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是個為她人著想的好姑娘
從沈季禮書房出來之后,直到晚上沈季禮都沒有再發(fā)病,乖乖的吃飯,乖乖的喝藥,就連就寢的時候,都沒有為難她。
就盯著睡在地鋪上的她問了嘴:“你要不要上來睡?”
上去睡?
盯著沈季禮的床鋪,麥小米果斷的搖了搖頭:“不不不,我睡相不好,別擾到你?!鼻f別,她就睡在地上,就地上好得很。
天知道他那張蒼白的臉,大晚上的猛不防看到,其實挺讓人瘆得慌的。
也不知道沈季禮抽的什么瘋,見她搖頭拒絕,居然還來了句:“那我睡地鋪,你睡床上?”
若是這事換做旁人吧,麥小米肯定是會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的;但是發(fā)生在沈季禮身上,她頓時就變得警惕心十足:“不用,我就睡在地上好的很?!?p> 天哪,別來折騰她了,就他那身子骨,睡地上?她怕他活不過明天早上。
沈季禮的神情有些怏怏,他知道她嫌棄他這副病體:“要不,我明兒個讓人搬個軟塌進來?”總讓人家姑娘家的睡在地上,他瞧著也怪難受的。
想起沈季禮老母親昨兒個跟她說的那些體己話,麥小米又果斷的搖頭拒絕:“不用,我就喜歡睡地鋪,地鋪挺好的?!?p> 他那老母親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指望她給他們東院生個孩子呢,要是知道她因為嫌棄她兒子,而不愿意跟她兒子同塌而眠,估計會傷到人家老母親的心吧。
瞧,她真是個切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好姑娘。
好在沈季禮在同塌而眠這件事上,也沒有為難她,除了新婚頭一天晚上要求過,昨天晚上倒是沒提嘴。
她現在就希望他今晚也別提嘴,她就阿彌陀佛了。
好在這沈季禮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大抵心里是清楚她不想跟他同塌而眠,眸光落寞了下,也沒再說些什么。
麥小米瞧著他落寞的神情,選擇了無視,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間,麥小米似乎想起來什么,歪過頭,跟沈季禮打著商量:“那個,我親愛滴沈少爺,明早,您老要是喊我起床,能換個溫柔的方式么?”
沈季禮點頭:“嗯,明早不會吵你,你安心睡?!?p> 麥小米聽著沈季禮這乖巧的話,當即對他真的是感恩戴德。
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到底是低估了一個精神失常之人能干出來的事情的。
要是她知道,因為她提了這么一嘴,讓他換個溫柔的方式,是那樣的方式,麥小米想,她寧愿被鑼鼓驚醒,也不愿意他用那樣的方式喊她起床的。
這一夜,麥小米是睡得很踏實的,畢竟白天跟沈季禮磋磨,也是很費神傷腦筋的。
只是迷迷糊糊間,那種又有誰貼在她耳邊說對不住的錯覺又出來了。
東院,這一夜是安靜夜。
然,東院越是安靜,旁的院落便越是熱鬧非凡。
談論的最多的話題仍舊是沈季禮跟他的新婦麥小米。
連續(xù)兩日都沒見著新婦給他們這些沈家長輩行禮問安,沈家的眾人行禮那是窩著一肚子的火氣,暫時還沒發(fā)作。
沈薔問:“明兒個一早還去前廳么?”
沈二爺:“去???為何不去?我倒要瞧瞧,那新婦能目中無人到何地步?”
一個無家世無背景的新婦而已,還真能綁著那病秧子,目中無人的真把自己當沈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了?以為能騎在他們這些沈家的當家人身上了?!
次日…
臉上癢癢的,還有溫熱感,迷迷糊糊中,麥小米是有感覺有誰似乎在親吻她的臉的,動作很輕很柔,似醒非醒中竟讓她生出了一股子被溫柔對待的感覺。
剛開始只是很輕很淡的親吻了她臉頰一下,到后來卻是不厭其煩的舔著,舔著,不停的舔著。
這樣的感覺,就讓她不喜了。
那感覺溫溫麻麻的,不如剛才輕柔的親吻,讓她覺得很是排斥厭煩。
她有嚴重的起床氣,睡覺的時候,若是被人打擾吵鬧,會激發(fā)她所有的壞脾氣的。
奈何穿越過來遇到沈季禮這么個精神不正常的,她再多的惱火,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畢竟,跟一個精神失常的人計較,后面那精神病會做出什么事情出來,是她預料不到的。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頂好原則,她忍了。
誰叫她是個能隱忍的好姑娘呢。
但是,今早,她是忍無可忍的。
天知道,感覺臉上那一片一陣陣的潮濕,包裹著溫熱酥麻,那感覺當真是不好到了極點。
被鬧醒的時候,她迷迷糊糊沒睜眼,是在極力的壓制自己滿身的火氣。
待她覺得她的脾氣能很好的控制的時候,麥小米才不情不愿的睜開了眼睛:“沈少爺……”一大清早的,咱能友好的相處一下么?
然,麥小米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扭頭就見旁邊一個小小的蛇頭,正在對她吐著蛇信子,那蛇信子甚至還舔到了她的臉上。
嚇得麥小米頓時一激靈,趕緊的往一旁快速的躲了過去:“啊…啊…啊……”嚇得她除了大叫,再也沒了旁的反應。
害怕的喊叫了好一會,麥小米仍舊無法克制身子骨里那股子的驚慌失措。
天知道,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連穿越,就連集體刺殺那樣精魂刺激的事情,她都能淡然接受。
偏偏對這些冷血的動物,那是看一眼都不行。
偏偏,她還被她最見不得的冷血動物給舔臉了。
因為害怕,因為心有余悸,麥小米努力的吞咽著口水,全身哆嗦著,警惕的盯著沈季禮拿在手上,還在朝著她吐著蛇信子的小蛇。
想起方才臉上的一陣溫熱,麥小米在看向抱著小蛇,不知道幾時蹲在她身邊的沈季禮,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發(fā)生了什么。
不由間,眼淚也是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沒有大聲哭泣,沒有驚人的喊叫,就哆嗦著蜷縮著身體,眼眶紅紅的無聲的留著眼淚。
那模樣竟帶著說不出來的可憐無助,看的沈季禮一時竟有些心疼:這次大抵是真的嚇著她了吧。
沈季禮想上前去安撫一下麥小米,就這一次,下次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今日這事。
只是他還沒走過去,麥小米就如同受驚的兔子往后退縮著,哆嗦著,顫抖著。
沈季禮便只好蹲在原地不動,如做錯事的孩子般盯著麥小米:“你別怕,它不咬人的?!?p> 麥小米痛恨的盯著沈季禮,她從沒有這么討厭過一個人,從未有。
就連這兩日他百般刁難,各種磋磨,她都只是一笑而過,未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