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著,就笑吟吟地看向了虞長樂,“是嗎?長樂?!?p> 虞長樂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來磕了好幾個頭,“娘娘恕罪!求您饒命??!我只是一時糊涂了,罪不至死吧!”
皇后有些失望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乖巧嘴甜的孩子,沒有想到竟然這么謀害自己的姐姐,你啊你啊,叫本宮怎么說你好?。 ?p> 虞長樂委屈地哭了出來,“娘娘!我真的就是一時糊涂了,我,我知道錯了,請娘娘看在昔日情面上,放過我吧!”
皇后并不著急回答,只是看向虞挽歌,“挽歌?是叫這個吧,你說說,你想怎么處置她。”
這就相當(dāng)于把難題還給虞挽歌了。
虞挽歌當(dāng)然不可能說出太過分的要求,一來,虞家不可能就此放棄虞長樂,二來這也不利于之前自己在眾人面前樹立的柔弱無辜的形象。
“娘娘,我們畢竟是姐妹,這次我可以放過她,如今真相大白,她也會受到該有的懲罰的。”虞挽歌緩緩道,“不過,我覺得一句對不起,我應(yīng)該還是承擔(dān)得起的。”
要虞長樂跟自己說一句對不起,估計能夠讓她比死還難受,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并認(rèn)錯,估計接下來的日子這人都可以不用出門了。
虞長樂果真露出了屈辱至極的表情,“姐姐,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私底下說。”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想必所有人也想這件事情塵埃落地,你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庇萃旄枭裆?p> 皇后放下茶盞,不知道為何,似乎還刻意用力了些,“若是你不愿意,本宮有其他辦法。”
虞長樂臉色微微一變。
虞宥平嘆息一下,知道今天這事是沒有辦法善了了,暗中瞪了虞挽歌一眼,壓低聲音安慰道,“好了,如今娘娘都發(fā)話了,沒有辦法當(dāng)成沒有發(fā)生過了,你就道歉吧,在事情還沒有變得更糟糕之前還能挽回一下?!?p> 虞長樂咬了咬唇,不說話,只做了一個口型,“哥哥,我不甘心。”
今天過后,自己身上永遠(yuǎn)會背著罵名了。
虞宥平心里升起了一絲煩躁,總的來說,這件事情虞挽歌這么做,他其實挑不出她任何一點毛病,她說的完全就是對的,不借著這個機(jī)會搏一把,所有人都會站在虞長樂那一邊,盡管她做的并不對,出于私情,他站在虞長樂這一邊,但是出于道德,他又站在虞挽歌這一邊,說到底,今天這一切都是虞長樂自私任性鬧的,能怪誰?
“不要任性了?!庇蒎镀匠谅暤?,“你確實應(yīng)該給挽歌一個交代?!?p> 虞長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平時對自己驕縱萬千的哥哥,以前無論自己弄出什么幺蛾子,虞宥平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她有一種事情在逐漸脫離自己掌控的錯覺,心里的惶恐越來越盛。
在虞挽歌看來,他的站隊卻不過是出于必要,如今事情真相大白,若是虞宥平還是執(zhí)著地護(hù)著虞長樂這一邊,只會讓別人覺得虞家就是蠻狠地幫親不幫理的一家,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作為嫡長子,他自然要以維護(hù)虞家臉面為優(yōu)先。
果然,下一秒又聽到虞宥平道,“最近父親鮮少回家里,也不知道這些情況,若是他能知道,肯定也是不會讓挽歌受這種委屈的,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p> 虞挽歌心道了一聲果然。
皇后不慌不忙,“怎么說?”
“這件事情,其實是我刻意隱瞞,我不讓旁人說,父親母親都是不知道的。”虞宥平面色愧疚,“我這妹妹,是我從小寵著長大的,對于她,我自然有諸多偏愛,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我也決定委屈一下挽歌,對她在其他方面進(jìn)行彌補(bǔ),沒想到她性子剛烈,受不了半點委屈?!?p> “這件事若是你設(shè)身處地為挽歌想,你就會知道為什么她受不了委屈了?!被屎髤s半點不吃這一套,“哪一個女孩子家能受得了旁人戳戳點點的?若是換一個心智再脆弱一些的姑娘,說不定就自戕了,你有沒有想過,挽歌和你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虞宥平神色羞愧,“娘娘教訓(xùn)的是,這件事情是我思慮不周了,我回去之后會面壁思過,之后再也不會叫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p>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一通廢話,又或者是真是假,皇后要的就是一個態(tài)度罷了,總不能真把御史大夫家的大少爺怎么樣了,她擺擺手,“你現(xiàn)在知錯也好,叫長樂認(rèn)個錯,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p> 虞宥平再一次看向虞長樂,也給她做了一個口型,“道歉,乖。”
虞長樂此刻惶恐是多過憤怒的,那一種時空的感覺叫她覺得自己如今擁有的一切很有可能會全部回到虞挽歌手里,因此她毫不猶豫地給虞挽歌道歉了,“姐姐,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虞宥平松了一口氣,這才轉(zhuǎn)頭笑道,“你看,皇后娘娘,其實一開始就是長樂怕挽歌回來了我們就不再把她當(dāng)妹妹了,小孩之間的玩鬧,有些過火了,不用您再勞費心神了?!?p> 皇后自然不可能繼續(xù)追究下去,微微點頭,“解決了就好。”
旋即沖虞挽歌招招手,“過來,讓本宮仔細(xì)瞧瞧?!?p> 虞挽歌乖巧地走上前。
皇后手在她臉上撫摸了幾下,“這孩子,臉色蒼白得很,怎么也不戴首飾,白費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p> 虞挽歌輕聲說,“今日不是告慰將士亡靈么,我想還是不要穿得太過隆重了。”
在場的世家女子都沒有穿得太招搖的,否則就成了她的活靶子了,要不然她也不敢說這一句了。
皇后環(huán)視一圈,對著她們的著裝倒是沒有給出什么點評,只笑道,“你們?nèi)羰怯羞@個心思,打扮的招搖一些也不為過,畢竟若是那些將士看到自己守護(hù)的江河里面少女們都漂漂亮亮的,肯定也會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