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溫衍，你個王……
“咕……咕……”回應王阿姨的是一段凄慘的腸鳴聲。
空蕩蕩的肚子，都在抗議。
一股強烈的怒意翻江倒海，澎湃的氣體把她臉上的口罩吹起一個鼓包。
她腳踩風火輪，一步三個臺階，在緊閉的辦公室門前剎住車。
抬起的手顫了顫，又放下。
骨子里的修養(yǎng)，不允許她直接闖進去，似乎有人說那是粗魯，不是淑女該做的。
特碼的她保鏢做不成就算了，現(xiàn)在連清潔工都不讓她做了，明明她在一個月試用期期間還拿了五百塊的優(yōu)秀獎，怎么突然說要辭退？
溫衍這個狗男人！
衣服都脫了，他玩陰的！
這么一想，她就甩掉那莫名的禮儀包袱，用力把門拍得“啪啪”響。
“溫衍！你給我出來！憑什么辭退我！”
“溫衍！你這個王……”
門開了。
露出助理朱珠的一雙冷眼，“什么事下了班再說。”
簡單的發(fā)泄幾句，阿愿浮躁的心情倒平靜了些，“我要見溫衍?！?p> “溫醫(yī)生正在忙，你看不到？”朱珠投來尖銳的目光，說著還把她往外趕，“出去，出去，你身上臭烘烘的，別污染了……”
阿愿翻了個白眼，她剛從溫衍家出來，只在醫(yī)院前廳拖了會地板，就臭了？臭到污染環(huán)境？
這雙標的人身攻擊，不能忍，阿愿甩開她的胳膊：“你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叫溫衍出來，我有話問他?！?p> 朱珠氣到了，作為溫衍的助理，她在這所醫(yī)院一向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你一個清潔工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叫囂？哦對了，你被辭退了，跟我們醫(yī)院無關，請你即刻離開！”
阿愿想反駁，所有的怒氣卻在她的最后一句話上泄掉了。
絕境對她來說，似乎成為家常便飯了。
她該做的不是發(fā)火，而是想辦法生存。
阿愿微微抬起額頭，使勁眨了眨眼，不讓眼淚掉下來，然后扯掉口罩，皺巴巴的疤痕展露無遺，那雙大眼睛凝視著朱珠，含露欲溢。
“?。 敝熘閲樀煤笸艘徊?，退入辦公室內(nèi)，慌著關門。
阿愿趁機推門。
辦公室寬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一眼將城市的繁華收入眼底。
里面沒人。
護士蘇然接到工作信息就急忙趕來，朱珠一看到她就命令道：“蘇護士，當初是你把人送進咱們醫(yī)院的，現(xiàn)在還由你把人送走是最合適的?！?p> 聞言，蘇然的腦袋快低到地板上了。
“是是?！碧K然快步走過去，拉著阿愿的胳膊，低聲道，“能幫你的我都幫了，別讓我難做?！?p> 阿愿擠出一抹笑。
陰差陽錯后，撥亂反正，她被打回原形。
蘇然跟著阿愿來到宿舍，幫她收拾東西。
“阿愿，你怎么惹到朱珠的？整個醫(yī)院，除了院長和溫醫(yī)生，都要看她的臉色。她親自發(fā)話，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畢竟院長只是個……”
蘇然警覺地往后瞧了眼，才放心地湊近她耳邊，繼續(xù)說：“掛牌院長，真正的執(zhí)行長可是溫醫(yī)生。”
“哦?！卑⒃父胶土司?，看來她的去留，還真是溫衍一句話的事。
蘇然把阿愿送到醫(yī)院門口，行李遞給她，“保重?！?p> 阿愿強撐著笑了笑，“真的很對不起，當初我堵在門外，讓你擔驚受怕。現(xiàn)在我走了，你不用擔心事情敗露。不過，院長有家室，你提前做好準備?！?p> 蘇然點點頭，“我做的事見不得光，沒什么對不起的，安心走吧?！?p> “再見?！?p> 阿愿轉(zhuǎn)過身離開，一步都沒有回頭。心里盤算著離開醫(yī)院，能去哪里呢。
……
辦公室里，溫衍戴著金絲眼鏡，聽朱珠匯總的患者信息。
末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現(xiàn)在都晌午了，也不見阿愿這個做保鏢的過來。
他問：“早上讓你帶阿愿去人事處辦理轉(zhuǎn)職，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朱珠回答：“她離職了?！?p> “離職？”溫衍轉(zhuǎn)眸看她。
朱珠道：“也許有更好的去處吧，走了也好，她那樣的長相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是咱們醫(yī)院的失敗案例，留著也是個禍根?！?p> 溫衍眼色一沉，“作為助理，你操心的有些過頭?！?p> 朱珠紅頭漲臉，“我……抱歉，那您的意思是讓我把她找回來？”
“不用了，你出去吧?！睖匮芡屏送蒲坨R。
“是。”朱珠出去關上門，嘴角浮起笑意。
早上她接到溫衍的通知，讓她去幫一個清潔工辦理轉(zhuǎn)職。到了人事部，她才知道那個叫阿愿的清潔工要入職的竟然是助理崗。
雖說她這個助理一年前轉(zhuǎn)了正，但溫衍直接下命令，讓她第一次感覺到危機。
她找到蘇然，三言兩語，就把阿愿的底細摸透了。當即決定把轉(zhuǎn)職變離職，順便還承諾給王阿姨職務便利。到時候溫衍真的要是查了，也有人背鍋。
一個清潔工怎么配跟她這個高學歷高顏值的職業(yè)女性相提并論？
還好，溫衍只是問了問，就翻篇了。
下班后，溫衍直接回了明珠郡，坐在沙發(fā)上，不禁想起昨晚這個沙發(fā)的旁邊，這里多了個女人。
那個女人連睡覺都戴著口罩，也不怕呼吸不暢意外窒息。
當時他輕輕扯掉她的口罩，幫她蓋上毯子……
突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他腦袋里的畫面。
接通后，云飛揚的大嗓門在安靜的房內(nèi)顯得特別聒噪：“溫醫(yī)生，昨天俱樂部有拳賭，程青那家伙竟然沒跟哥幾個打招呼，真不夠意思。不過，他說今天來了幾個女拳手，很有看頭！八點碰頭哈?！?p> 沒等溫衍答話，電話就掛斷了。
搞不懂女拳手有什么好看的。
溫衍不想去，更不想獨自坐著，回憶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
極樂全有俱樂部的六樓雅舍圍著五樓的中空舞臺一圈，共有十二個，站在高處，俯視樓下的拳賽是云飛揚他們最喜歡的地方。
溫衍捏著高腳杯，似笑非笑道：“你們一個個倒是下去打一場，給我助助興?！?p> 云飛揚拍著大腿道：“阿衍，你看哥幾個這肌肉哪行啊，也就看看別人流流口水了。嘖嘖！女人上臺嘍！”
嚴少招呼其他人：“咱們下去看吧?！?p> 云飛揚打趣道：“你們不就是想下去邊看邊摸，直說??！”
幾個人插科打諢著去了五樓。
溫衍喝了幾口酒，頓覺沒勁，抬腳向東邊的練習室走去。
過了連廊，路過一個吧臺，他從駐場的調(diào)酒師手里拿走一杯酒，繼續(xù)往東。
“阿愿！這里！速度快點?！?p> “好嘞！”
溫衍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視線穿過長長的吧臺，燈紅酒綠中，看到一個身材婀娜的背影，他轉(zhuǎn)身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