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傷我孫子?何人?”
一名老者從執(zhí)法堂外沖進來之后,便大吼道。
修文知道,這一位一定就是執(zhí)法隊的長老修云武。
于是,修文抬起手,一指之前向自己介紹修得雷身份的那個,“是他,就是他害得修得雷受傷的?!?p> 那個人還在旁邊站著呢,本來是想要借著這一次好好在修云武面前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看在自己照顧修得雷的份上,之后還能有一些自己的好處。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修文竟然說是他。
而他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
修云武也在暴怒之中,朝著那個人一掌就拍過去。
不過,這一掌修云武也有所控制。
否則的話,不要說全力,就算他用三分的氣力這個人都必死無疑。
所以只用了一分力,將那個人打得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吐了幾大口血。
打完人之后,修云武才坐到執(zhí)法堂最上面的位置。
但就在這個時候,來旁聽的一名擁有著長長的白色眉毛的長老忽然開口道:“修云武長老,還沒有開始審訊,你就在執(zhí)法堂之中擅自動手,這……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白眉長老。那受傷之人乃是我修云武唯一的孫子。剛剛那一掌,那是爺爺為孫子打的。在執(zhí)法堂手動傷人禁閉一個月,身為長老,三倍懲罰。我之后,自會去關(guān)自己的禁閉三個月,并且賠付傷者的一切療傷費用?!?p> 聽修云武說完之后,修文才知道,原來修家族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
不過看這個情況,修云武和這個白眉長老似乎關(guān)系不是很好,而這個白眉長老自己沒有什么印象了,但他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來人,將那小子給我?guī)н^來!”
修云武一聲令下,執(zhí)法隊的人將剛剛被修云武打飛的那個人帶回來,他回來之后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我且問你,你為何打傷修得雷?”
這個人都快要哭了,捂著自己剛剛吐過血的嘴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不是我打的,是他,是他呀!”
說著,這個人抬手指著站在一旁像是看熱鬧的修文。
修文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無邪地說:“對。修云武長老,修得雷是我打傷的。還有那個什么,好像是叫修安吧,他的眼睛也是我?guī)椭摹!?p> 嘭——
修云武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好在執(zhí)法堂之中的桌案是百年黑玄石雕刻的,不然以修云武玄武境九階的戰(zhàn)斗力,一掌下去,桌子就沒了。
“混蛋!既然是你出手,為何方才蒙騙我!”
修云武大怒道。
修文卻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我沒有騙你呀。我只是告訴你因為他受的傷,沒有說是他打的呀。我還以為修云武長老你也知道自己的孫子交友不慎,所以出手修理修理呢。哪知道你徇-私-枉-法要打人呀?!?p> “混賬!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這么和本長老說話。你父母沒有交過你見到家族長老時候的基本禮儀么?”
“不好意思,在下修文。母親不在,父親死得早。沒人教導。不過剛剛這個人倒是告訴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
修文說著,一指剛剛被修云武打了一掌的那個人,繼續(xù)說道,“他告訴我,修得雷是執(zhí)法隊長老修云武的孫子。他不在家族的族規(guī)管制之下。我想,既然如此的話,那么無論是他傷害其他家族子弟,還是其他家族子弟傷害他,都不違反族規(guī)。于是,就將修得雷的胳膊往后彎了一下?!?p> “你那叫彎了一下么?”
來執(zhí)法堂聽審的人群之中,一個人怒氣沖沖地說道,這個人正是修得雷的父親。
修云武只是聽說自己的孫子被人打傷,但修得雷到底什么傷自己還不知道。
“來人,就修得雷帶上來,我和在場的諸位長老驗一下他的傷勢?!?p> 修得雷被一個人扶著走了上來,不少長老看到修得雷就是一驚。
白眉長老的眉頭也是一皺,“修文,我說你出手太狠了吧,怎么將修得雷的右臂斬斷了呢?”
修文啊了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驚訝,“不會呀。我沒有斬斷呀。”
這時,眾人才紛紛注意到,修得雷的右臂不是被斬斷,而是被修文一截一截地掰斷,整條胳膊已然變成一坨全部都盤在修得雷的背后。
所以離得不是很近的話,看過去就像是一條臂膀被斬斷了一般。
“爺爺,你可以給孫兒做主呀。就是修文這個混蛋,我和兩個好友正在家族的花園之中玩耍,不料他過來就偷襲我,還將我打傷至此。此人,該死。”
雖然身為執(zhí)法隊的人,必須要大公無私。
可此時看到自己的孫子的胳膊都被團成團了,修云武被氣得渾身直抖。
“修文,你惡意傷害家族子弟,人證在此,你有何話講?”
