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找到許及書
是夜,沈焜在書房里枯坐了一夜,手里的文書一直沒有翻頁,直到大東小跑著進來,臉色很難看,氣喘吁吁道,
“將軍……那安和巷的母女找到了,是……是江南巡撫顧之洲的外室……”
“恩,我知道,”沈焜點點頭,并沒有太震驚,“那顧之洲知道她們被我抓了嗎?”
大東有些疑惑,將軍這樣子仿佛早就知道那安和巷里面住的母子就是顧之洲的外室,于是接著說道,
“我們把那顧之洲送給外室女兒的銀鎖拿回來給他一看,他立馬就招了……說,說……”大東咬緊了嘴唇,有些難開口,
“說吧,我聽著?!鄙驘j心頭一緊,難道真像那雪兔說的一樣,顧之洲真正并不是太子的人,而是……
大東鼓起勇氣,“那顧之洲說,說……他雖然是太子的親信,但是,但是因為被福王知道了他養(yǎng)外室的事情,就……就被福王半哄騙半脅迫的成了福王的親信,所以,所以……”
大東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沈焜的表情,看著沈焜的神色越來越冷下去,大東也說不下去了,
沈焜嘴角勾起了一個自嘲的笑,“所以,我被騙了,我成了他們兄弟兩個爭皇位的工具,我這里查了顧之洲,還以為是太子指使,所以還不顧一切的去幫助福王上位……呵呵呵……呵呵……”
“將軍……將軍,你……不要難過,可能,可能是個誤會……”
看著一向傲氣十足的將軍此刻的表情,大東也跟著心疼起來,但是底氣不足,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被騙的還不止這些……沈大將軍,你該好好想想。】
此刻躺在一邊的葉曉白半閉了兔眼,昏昏欲睡。
“你說什么?能不能一次說完?”沈焜猛的一起身,來到了雪兔身邊,卻看見雪兔已經(jīng)開始打起呼來。
大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忙搖搖頭,“將軍我沒說話??!”
“好好,你退下,再去詐一詐那個顧之洲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p> “是!將軍。”大東抱拳剛準備離去,就聽得書房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廝。
“將軍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滿臉大汗,在這冬天的深夜里硬是累的雙頰通紅。
“怎么回事?深夜里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沈焜瞪過去一眼,縱使自己這是武將的府邸,但是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得有。
“呼呼…呼呼…”小廝雙手扶膝蓋歇了一會兒終于喘勻了氣,這才開口道,
“將軍,那許及書他,他跑了……”
“什么?!”沈焜“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用力,手里的茶杯立馬碎成片狀,全部掉落在地。
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
“我,我剛才路過后院,就看到內(nèi)院偏閣那里鬧哄哄的,就聽說許及書跑了,印喜被逮到打死了。阿金哥讓我先來報個信。”
“跑了?”沈焜握緊了拳頭,重重砸在書桌上,指節(jié)泛白。
【呵呵呵,他跑了?投奔福王去了吧……那老小子倒是一點也沉不住氣?!?p> 地上的雪兔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血紅色的耳朵在沈焜面前晃了晃。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沈焜緩緩坐了下來,聽到雪兔這么說,心里一頓,他去投奔商縱好什么,投名狀都沒有,商縱怎么肯要他。
【怎么沒有,他把你的城防布兵圖偷走了!】葉曉白從地上起來,晃悠著四條小短腿在書房里面溜達著。
“真的?”沈焜的眼皮直跳,對于他來說,那布兵圖和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出不得絲毫紕漏,沈焜思索片刻,連忙召喚門外人,
“阿金,大東,你們交代下去,連夜封鎖所有城門,所有進出人員全部搜身,如有異常立馬向我報告。”
得到命令的二人回了是,立馬就出門開始布置。
這時候葉曉白溜達的差不多了,打了個哈欠,
【啊……不用那么麻煩,他現(xiàn)在跑不遠,八大街的鳳煌閣去找找?!?p> “鳳煌閣?”沈焜愣了愣,那不是個窯子么,許及書躲去那里了?
【他有個相好的,就在那里……】葉曉白說了一半,總覺得天冷也不想動,說著說著趴在波斯地毯上又睡著了。
“喂喂喂,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p> 沈焜抱起雪兔,用力搖了搖,沒想到雪兔睡得打呼嚕,胖嘟嘟的臉龐鼓起又縮回,看的沈焜心里一陣柔軟泛起,順手就把雪兔塞進了自己的裘皮披風里,一邊自言自語道,
“這天太冷了,你跟我一起睡吧?!?p> ……
第二天一早,沈焜剛睡醒,門外候著的大東已經(jīng)搶先一步過來正要報告昨晚的情況,偏頭一看見巨大的雪兔睡在了自家將軍的床上,驚的一時竟沒有回過神來,沈焜卻一臉老神在在,
“怎么樣了?”
大東這才回過神,連忙回話,
“???哦……是這樣的,將軍你真是料事如神,昨晚我們?nèi)チ锁P煌閣,真就找到了許及書,按照您的吩咐,趁他睡覺后,讓他相好的把我們的城防布兵圖拿了回來,又換了一份假的給他裝好了?!?p> “好。”沈焜淡淡道,心想著,看看他們下一步要怎么辦。
此時床上的雪兔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沈焜只聽見它心里幽幽說道,
【原本許及書送過去城防布兵圖,福王又轉(zhuǎn)送給了北辰國皇帝宇文若龍,這下子換了呵呵……】
“什么?他竟敢勾結(jié)敵國?他怎么敢的??”沈焜只套了一件單衣,瞬間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沈大將軍,要不你明天就把我送到福王府中吧……】
“??”沈焜頓下腳步,回頭一看,那只雪兔已經(jīng)端端坐在床邊,眼神凌冽的看著自己。
“你什么意思?”
【我們一起去看好戲??!】
“那不行,把你送去怎么還要得回來?”沈焜搖搖頭,現(xiàn)在知道了福王的底細,這雪兔是怎么都送不出去的。
【不行不行,我要去,我要去看那許及書吃癟的樣子,我也想看福王是怎么惱羞成怒的……】葉曉白一下子就竄到了沈焜面前,揮舞著自己的兩只前腳,佯怒地在沈焜腿上扒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