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內外,已經是人山人海,不過不是擠滿了食客,而是看客,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最中央的林遠,不時伴有驚訝的抽氣聲,善意的規(guī)勸聲音,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加油聲。
但這些都無法影響林遠,依舊樂此不疲地大快朵頤,那二十籠大包子,如今已經消失了近一半。
可他并沒有任何飽脹的感覺。
當第一百個大包子被消滅之后,林遠這才笑瞇瞇地拍了拍肚皮,心滿意足,因為此時此刻,他身體中也成功儲備了5份活性細胞,而從這一刻起,他可以在十五日內不吃不喝,還能活蹦亂跳!
就算忽然遭到致命的殺戮,也能夠有足夠的本錢反擊或者是逃生。
“走了!傻站著干什么?”
在一片驚嘆聲中,林遠翻身上馬,而那魏珍則是似乎有點走神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幾分鐘之后,那左飛馬將軍府便已經在望,這是一座修建在楚河城內城之中,非常豪華的宅邸,尤其是那霸氣的大門,以及大門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左飛馬將軍府’六個大字,相當帥氣!
魏珍上前,送上請?zhí)?,然后將軍府側門打開,自有家丁把他二人迎了進去,請到前堂,奉上點心茶水,整個過程相當客套,禮遇有加,這讓林遠很是有點疑惑,因為左飛馬將軍的品級可不低,僅次于左右車騎將軍,與左右飛炮將軍都是平級的,這么隆重地招待他一個小小的校尉,真的沒有問題?
不過林遠也沒有多想,也許左飛馬將軍平日便是禮遇下人,更何況,林遠劇情中的便宜老爹,也算是楚國中的一個人物,如此,也倒可以理解。
只是,在前堂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卻都不見左飛馬將軍出現,正等得心焦的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匆匆步入前堂,有些歉意地對著林遠拱手笑道:“讓林校尉久等了,只是我家老爺之前在戰(zhàn)場上被刺客所傷,方才本想親自前來接見林校尉,但不慎舊創(chuàng)復發(fā),如今還煩請二位去內堂親自面見我家老爺。”
“哦,不敢當,應該是我等叨擾了將軍的修養(yǎng),真是罪過,不若還是等將軍身體更好一些,我再來探望如何?”林遠此刻心中已經有些生疑了,因為這不合乎清理啊,這就好比一個高官,在百忙之中,而且還是在重病之中,偏偏親自來見一個小鄉(xiāng)長一樣,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但林遠也想不出其他的緣由。
“林校尉客氣了,實在是我家老爺吩咐下來,此事至關重要,林校尉就不要推辭了,請!”
那管家卻是不容分說的樣子,林遠也只好硬著頭皮走入將軍府后院,心中則是不斷變換各種念頭,雙倍聽覺和雙倍嗅覺的天賦也同時發(fā)動,但這將軍府的后院竟是平靜如水,根本聽不到任何丫鬟侍女的腳步聲和交談聲,更聽不到呼吸聲,似乎,這后院根本沒有人一樣。
此外,林遠倒是嗅到了濃烈苦澀的藥物味道,非常濃烈,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這得是多么嚴重的病??!估計至少同時煎了七八副藥劑吧!
而更詭異的是,這濃烈的藥味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種腐臭的味道,有點熟悉。
“等等,管家,府上是否還有其他病人,我這么貿然步入后院,十分不妥啊,我看,還是等將軍身體更好一些,再來探望吧!”林遠忽然停下腳步,平靜道。
“林校尉,老爺說此事重大,值此關鍵時刻,怎能拘泥小節(jié),快請進吧!”那管家依舊很強硬地堅持道。
“你在說謊!”
突然之間,林遠跨前一步,右手閃電般掐住拿管家的咽喉,沉聲道:“這后院之中,分明一個人都沒有,飛馬將軍根本不再這里,你卻誆騙本人進入此地,究竟是何居心?”
