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隨意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桌上有一花瓶,瓶內(nèi)有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而此時侍從上前一步,似乎想將位子上的椅子端走,蕭臨西卻快他一步,直接上前將柳楠從輪椅上抱起,然后輕輕放在了椅子上,然后把輪椅在桌邊放好,自己若無其事的在另一個位置坐下,整套動作熟練異常,一看就是經(jīng)常這么做的。
侍從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面上還是那盈盈的笑意,只將手中菜單交給柳楠。
菜單上的菜品樣式很多,柳楠現(xiàn)在錢包滿滿,不在意價錢,隨便點了幾個招牌菜就將菜單還回給侍從。
那侍從接過菜單,卻并不離去,竟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打開瓶蓋之后,小心翼翼的將瓶口傾斜在那花骨朵上,瓶中便流出一縷乳白色的液體滴在那花蕊中。
柳楠靠的那花近,此時只覺的聞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下一刻卻見那花骨朵正在緩緩打開,雖然速度并不快,卻是真正的在開放。
那侍從將瓶子收好,然后說:“此花完全開散需一盞茶的功夫,那兩位只需等一盞茶的功夫,您點的菜必定能上齊?!比缓蠊硗讼隆?p> 柳楠欣賞著那花,也沒空理會他,但是片刻后,卻有一杯熱茶被放在她面前。她抬頭一看,卻是蕭臨西正拿著茶壺。
蕭臨西見她看自己,依舊面無表情,拿著茶壺給自己的杯中也滿上茶,動作行云流水。
“你——”柳楠剛想說話,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大聲的質(zhì)問,是個年輕的姑娘的聲音,而且聽起來覺得有點耳熟。
“本小姐聽說你們這的青嫵是全金陵最好的歌女,所以今日才紆尊降貴的來這里,你現(xiàn)在竟然敢告訴本小姐她沒時間?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么身份?”那聲音本來不大,但是這二樓本來就安靜,結(jié)果便是全二樓的客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聲音的來源。
柳楠當(dāng)然也是其中一個,不過她往那看了一眼,就樂了。用玉佩在桌上敲了敲,成功引起了對面蕭臨西的注意,然后示意他往那邊看,口中還說:“瞧瞧,那位小姐你熟不熟?”
蕭臨西順著她的視線往那邊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眼底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不過幾秒就把腦袋轉(zhuǎn)回來了,一點表示都沒有。
“怎么樣,說句話啊,還有印象不?”柳楠見他沒反應(yīng),就用玉佩點了點他放在桌上的手。
不得不說,蕭臨西這小子看起來瘦不拉幾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手卻好看的很,骨節(jié)分明,膚色白凈,卻又顯得修長有力。
“沒有?!笔捙R西盯著那枚戳在他手背上的玉佩,冷冰冰地說。
柳楠只覺的他視線有些冷,不由的想把手收回來,但是下一刻,卻只覺手中一空,玉佩已經(jīng)到了對方手里。
這玉佩是簽訂契約時的媒介,蕭臨西自己拿著也沒什么不妥,但是他現(xiàn)在卻是從她手中奪走的,柳楠不由有些惱怒,便問:“你這是想要干嘛?”
“……”蕭臨西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把玉佩放到掌心握著。
柳楠挫敗的低頭,對于這樣軟硬不吃的她實在是沒什么辦法,只能掩飾性的轉(zhuǎn)頭繼續(xù)看那邊未完的熱鬧,而熱鬧的主角正是當(dāng)初在街上和她搶蕭臨西的那位大小姐——公孫依詩。
公孫小姐這次還是像之前那次一樣,帶著四個侍衛(wèi),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問題的話,柳楠記得他們分別是叫大虎二虎三虎四虎。而這其中一人此時正推搡著這“聚仙樓”的掌柜,非要他交出樓中的歌女青嫵給他們的小姐唱歌。
那掌柜瘦瘦小小的,看起來還沒有公孫小姐的侍從一半高,可憐兮兮的彎腰,陪著笑說:“公孫小姐息怒,今日青嫵真的是有貴客在,沒有時間陪您?!?p> “哼!”公孫小姐不屑的說:“能有什么貴客,本小姐知道你們是二皇子的人,但是你們信不信,即便是本小姐今日打死你們,二皇子也不會怪罪本小姐半分?”
掌柜心中苦澀,他當(dāng)然是信的,全金陵誰人不知道二皇子正在千方百計的想要獲取公孫大人的支持。不說他只是普通的外圍勢力,即便是核心人員,為了獲得公孫大人的好感,想必二皇子也會心甘情愿的丟棄掉。
可是相比于公孫小姐,樓上那位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啊。
便也只能陪著笑說:“要不小的去問問樓上的那位的意見?您在這喝壺?zé)岵枭源???p> 公孫依詩考慮了片刻,又看到二樓的食客都隱隱將視線集中于此,能來這里吃得起飯的人,不是達官就是顯貴,雖然他們?nèi)魏我粋€都比不上她的身份,但是若以集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麻煩。
“也罷,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快去和那人說,只說是本小姐要的人,必然就可以讓那青嫵下來了。”公孫依詩此話說的表面釋然,心中卻早已恨上了那所謂的貴人。
掌柜自然不敢再說什么,唯唯諾諾的退下了。
主要角色之一退場了,另一個主角也安靜下來坐在那里開始喝茶了,這戲頓時就變得索然無味。柳楠無趣的將視線轉(zhuǎn)回來,看見蕭臨西的樣子,心中一動,剛想說什么,卻再次被
對面這人的動作打斷了想要出口之語。
蕭臨西突然將手心中放置許久的玉佩塞到了她的手心中,他掌心的溫度便從玉佩中傳來,那是一種溫暖的感覺。
柳楠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面色復(fù)雜,有些猶豫,問他:“你,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你手冷?!笔捙R西很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這句話,依舊面無表情。
“……”柳楠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時間已經(jīng)是秋天了,雖然天氣不是特別的冷,但是以她的體質(zhì),一旦離開炎熱的夏天,那么必然是手腳冰涼,從前在現(xiàn)代便是這樣,所以她早就習(xí)慣了,現(xiàn)在卻突然有個人,和她說,你的手冷。
還把玉佩暖好,放在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