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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恨

第三十九章 情意朦朧(求票~)

西風恨 舒靜 4293 2016-01-18 12:01:28

    夏雪兒并未直接駕馭那過草無痕的輕功飛進聽雨軒內(nèi),而是徑直向翠怡樓的方向掠去。

  翠怡樓就在夏府外的主街和輔巷交接處,只因地處拐角之處,夏雪兒便可以在人煙稀少的輔巷落地,然后戴上隨身攜帶的面紗迅速隱入人潮涌動的市井之中,由此一來便不會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

  夏雪兒做此番打算,一方面是因為今日夏府之中除了父親之外不乏習武者,如若貿(mào)然飛進府中,雖然可以輕易的不被府兵發(fā)現(xiàn),可她卻沒有把握逃得開府內(nèi)眾高手的眼睛。另一方面,蘇祁向來不是個小題大做的人,雖然他今日的表現(xiàn)有些失常,可他的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總是要親眼看過之后才能放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夏雪兒今日穿的清麗,可還是招來了不少回頭率。看著一雙雙打量她的眼睛,她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早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隨身攜帶面紗的習慣,如今,已然沒人能夠認出她來。話雖如此,可總有那么幾個不識時務的人渣,早已將目光瞄準了她。

  夏雪兒原是遠遠的觀看,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處,正欲走進細察,卻在剛動身時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團團圍住了。原以為是她打草驚蛇了,心里正盤算著是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呢還是該見機行事?但隨后一看這一張張犯著花癡、色相畢露的臉,緊張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下來,只是遇到幾個色膽包天的小嘍啰罷了。

  “小妹妹這是要去哪里呀,哥哥看你好久了,找不到路沒關系,說出來,讓哥哥帶你去呀!”

  為首的男人,一臉胡茬,一開口,土黃色的牙齒東倒西歪的呈現(xiàn)在別人眼前,嘴巴里也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是在邋遢,整個人堪比生活在犄角旮旯里的蟑螂,令人心生厭惡。

  夏雪兒十分嫌惡的抬起手來用衣袖擋住了鼻子。嘴巴里擠出兩個字“讓開!”

  男人看著她嫌惡的表情,并未發(fā)怒,反而笑的更加**,跟進一步說道:“小妹妹不要如此害怕嘛,哥哥這是好心幫你呢?!?p>  夏雪兒見對方逼上前來,急忙后退一步,卻不想退路早已被人堵死,差點落入那人的懷中。她眼神一冷,盯著為首的邋遢男說道:“你若是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

  邋遢男聽了這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先是仰頭大笑,隨即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們,笑著說道:“兄弟們聽見了嗎,她說要對我們不客氣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而那群人也都同他一樣大笑起來,更有甚者還捧起了肚子!

  這群人站在這本就是礙眼,現(xiàn)在一笑,更是把周邊的人都引住了,可卻沒人敢駐足觀看,更不敢指指點點,只是竊竊私語的加速走開,還有唉聲嘆氣傳進夏雪兒耳中:“唉,可憐了一個年輕姑娘,又要被這土霸王給糟蹋了……”

  “小妹妹的手真好看,細皮嫩肉的,來讓哥哥摸一摸,嘿嘿~”

  說罷,那邋遢男便將自己的咸豬蹄伸向夏雪兒白嫩無暇的玉手,可還未接觸到夏雪兒的肌膚,那咸豬蹄就被一雙十分有力的手鉗在了半空,邋遢男不耐煩的轉頭罵去:“誰他媽敢壞了小爺?shù)暮檬??”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哎呦哎!爺?shù)氖謫眩?!?p>  夏雪兒從邋遢男讓開的空隙中向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折斷他手的人正是蘇祁。蘇祁此刻面若冰霜,周身寒氣肆意揮散,雙眼燃燒著怒火,令人不寒而栗。

  邋遢男叫的凄慘,可蘇祁并未打算就此放開他,而是迅速扯過他的另一只手,硬生生的給掰斷了,邋遢男從未受過這等痛楚,眼淚水都流了出來,嘴里一個勁的罵罵咧咧。蘇祁又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讓他為調(diào)戲師妹付出慘痛的代價!似乎是用力過度還是因為毫無防備,邋遢男的舌頭貌似斷了,嘴里一個勁的往外冒血,只聽得到嗚嗚的聲音。

  “找死!”