“咳咳——誰說老夫不在,林賢侄,怎么數日不見,你連老夫都不識得了么?咳咳,難道非得老夫拖著病體,親自請你才行?”
可就在這個時候,內院之中,傳來一個非常蒼老的聲音,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應該就是本府的主人,左飛馬將軍了。
“還請將軍恕罪,標下不敢造次,只是將軍府內院,乃是家眷所居,標下怎敢放肆?”林遠一驚,連忙松開那管家,抱拳道,但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盛!看來這后院的確是有人的,只不過,自己之前居然聽不到這左飛馬將軍的呼吸聲,難道此人還是一個高手不成?但如果是高手的話,又怎么解釋重傷的情況?
“哼哼,你這小子,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油頭滑腦?老夫這內院,你又不是第一次前來,難道你只敢鉆后花園,卻不敢走正門么?還不快滾進來!”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但簡直就像是給林遠打了一悶棍,什么意思?自己這個劇情身份,曾經不止一次偷偷溜進這將軍府的內院?還后花園?尼瑪,難道是**?
不對,看這左飛馬將軍的口氣,分明是把這個劇情身份當晚輩的,那么,難道這左飛馬將軍還是自己的便宜未來岳父不成?
這事情,越來越復雜了?。?p> 如果此事是真!再聯想到自己昨日的猜測,以及右車騎將軍對自己的監(jiān)視,讓自己調查楚國的內奸!
最后,自己那便宜老爹和飛雄關!
這一條條線索連接起來的話——
一時間,林遠心中砰砰亂跳,幾乎就想掉頭就逃,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
但此時卻已經無法后退了,當下,便硬著頭皮,走入內院,而在一處巨大的臥房前,那管家止步,魏珍也跟著停了下來。
林遠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而在一進入這臥房,那煎藥的苦澀味道就更加濃烈了,幾乎是要形成實質的樣子,可憐林遠的雙倍嗅覺,此刻也只能屏住呼吸,否則他真擔心他會暈厥過去。
這臥房之中的光線很陰暗,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還蒙著簾子,好在林遠的雙倍視力完全不受影響,他一眼就看到,在正中央的一座雕花大床之上,平躺著一個須發(fā)皆白,面色蒼老頹唐的老者,他看起來削瘦的厲害,似乎隨時都要斷氣一樣,但問題也就在這里,這樣一個明顯極其衰弱的老人,林遠居然聽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真是詭異之極。
但林遠的注意力卻是被另外一人所吸引,那是一個站在床頭,一身素白,面帶憂郁焦急之色的二八少女,看起來很柔弱,身材窈窕,五官精致,眼眸如秋水,楚楚可憐,絕對是一個美人?。?p> 在看到林遠后,這美人眼眸之中明顯閃過一抹驚喜,但隨即就消逝無蹤,重新被憂郁悲傷所代替,然后這才對著林遠裊裊一禮,就垂首退到一邊,很是乖巧的樣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和表情,當真是我見猶憐,恨不得立刻將其擁入懷中,好好愛憐一番。
“這廝倒是好運氣!”林遠心中想道,然后就目不斜視,對著那老者鄭重施禮道:“校尉林遠,見過將軍!”
那左飛馬將軍此時很費力地抬起頭來,似乎是在想辨認林遠的相貌,良久,他才悠悠長嘆一聲,“小子,帶著小憐兒,馬上離開楚河城,去飛雄關,老夫已經讓人在后門備好車馬,打通一切關節(jié),快走,快走!咳咳——不要問為什么,見到你父親,自然知曉!快走!遲則生變!”
這一句話落在林遠耳中,當真是天雷滾滾!
不過,也僅僅一秒鐘的驚愕后,他卻忽然冷笑一聲,“你不是左飛馬將軍,而你,也不是我的未婚妻小憐兒,他們早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們,才是潛入楚河城中的內奸啊!我這話,可有半點錯誤?”
如此說著,林遠則是飛快無比地抽出鋼刀,踏前一步,直接就朝著病榻上的左飛馬將軍一刀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