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文理分班了,討厭的物理化學生物沒有了,而且剛剛開學我也想試試努力一把好好學習,終歸還是敗下陣來,老師在臺上寫的密密麻麻講的順風順水的,我聽的稀里糊涂的。數(shù)學英語,我放過你們吧。
我依舊覺得老鄧是個好老師,雖然數(shù)學我聽不懂??墒抢相囍v課有時都不看課本一氣呵成,完全沒有高一時那個數(shù)學老師講著講著自己不會了,停下來跟同學商量這道題該怎么解呀之類。
由此得知外來的和尚還是會念經(jīng)的,當然還有那個一口東北音的英語老師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唱二人轉。
還是體育課好一些,秋日的陽光揮揮灑灑的暖而不熱,可以踢幾腳球。
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坐在后排的土地主也有別與其他打籃球的同學也踢球。此人偶爾會扎小發(fā)尾,還戴一銀手鐲,雖長得是標準的北方男人,但是……
管他呢,我只跟他踢足球。
數(shù)學英語,雖然聽不懂但是睡覺是斷然不敢的,百無聊賴,腦袋不知胡思亂想到哪里去了。
直到我偶爾發(fā)現(xiàn)一本叫《新概念作文大賽》的書。
我開始有感于人家的世界,能將身邊的小事寫的如此有意思,幽默詼諧的在一件事一個詞一個人前面加那么多形容詞,而不是我就一兩個。能把厭學、與世不合、青春掙扎寫的如此具體,如此生活般,讓我感同身受如同就發(fā)生在我身邊一樣。
就算寫一小段愛情也要加些搞笑話語也是如此的不同,叫人清新,叫人眼前一亮,叫人絲絲入扣,叫人心疼。
批老師批家長批社會,不再是你們怎么怎么樣應該怎么怎么樣,也是惡搞也是詼諧,讓你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身邊的小貓小狗,上學路上的所見所聽,小攤小販,自己略微的頭發(fā)亂了,穿新衣服了,就連吃早點都有一堆話說。原來作文可以如此細,如此小,如此廢話,如此不正式。
我以往的作文觀瞬間擊的粉碎。
而我的同學還在互相拆借作文書,東抄西湊遲遲不交作文。
這怎么可以,有那么多可寫的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嗎。我不知哪里來的心血來潮,在語文作業(yè)本上留言“讓我講一節(jié)作文課”,甚至覺得肯定比武漢來的那個語文老師講的好。
第二天我就站在了講臺上。
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前排的同學。平時我都不上前面來的,出入都走后門。一股不相熟的,不敢講話的陌生壓力瞬間將我擊擾,趕緊在黑板最上方寫下“下筆千言,離題萬里”幾個字。
哥們今天豁出去了,就是要告訴你們作文就如同你我言語一般廢話居多,不是政府報告,新聞聯(lián)播不需要那么正式,完全可以湊字的胡亂寫一通的哪怕只有一句點題就行,總比那些抄啊抄的有意思,多沒主見啊。
甚至跟他們板書我們可以寫的素材,“上學路上所見的人所見的事,朋友之間開的玩笑,宿舍同學的夢話,飯?zhí)贸猿鰜淼男?,心理由天氣引發(fā)的變化,老師的發(fā)型,校長的講話。”這些你都可以拿來加工加工寫進作文的。
甚至跟他們講了在《新概念》上看到的一段有意思的事。話說學校會議室著火了一男生奮力砸窗從火中救出學校最大的那個獎杯,校長例會表揚他,讓他發(fā)言幾句。你知道他說什么嗎?眾人皆不語。他說我早看那塊玻璃不順眼了。
你看獲獎感言都可以這樣寫何況我們作文呢,所以玩笑一點廢話一點沒有問題。
看看眾人無甚反應,真是自導自演都演不下去了。還是讓他們直觀感受下《新概念》的描寫力吧。還特地請同學代念,以免被我念的支離破碎的。
我不明白
一個人怎么可以做到上課聽課下課復習,十二點半睡覺五點起床,就這樣還不遲到,考試黑著眼圈拿高分,我做不到就成了差生了,一戰(zhàn)不是我策劃的,二戰(zhàn)不是我預謀的。既然這樣,那為什么父母,老師代表的那一部分人民還是對我如此的失望?父母生我沒同我商量,我不計較;老師教我的東西我不感興趣,我也沒說什么,怎么反過來都成了我的錯了?
我特地不敢看坐在我座位上的語文老師,以免他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感。
可是我以為會引起共鳴的文字,絲毫沒有同學半點反應,這讓我看看后墻掛著的時鐘得知還剩最后五分鐘里,不斷感受著原來一直批判的老師誤人子弟的上課這么難。
對于課被我上的反響平平,完全沒有達到預期,我只能總結人家根本沒有看過《新概念》。
好不容易下課,同學一個個各忙各的,我感覺像是做錯了事一樣。
老鄧為了力證二班也是個好班也像一班一樣實施將晚自習7點開始改成6點半開始,加緊學習。兩會對此大笑不止“讓你再去好班?!?p> 我去辦公室找鄧告訴他,我父母外出自己做飯六點半剛吃飯到不了校。老鄧批準了,“那你七點別遲到?!?p> 從此人家都是六點半齊刷刷坐著開始看書之類,我硬是快到七點才推門而進,看他們安靜被打破條件反射的異樣看著我,我很受用,徑直走向我的座位,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罵我二貨。
鄉(xiāng)長神采飛揚的跟我說:“我有一件肥肥裝質(zhì)量很好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穿”,他大概是想還我,那件買大了的T袖送他的人情。我關心的不是敢不敢穿“什么叫肥肥裝?”
“就是胖子穿的衣服?!?p> “我又不胖?!?p> “你不是常奇裝異服的。”
“我那是奇裝異服?”
“你就說敢不敢穿,少廢話?!?p> “那拿來?!?p> 下午路過鄉(xiāng)長家,我穿上了那件肥肥裝,領口大的我肩膀都快掛不住了,穿著像支著一塊肥布。
到校了,兩會一腳踹開我班前門,一個勁的叫我:進啊,進啊,鄉(xiāng)長在后門窗子又是口哨又是拍手也不管人家都已經(jīng)上課了,就這樣我模特走秀般的走完門口到我座位的短短幾米很是受用,我想同學一定罵我二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