  其余幾個看自己老大被慘虐之后,也都殺氣騰騰的向蘇祁圍過去,可都是還未近身便被撂倒,只片刻功夫,就都在地上哀嚎打滾了。

  蘇祁極力抑制住想要把他們撕碎的沖動,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幾個人趕忙從地上爬起,也顧不上他們老大,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師兄……”夏雪兒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蘇祁今日太反常了。

  蘇祁沒有注意到夏雪兒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邊極力平息心中的怒火,一邊將夏雪兒拉至一旁的小巷中,忍不住開口教訓到:“為什么要到這里來?你知不早知道你這樣做會有多危險!”

  夏雪兒被蘇祁埋怨的語氣驚倒,愣了愣,隨即笑著回答道:“這不是有師兄在嘛!”

  蘇祁一看夏雪兒臉上那無公害的笑容,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我沒猜到你會在這,那你該怎么辦!這些你想過沒有?”

  夏雪兒故作輕松的眉眼一挑,不以為然的說道:“就那幾個小嘍嘍,都不夠我練手的,有什么可緊張的,我這不是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嘛!”

  蘇祁被夏雪兒的反應氣的半死,如此有組織的江湖勢力出現(xiàn)在她的家門口,她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送上前去!知不知道自己正面對的是什么?見過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沒見過雞給黃鼠狼拜年的!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氣什么?。磕闶怯X得我方才和你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嗎?”

  夏雪兒現(xiàn)下才明白過來師兄氣的不是方才對她圖謀不軌的土霸王,愧疚的低下了頭,可嘴巴又小聲強辯道:“我就是想親眼看看情況如何,這樣也才好放心,他們不是也沒有來抓我嘛!”

  蘇祁嘆了口氣,扳著師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府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注意府內(nèi)的動向,保護好你自己就行,外邊有我和其他弟子,你大可放心!”

  夏雪兒聽到這話后,一股無名火蹭蹭蹭就往上冒,猛地抬起頭來質問道:“把你們置于險境之中,而我自己卻龜縮在府里,你覺得這樣我就真的能放下心來嗎?”

  蘇祁儼然不知道師妹究竟在為什么生氣,以為她是在逞強,也生氣的說道:“我是堂堂幽冥谷谷主的親傳弟子,難道你會覺得我會臨陣脫逃嗎?從小就喜歡惹事,什么時候能收一收你那好奇的心性!真正把我的囑咐放在心上?”

  “你就偏要把我想的如此不堪嗎?”

  夏雪兒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之后更加生氣了!她沒想到師兄竟然以為她覺得他會臨陣脫逃!難道在師兄的心中,她就是這么一個只會惹是生非、自私自利的小人嗎?

  蘇祁一聽這話,在看夏雪兒眼里有著淡淡的憂傷,還涌動著晶瑩的淚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難道是自己情急之下說了什么糊涂話傷害到她了?

  夏雪兒心里難過,只想早些回家,不愿意繼續(xù)在這偏僻小巷中和他對峙,于是說道:“府內(nèi)有爹爹,他們不敢輕易進去,府外有誰?誰都沒有!你也說了,近日城中弟子多半已經(jīng)撤出,若真是出事了,誰來救你!所以你還是回谷里去吧,不要管我了。”

  蘇祁看著夏雪兒轉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會回去的!只要你能安然無恙,我拼死拼活又何妨?”

  夏雪兒轉過身來,用力甩開蘇祁的手,大聲吼道:“可是我不要你為我拼死拼活!”

  “我不想讓你死,你知道嗎!你不止是我的師兄,更像我的哥哥!為什么要犧牲你來換得我的安全?這種交換對你公平嗎?不公平!”

  蘇祁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就那么呆呆的看著師妹。她只當他是哥哥,她不想要他犧牲自我,只因她將他看作哥哥,只是哥哥……

  從夏雪兒入幽冥谷那天起,他就把這個長得水靈可愛的小孩當做妹妹看待。師妹有顆極強的好奇心,看什么東西都是新奇的,因此也惹下了不少禍事。但是每次惹禍之后,明知道師尊不會忍心懲罰師妹,可他還是會將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即使是被罰在幽冥洞內(nèi)面壁思過他也沒有后悔過。漸漸地,保護師妹,為師妹犧牲自己已經(jīng)成了他改不掉的習慣。十年來,他總是默默地幫她打掃后路,卻無半絲后悔和埋怨,只要師妹好好的,他怎樣都無所謂。

