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們就不傳紙條了,改發(fā)短信了,每天晚自習回家立馬開電腦上一會,趕緊睡覺邊做仰臥起坐邊跟你互發(fā)短信,知道你好多事。
說起以往各種傻、各種不精明,我們一致認為沒心沒肺該多好,各種聊各種意見交換。有時候聊著聊著你早已睡去,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回復。我生氣的跟你說“我又不是奶媽負責哄你睡覺的”。你竟然回復“嗯,謝謝,好奶媽”。
唉,歧義這種東西你讓我怎么說。
有時候你會半夜突然來句“請君夜半入夢來。”害得我那段時間對短信鈴聲相當敏感,每次都能醒來然后難以入睡,你貌似睡眠很好,沒有這樣的問題,因為我怎么都等不到你短信,然后早于鬧鈴你又會問我有沒有夢到你。
然后在學校我們基本不說一句話,沒事人一樣,我都佩服我自己太低調(diào)了。
五一,榆林春天該死的沙塵暴終于過去了,夏天有些端倪了。
你閨蜜小L和我初中小伙伴小D比我們更早戀,便相約去逛。之后到回家時分,廣場上的音樂還在工作,路燈也沒閑著。也不知道是誰提意要走成一排排,便套起胳膊跺起方步,相嬉戲。
我還不適應(yīng)這種走法,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被你一把拉過去套起來,與你們一起挽胳膊跺方步,霸氣側(cè)漏的一會左一會右,徹底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你突然走到前面,拉開那件淺藍色外套,猛的一轉(zhuǎn)身,拍拍那件蕾絲邊的T袖,問“好看嗎?”大家都說好。
你笑意盈盈,路燈的光在背后,映在臉上。我想燈下看美女大抵就是這樣。
那件T袖我再沒見過,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一件衣服。
那天原本想要上廁所的小L的一句“我等回家再,這叫肥水不留外人田”讓我笑了一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之后每周星期六下午我們都相約去溜溜,短信也從“我們?nèi)チ锪锇伞薄叭チ锪铩钡揭粋€字“溜”,再到后來直接下午六點出發(fā)。
榆林這個不大地方也沒什么好溜的地方,也沒難住我們。
按區(qū)域我們依次東沙、西沙、北郊、南郊、大街、二街、三街、廣場、城墻、無量殿、城隍廟、鎮(zhèn)北臺以及某條路,我們每周一個地方,用腳丈量過榆林的角角落落,買瓶水,從太陽老高挽手轉(zhuǎn)到華燈正上,或是買袋瓜子坐高專操場看看天,可惜天上沒有一顆星星。
2006年世界杯開始,我雖然踢球,但是對足球比賽沒半點興趣,倒是你這個隊那個隊的能說上幾句。
6月13日F組澳大利亞對陣日本。原本說好考完試星期天的晚自習不上的,結(jié)果老師讓班長下課了又通知要上的,出爾反爾的。
你問我怎么辦,“你不去我就不去,就說沒聽見班長所說”。結(jié)果廣場大幕看世界杯果斷走起,你看了沒幾眼就果斷說澳大利亞肯定贏,不信咱賭賭。
我說你是不是對小日本有意見才這樣。
你說你看人家的攻勢,人家還有那個誰,肯定贏,我只好選日本了。好多人都不耐煩的走了,那22個人為了一個球跑啊跑的,我看的也昏昏欲睡,只是為了多跟你呆一會,雖然屏幕巨大色彩鮮亮的,夏天的晚風很愜意的。
過了一會你說太累,要躺在那假草坪上看,要我也躺下,免得你不好意思。與你頭挨頭躺下,我轉(zhuǎn)過頭來看電視,有時會碰到的頭發(fā),有時也會碰到你的臉,你有時一回頭也會觸到我的臉。慢慢的臉靠了臉,慢慢的親到了你的唇,肉肉的很有感覺。
我閉著眼睛似乎聽到了些風言風語,看足球的廣場我們似乎也囂張一些。
管它呢。
我會告訴你這是什么吻么。
最后誰贏誰輸也不知道,妖精極其狡辯的說不知道就她贏了,非要我輸給她點什么。
第二天我去小賣部買雪糕,上課鈴響了,急急忙忙舉著根剛開封沒吃幾口的綠豆雪糕往教室跑,邊跑邊吃,剛到門口,被老鄧看到,一聲大喊“都上課了還在這呀”。
我一回頭那該死的雪糕就一整根掉地上,我本想就讓它那樣吧,反正一會就化了,剛想進教室被老鄧吼去扔垃圾箱。
等我將那雪糕扔進垃圾箱回到教室老鄧已在講臺。我特地繞過講臺到你那排的走廊,老鄧一轉(zhuǎn)頭,立馬把另一根雪糕塞給你,也不敢看老鄧看沒看見。
晚上你發(fā)短信罵我,你不會下課的時候早點買回來?害我一口沒吃,全是一灘水了。
你說我給你買根雪糕容易么,還不領(lǐng)情。
7月9日世界杯總決賽,我覺得法國隊贏定了,跟你打賭,你實在瞌睡不行,要我看完告訴你。齊達內(nèi)一記勺子進球?qū)嵲诤每矗上]幾下就頭頂人紅牌罰下。
這樣我就又輸了
這樣我們也就放假了。
沒幾天作為高三的我們就提前開課,高考的氣勢越來越濃,晚自習多加一節(jié),星期六星期天加課,也就只放幾小時了。
老鄧很認真的給我們開了一節(jié)班會課。
那是我見過老鄧湖北口音說話最激昂的一次。
他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沒一個能考上好大學的,甚至沒有一個能考上本科的,但是我要你們努力,就是要你們在機會面前努力一把,讓人生沒有遺憾,不要以后后悔。
最后老鄧默默地說:努不努力在你們,改不改變也在你們,但是我會盡力的。
我覺得老鄧是有些落寞的,狼一樣的老師帶了一群草包。
高三要如何緊張,如何監(jiān)戰(zhàn),各科老師都輪流講過了。
政治老師開始講國家,講政黨。我對政治半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想把自己弄成個憤青。
秋雨還是多了一些,鄉(xiāng)長又一次借故家遠住我們家了。問兩會是否同住,果斷走起。是否要對影成三人喝點小酒,果斷走起。
烏江榨菜、花生、大豆、9度一箱,喝點、吃點。沒幾下我就慌慌亂亂的吐了,鄉(xiāng)長也不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