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庶女不入愛河,瘋批偏要她負(fù)責(zé)

庶女不入愛河,瘋批偏要她負(fù)責(zé)

烏龍梔梔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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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10-1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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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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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娶了旁人

  是夜,侍寢的牌子送到了林梔予的臨華殿。

  皇帝許久不曾駕臨,夏春滿臉喜色,卻在瞧見林梔予空洞望著窗外飛雪的眼神后,收斂了笑意。

  關(guān)上窗,夏春低聲道:“娘娘,您隨奴婢去稍作梳洗吧?!?p>  林梔予未動,巴掌大的臉上浮著一層病態(tài)的慘白。

  思及近來的禁足令,夏春囁嚅著勸道:“娘娘,您與陛下是年少夫妻,相知相守多年,您為陛下付出那么多,陛下都看在眼里,如此夫妻情深,哪有什么隔夜仇?”

  “陛下萬人之上,為人君者,自古以來后宮都不可能只有一人,娘娘您不該……只要陛下心里有您,假以時日您養(yǎng)好身子,定能和陛下回到從前的。”

  “您依舊是陛下最在意的人,什么婉貴妃、趙貴人都不及您萬分之一?!?p>  林梔予抬眸,卻并未能望進(jìn)夏春的眼。

  夏春的慌亂閃躲,林梔予從前看不懂,今日聽完謝意婉的一席話,她卻是全都明白了。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蕭玹愛的人不是她,只有她一人一直蒙在鼓里。

  不多時。

  “陛下駕到——”

  太監(jiān)的唱腔方歇,殿門打開,一襲玄袍身姿頎長的男人踏步而來。

  林梔予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沒有回頭。

  此人正是夏春口中,與她相知相守的夫君、大燁朝新帝——蕭玹。

  “聽聞你身子不適,朕來看看?!?p>  不甚熱切的語調(diào)里,透著敷衍。

  林梔予心口一刺。

  從前,她只當(dāng)是自己身中蠱毒,身子一再消瘦,無法服侍他。

  他日復(fù)一日強(qiáng)忍著不滿的欲求,致使夫妻間生了嫌隙。

  蠱毒發(fā)作時,她常常疼得整夜睡不著,攪了他安眠,長此以往,他難免覺得煩累,哪怕他從不承認(rèn),日漸疏冷的態(tài)度也說明了一切。

  他不再來她的臨華殿,不耐、爭吵、冷戰(zhàn)……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拼盡一切地想要好起來,忍著痛,縱使那腥苦的藥湯再令人作嘔,她也強(qiáng)忍著吞咽下去。

  她想活著,傻傻期待著她與蕭玹能回到從前。

  嫁給蕭玹之前,她曾與旁人有過婚約,卻慘遭退婚,嫁給蕭玹是意外。

  名聲不好、不夠聰明……她怕蕭玹會嫌惡她,便竭盡全力討好他,一顆心全系在他身上。

  酒中下毒,她替他喝。

  刺客暗殺,她替他擋箭。

  他周旋在各方勢力中,她便忍氣吞聲,看著他身邊多了一個又一個女人,身為正妻,她只能隱忍著她們的爭寵暗算。

  他從不曾碰過她們,她也相信他的保證,此生他只愛她一人。

  可今日,謝意婉告訴她,蕭玹一直在騙她。

  害她染毒病重的罪魁禍?zhǔn)?,是她一直以來最愛的人?p>  林梔予有太多事想要問蕭玹。

  和謝意婉一家聯(lián)合,奪了父兄兵權(quán),害死他們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蒙騙逼迫阿姐,將阿姐囚禁是不是他做的?

  他對她……是否從始至終都只是利用?

  他是否從與她相識的那天起,就算計著想讓她死?

  窒息紛亂的情緒尚未理清,耳邊又傳來了蕭玹低沉的嗓音。

  “她來過了?!?p>  蕭玹口中的‘她’,指的是謝意婉。

  宮中的大小事都瞞不過他,謝意婉堂而皇之闖進(jìn)臨華殿,他自是知道的。

  夫妻多年,蕭玹的一些所思所想,也同樣瞞不過林梔予。

  他如今來這并非為了探望,而是警告。

  他竟也對謝意婉上了心。

  林梔予自嘲一笑,回身動了動干澀的唇,“為何要迎她進(jìn)宮?”

  若非謝意婉趾高氣揚(yáng)站到了她面前,她還不知被蕭玹禁足的這些時日,宮里發(fā)生了那么多大事。

  不僅封了謝意婉為貴妃,便連那一直空懸的后位也有了人選。

  蕭玹目光并未落在林梔予身上,“不為何,她這人頗有些意思。”

  有意思?

  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激起了林梔予的憤怒,“你忘了她從前是怎么待你的!你落魄時,她是最瞧不上你的!她辱你罵你,她險些害你斷腿,處處與你為敵,這些你都忘了嗎!”

  “那又如何?!?p>  短短四個字,坐實了某些事。

  到頭來,心疼在意的人只有她。

  林梔予踉蹌后退半步,心痛間,突然覺得一切都沒了意義。

  她強(qiáng)撐起一口氣道:“放了阿姐。”

  蕭玹終于看向她,冷笑一聲,“謝意婉竟將這事也告訴了你,既如此,朕便不再瞞你了。”

  “明日,是欽天監(jiān)測算的良辰吉日,宜納娶,朕將迎娶頌宜為后,大燁朝將迎來國母,永受嘉福?!?p>  林頌宜便是林梔予的阿姐。

  此時此刻,林梔予只覺得無盡的深淵正朝她襲來。

  他承認(rèn)了,是他囚禁了阿姐,害死了阿姐的夫君,君奪臣妻!

