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腦子的病情又嚴(yán)重了
沈季禮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讓她看上去像生病的。
反正從外形神態(tài)看,從她額頭上全身的溫度來判定,她現(xiàn)下確實(shí)是高燒的狀態(tài)。
且,整個人看上去還病怏怏的,臉色蒼白的比沈季禮好不了多少,就連嘴唇子都干裂起皮。
偏偏她整個人還是跟正常人一般無二,身體狀態(tài)一如之前的好。
本來這幾日被各種搓磨她壓根就沒休息好,趁著現(xiàn)在裝病,她倒是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
就是辛苦了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的大夫了,又是把脈又是煎藥的。
還有沈夫人在一旁眼睛泛紅的瞅著她:“米兒啊,好孩子,都是季禮這渾小子不好,害你受苦了?!?p> 沈老爺也在一旁滿臉的愧疚:“孩子啊,苦了你了,你放心,是沈季禮混蛋,我方才已經(jīng)跟你娘狠狠的罵過他了?!?p> 這話是真的,沈老爺跟沈夫人的確一進(jìn)門,就劈頭蓋臉的將沈季禮罵了一通。
那架勢若非顧慮著沈季禮的身子,都想上前去跟他干一架。
麥小米雖迷迷糊糊躺在那,卻仍舊能感受出來沈老爺跟沈夫人是真的關(guān)心她的。
雖然她心里清楚這對老夫妻對她好,用心并非那么純,但到底也是含著真心的。
一個新嫁婦,在這思想封建的古代,還是一個高門大家,能得到這樣一對好公婆已經(jīng)是她的福分。
麥小米挑起帷幔,露出虛弱的笑:“爹娘,不怪夫君,是我自己身子骨弱?!?p> 想起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她就已經(jīng)偷偷摸摸吃的那一大堆東西,沈季禮就在旁邊扶額:小丫頭你已經(jīng)很強(qiáng)悍了。
見麥小米臉上那虛弱而又蒼白的臉色,沈夫人當(dāng)真是惱火的在沈季禮身上輕輕拍打了兩下:“你個渾小子,瞧你把小米兒嚇成什么樣子了?!?p> 若非昨夜跟著姥爺外出吃酒,不知道他的胡作非為,不然說什么,她都不會讓這渾小子帶著新婦去看那最后一場大戲的。
最后一場戲哪里是給人瞧的,分明…
唉,這渾小子自己自暴自棄不當(dāng)回事,可人家小姑娘到底是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啊。
她雖是這渾小子的娘,卻也是打心眼看上這個兒媳婦的:“再有下次,我跟你爹絕不饒你?!?p> 瞧把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水靈丫頭折騰成什么樣子了,真是作孽啊。
畢竟又干了壞事,沈季禮這會自然是乖巧安分的:“還不是她自己膽子小,不怪我?!?p> 唉,他要怎么說,其實(shí)他家丫頭好著呢,能吃能喝還能睡。
且,睡相還很好,那腿壓下他身上一晚上,壓的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想起昨夜麥小米睡夢中樹袋熊八爪魚似的圈繞在他身上,沈季禮忍不住的笑了:是個粘人的丫頭。
殊不知,他這一笑又被沈夫人給誤會了,以為他是幸災(zāi)樂禍。
氣的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沈季禮的身上:“你個混球,你還笑。”
這一巴掌是用了點(diǎn)力道的,又是猛不防的,沈季禮一下子有些吃痛:“嘶,娘,你打疼我了?!?p> 沈老爺也氣,還難受,都把人小姑娘欺負(fù)成這樣子了,他還在笑,看來身體的病情影響腦子,導(dǎo)致腦子的病情又嚴(yán)重了。
沈季禮心里的那個委屈啊。
偏生他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反觀躺在床上又開始昏昏欲睡的某個小沒良心的,也就他知道什么個情況,不然連他瞧著,都要被她這幅模樣騙了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沈老爺夫婦,東院沈季禮這屋又迎來了沈家偏院一大幫子的鶯鶯燕燕。
一個個濃妝艷抹的,美其名來探望生病的小嫂嫂,只有沈季禮跟麥小米自己清楚。
不過是來落井下石的。
本來已經(jīng)昏昏欲睡,這會又被一屋子的咿咿呀呀吵醒,麥小米是不快的。
想著即便是裝模作樣,也得像個樣子。
就拉開帷幔,露出自己那張?zhí)撊踔翗O的臉龐:“辛苦各位妹妹來瞧我了,我沒事。”
韓詩韻走上前兩步,越過坐在一旁輪椅上的沈季禮時,有不明顯的停頓:“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昨兒個不還好好的么?”
麥小米有注意到韓詩韻經(jīng)過沈季禮是有些異常的停頓了那么一下下的,動作不明顯,卻被她瞧個真切:“大抵是昨夜吹了風(fēng),著了涼。”
說是吹了風(fēng)著了涼,但是前來探望的誰不知道,就是被嚇的。
外加上麥小米那裝作不經(jīng)意撇向沈季禮的一眼,是既膽怯又委屈,瞧著眾人就更加以為麥小米是被嚇得。
只不過是不敢怒不敢言罷了。
本就是過來看笑話的,隨意的話了兩句,都將手里帶過來的補(bǔ)品放下之后,就離開了。
待外人全部離開,屋內(nèi)只剩下自己的沈季禮的時候,麥小米終于忍不住了:“等會不管誰來探望,就說我死不了,不讓見了。”
好不容易逮著機(jī)會,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個覺了?!
沈季禮就笑:“嗯,放心,不會再讓人進(jìn)來打擾你睡覺?!?p> 麥小米很滿意沈季禮的配合,他若是身子骨能好,而她若是回不去了,其實(shí)他是個好的選擇。
退去偽裝,真實(shí)的沈季禮,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個溫文儒雅的佳公子。
可惜,他說了,他精神失常是偽裝的,病弱膏肓也是給人的假象,但事實(shí)上他的確是中毒,且那毒到現(xiàn)在未解開。
聽他言下之意,若是那些毒解不了,就算熬過了這個冬天,他也活不成。
迷迷糊糊間,麥小米睡著了。
她知道的是沈季禮一直就在她旁邊沒走開,不知道的是她睡了多久沈季禮就盯著她看了多久。
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熟睡中的麥小米,沈季禮嘴角也不自覺的揚(yáng)起一抹弧度:他家小丫頭軟乎乎的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夠。
許是沈季禮看她的眸光太過于炙熱又太過于認(rèn)真,以致于麥小米一覺睡醒就被嚇了一跳,甚至都忍不住驚叫出聲。
實(shí)在不怪她,天知道一覺睡醒就見面前一張放大的臉,那兩只眼還如同看獵物般的死死盯著她,是多么驚恐的一件事。
沈季禮也被麥小米一聲叫給嚇了一跳,下意識久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叫什么?”他正看的迷糊,她猛不然一聲叫,嚇?biāo)惶?p> 偏好巧不巧,這一幕被進(jìn)來送藥了婆子撞見,只見婆子飛快的將藥碗擱置在桌面上,然后紅著老臉捂著眼睛飛快的跑了出去。
邊跑還邊嘀咕:“少爺息怒,少爺息怒,老奴什么都沒瞧見,什么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