修文一臉無辜地看著執(zhí)法堂之中的每一名長老,“諸位長老,這個人跟我說修得雷不在家族族規(guī)的管制之下,既然不在的話,他打人和別人打他,不應該都沒事兒的么?既然沒事兒,我有什么罪?修云武長老,你太逗比了吧?!?p> 眾人差點兒沒吐血,他們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敢說執(zhí)法隊的長老是逗比。
執(zhí)法隊的長老勃然大怒:“胡說八道!家族怎么可能有這樣的規(guī)定。就算是有人騙你,但你傷人是事實。按照家族規(guī)定,惡意傷同族者,廢去修為,其父母祖輩等直系親屬,被放逐出西嵐城。對你,你可有異議?”
修文眉頭一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就是說,實際上修得雷雖然是您的孫子,但他如果被人傷害,還是會懲罰其他人的。但他傷害其他人,就隨意了。是這個意思吧?”
“信口雌黃!修得雷雖然是我孫子,但他犯錯,也一樣要接受懲罰。”
“哦——”修文長長地哦了一聲,“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想請問修云武長老。修得雷和他的兩個朋友毆打修城,是不是他們?nèi)齻€人的父母祖輩也要一同被放逐出西嵐城。如果是的話,那么您,是不是先下來嘿?”
這一刻,執(zhí)法堂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安靜,仿佛空氣都在這一刻凝固起來。
修文冷冷地看著上面的修云武長老,眼神之中盡是挑釁之色。
眾人也都知道,如果真的如修文所說,那么修云武長老的的確確會被株連。
但就在這個時候,修云武長老馬上改口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樣的話,從此以后修云武長老在修家族之中就會名譽掃地。
但這個時候,執(zhí)法堂之中一名和修云武長老交好的修克敵長老開口道:“修文,你打傷修得雷,可是有人親眼所見;但你說修得雷對修城動手,可有人看到?”
狡辯。
這就是狡辯。
修家族上上下下,很多人都知道,年輕一輩的人都覺得修城有些傻,所以很多人都回去欺負他。
這儼然已經(jīng)是修家族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
可在這種場合,誰又會站出來作證呢。
“我!”
修城分人群站出來說道。
修克敵長老一擺手,“你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還是個傻子,不能算!”
聽到“不能算”三個字之后,修城還想要聲辯什么,但他并不是善于口才的人,甚至連說話都和正常人不一樣,憋得臉通紅,最后也只能就這么算了。
只是擔憂地看著修文,修城很擔心修文因為自己受到處罰。
結(jié)果就在這個時候,修文嘿嘿一笑,“那么請問,又有誰看到我對修得雷出手了呢?”
“胡攪蠻纏!”修云武暫時不方便繼續(xù)問什么,這個時候修克敵長老就站出來說道,“修得雷的兩個同伴都看到了?!?p> 修文不屑地一笑,眼神之中盡是譏諷之色,“他們兩個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不能算!”
不能算三個字被修文說得鏗鏘有力,后面的修城馬上拍手叫好,不過全場就只有他一個人拍手叫好,修城拍了幾下之后感覺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尷尬地將手放下。
“還有執(zhí)法隊的修安,他看到了?!?p> “修安是個瞎子。之前你說修城傻,我不覺得他傻,但他說的話你覺得不能算。那么,一個瞎子說他看到了什么,瞎子的話就可信?看來,我修家族的執(zhí)法堂,還真是講理的好地方……”
說完這句話之后,修文不解氣地還補充了一句——“問不講理技術(shù)哪家強?西嵐城修家執(zhí)法堂!”
“好——”
修城喊了一聲好之后,啪啪啪啪開始鼓掌。
不過這一次修城發(fā)現(xiàn),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叫好并且鼓掌,又尷尬地將自己的手放下了。
“修文,你這是在藐視家族的執(zhí)法堂。你知道藐視家族執(zhí)法堂是什么罪過么?”修克敵厲聲吼道。
修文不屑地哼了一聲,“修克敵長老,你這么大聲,是在恐嚇威脅我么?在執(zhí)法堂中威逼他人招供,你知道這個什么罪過么?”
說完之后,修文看都不看修克敵長老,直接看向面如青鐵的修云武長老。
“修云武長老,你孫子的事情,還有你們執(zhí)法隊的事情,歸根結(jié)底都是欺負修城造成的。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修文退出修家族。以后,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修城,你們看,如何?”
修文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是一驚。
如果修文是修家族的人,那么其他人出手之前還要考慮再三,可修文一旦不是自己家族的人,恐怕……
結(jié)果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執(zhí)法堂的大門口傳來,“你小子想的還真是美呀?!?p> 伴隨著老者的聲音響起,在執(zhí)法堂門口的人馬上跪下一片。
“參見族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