  “蕭玹,我們和離吧?!?p>  蕭玹怔愣一瞬,隨即嗤笑,“和離?林梔予,朕是皇帝,只有皇后才配與朕談和離,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輕蔑譏諷像利箭刺進(jìn)林梔予胸口,她為他付出那么多,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相伴十載,卻只換得個‘不配’。

  淚水無聲劃過臉頰,蕭玹緊蹙著眉,“你就那么想要那后位?”

  “那該是我的?!?p>  蕭玹看似煩躁不已,“頌宜是你嫡姐,你姐妹二人分位誰高誰低又有什么分別?”

  “可她不喜歡你!她嫁人了,她有夫君!”

  “別跟朕提那個男人!”

  忽而暴怒的吼聲迫使林梔予僵在原地,目之所及,是他收斂不住的嫉恨,眉宇間騰起的戾氣里,滿滿的都是瘋狂的愛意,像一頭被奪了心愛之物的野獸。

  這是林梔予從未見過的。

  她一直以為蕭玹是個性情內(nèi)斂的人,溫和有禮,唯有床榻上才可窺見他失控的一面。

  可原來那根本算不上什么。

  漫天雪片隨著敞開的殿門瘋狂涌入,蕭玹憤然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里。

  “莫再耍手段,用毒發(fā)的借口誆騙朕過來,此事休再有第二回!”

  翌日。

  熱鬧盛大的號角聲如約而至,蕭玹到底還是娶了別人。

  及至午時,一夜未睡的林梔予終于買通侍衛(wèi),逃出了臨華殿。

  她想去見一見林頌宜,能救阿姐出宮的人,只有她。

  阿姐是為了救她才被蕭玹設(shè)計囚禁的,她欠阿姐太多,無論如何,她都該還她。

  卻不想行至半路,林梔予眼前忽然一黑,極致的痛意剎那間沖進(jìn)骨腔,一口烏血噴出。

  是活人蠱發(fā)作了。

  夏春驚慌失措,忙要去叫人,林梔予將人拉住,頭上的發(fā)簪強(qiáng)塞進(jìn)夏春的手。

  簪子里藏著林梔予想對林頌宜說的話。

  林梔予字字泣血哀求著,夏春不得已含淚應(yīng)下。

  望著夏春忙亂跑遠(yuǎn)的背影,視線時而模糊,林梔予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日到了。

  她本就打算用她一條命,來換取阿姐的自由,如今算是得償所愿。

  夏春去了凌天殿向蕭玹求救,林梔予知道,那個傻丫頭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死。

  然而癱臥在雪里許久,林梔予始終沒有等來蕭玹。

  以夏春的腳程,這么久,兩個來回也夠了。

  拖到現(xiàn)在,必是蕭玹不愿過來。

  林梔予心下悲涼。

  蕭玹他確實不必再來,他如愿娶到了心上人,皇權(quán)在握,大仇得報,如今的她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利用價值。

  許是天太冷凍麻了身子,又許是回光返照,慢慢的,林梔予周身的痛意開始退去。

  她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角樓,角樓下面,是讓人望而卻步的高聳城墻,她已故的父兄,都曾在那駐守。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父兄的影子,林梔予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或許,她有比被蠱毒活活吞噬更好的死法。

  ……

  午時三刻已過,凌天殿門前積雪被鮮血染紅。

  被杖責(zé)的是夏春,在她身邊,跪著城門校尉李勛。

  此二人一前一后趕來,一個說林梔予毒發(fā)瀕死,哭喊求救,一個說林梔予獨身登上東角樓,恐有自戕之險。

  兩人前言不搭后語,俱是威逼之辭,帝王勃然大怒。

  杖責(zé)畢,夏春奄奄一息,口中吐著血沫不停呢喃,“娘娘,救娘娘……”

  李勛見狀于心不忍,托太監(jiān)總管常善再度通傳,復(fù)又換得了帝王的怒斥。

  ——她想死便讓她去死!

  帝王盛怒,太監(jiān)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趴了一地。

  話雖如此,盞茶的功夫未過,殿門卻豁然敞開。

  只見常善口中那政務(wù)繁忙的帝王闊步而出,玄色龍袍衣袂劃破風(fēng)雪。

  帝王轎輦浩浩蕩蕩,去往東角樓的方向。

  然行至半程,帝王忽而下令改道,倒不說有什么旁的要緊事,一行人只漫無目的在御花園里閑逛。

  常善一向擅長揣摩圣意,心想帝王此舉,約莫是想借極寒風(fēng)雪磨磨林梔予的性子。

  林梔予一而再犯下欺君之罪,以死相逼,只是吃些皮肉之苦已是蒙了天恩。

  常善冷臉按下李勛的催促,默不作聲跟隨圣駕,直至漫天飛雪驟然變大,一名角樓守衛(wèi)摸爬著跪到圣駕前,喊聲凄厲惶恐。

  “貴妃娘娘跳了,娘娘墜樓了——”

  轎輦冷不丁晃動,天塌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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