氣,【叫人家人家可未必有空】
大小姐,【是的,霍公子沒空,都別打擾他。】
溫迎下午四點就跟朋友們出海去了。
喬念簽名照遞給霍小連的時候,霍小連對著女神照片親了幾口,他身邊還有一個妹妹,非常清純,是新交的女朋友,這次就連林公子都帶了一個女伴來。
她情場失意中,這些人還來她面前招眼。
故意的么。
朋友還能不能做了?
上了游艇,溫迎直接遠離他們。
徐清政在第三層找到她,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坐在甲板的沙發(fā)上喝悶酒,海上的風比陸地上的要大,一向要美的小姑娘連頭發(fā)被吹亂了也置之不理,身上的失落藏都藏不住,形影單只的小可憐。
她的情緒全因一人而起,除了他誰也走不進她心里。
這樣很難辦啊,鶯鶯。
徐清政在她身后站著看了她好久,最終還是走上前,“鶯鶯。”
溫迎仰頭朝他笑,“徐公子?!?p> “他們在比賽釣魚,要不要去看看?!?p> “比賽?”溫迎像是感興趣,“有彩頭嗎?”
徐清政悠悠笑,“不知道啊,去問問才懂。”
他盯著她臉看,“坐在這里也不怕被風吹成傻子啊?!?p> “哪有啊?!彼耄挥蔑L吹她也都傻了。
傻得不行。
“下去看看?”
溫迎把杯里剩的酒喝完,懷里抱著那支紅酒瓶,手里拿著透明高腳杯走下旋轉樓梯。
徐清政總是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她也從未對他回過頭。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溫迎好奇,“他們釣到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