  曾經(jīng)是夏雪兒追在他屁股后邊跑,可當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心時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一大票追求者。當他的腦海中盡是她的一顰一笑時,她卻告訴他只當他是哥哥。

  夏雪兒看著蘇祁愣在原地,眼里盡是落寞,她的心莫名其妙的狠狠的疼了一下。

  就像她不知道蘇祁為何會突然沉默,為何會露出這般痛苦的神情一樣,她不知道是什么刺痛了她的心,是什么讓她不想失去蘇祁?難道,真的只有把他當做哥哥看嗎?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各懷心思,誰也沒有注意到逐漸逼近的官兵。

  “大人,就是他們,把我們打成了這個樣子!”

  兩人聽到巷子外的說話聲,這才回過神來,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方才調(diào)戲夏雪兒的那些個小嘍啰架著她們的土霸王去告官了,現(xiàn)在帶著官兵圍了上來。

  “里邊兩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乖乖束手就擒可以免你們遭罪!”

  蘇祁拉起夏雪兒的手臂就要帶著她走,可夏雪兒站在原地不動,兩人相視一眼后,夏雪兒走上前一步說道:

  “不知我們犯了何事?勞動官爺親自跑一趟?”

  “大膽,你們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良民,還不認罪!”

  蘇祁懶得和這群人說話,沒有人能比他們更能顛倒黑白了,這就要帶著師妹離開,可夏雪兒卻輕輕推開他的手,冷冷一笑,說道:“官爺拿人可要憑證據(jù),分黑白!就這么無憑無據(jù)的想要將我二人抓緊牢中,怕是不合規(guī)矩!”

  那名官爺不可耐煩的開口說道:“人證就在此處,你還要何證據(jù)?”

  夏雪兒薄唇輕啟,回答道:“哦?恰巧我本人也是人證,難道官爺不打算問問我到底是何原因要出手毆打這些地痞流氓?”

  一聽這話,那架著邋遢男的幾個不干了,控訴到:“她敢說我們是地痞流氓!大人,還不快把他們拿下!”

  那官爺皺了皺眉頭,沒有接那幾個地痞流氓的話,而是看著夏雪兒說道:“自然要問的,到了地牢,姑娘這細皮嫩肉的,挨不住你自然就說了!”

  蘇祁冷不丁插口道:“原來官府都是這樣辦案的,今日真是長了見識!不過問一句,他們是誰,你也敢這樣是非不分?”

  “說出來怕嚇到你,我們老大乃是平陽侯府世子的伴讀!”

  夏雪兒和蘇祁一時沒憋住,同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他那副模樣,五大三粗,黑臉黃牙,說他是市井小廝都是高抬他了,竟然是什么平陽侯府世子伴讀!誰信吶!

  對方見他們竟然當場笑噴,更是忍無可忍,“怎么樣,怕了吧?現(xiàn)在給小爺們跪下認錯,爺興許一高興還能饒了你們!”

  夏雪兒沒有理會幾個小流氓的大言不慚,而是看著官兵頭頭問道:“說他是平陽侯府世子伴讀?你信嗎?”

  那官爺苦笑了一聲,打死他他都不信吶,可這人身上就有平陽侯府的身份令牌,他不信又能怎樣?

  夏雪兒看官爺不說話,說道:“據(jù)說平陽侯府的世子現(xiàn)在就在夏府赴宴,離這也不遠,幾步路的功夫,何不去求證求證?”

  那邋遢男聽后,趕忙支支吾吾的說著些什么,任誰也聽不清楚,身旁架著他的小跟班解釋道:“我家公子說了,無事不可打擾他!令牌在此,難道還有假不成?”說著掏出了平陽侯府的令牌。

  官爺無可奈何,只得一聲令下:“拿下!”話音一落,官兵便雄赳赳氣昂昂的沖進小巷子。

  蘇祁拉著夏雪兒向后走去,這才發(fā)覺后邊也有官兵逼近,他倆現(xiàn)在若想要出去怕是只能一路殺出去了!夏雪兒無語搖搖頭,原以為能夠以理服人,不想這還真是地頭蛇的天下吶,一個平陽侯府世子伴讀就把她逼得無路可走,若是她拿出她的身份令牌,這些人此刻恐怕是要腿軟的跪在地上咯!

  “我乃夏府千金夏雪兒!你們誰敢動我!”

  看著愣在原地的官兵,夏雪兒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又要找個出府的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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