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提水去?!眲κプ油蝗粎柭曊f道。
蕭旻眸光一黯,但他很快就恢復之前的神采,并不在意劍圣子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緩步走到藥園門口,那兩個鐵皮桶歪斜地靠在一邊。
他走了過去,“莽荒古體”與他體魄的融合越來越默契,修為也從易經(jīng)七品突破到九品大圓滿境界,此時,他雙手灌滿力道,比之前兩日,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蕭旻雙手吃力地提起鐵皮桶,這一次比前幾次情況好上許多,竟然支持了兩百二十三步,之后,雙臂酸痛,氣力一竭,手中的鐵皮桶直接掉落在地上。
“轟隆”
整個孤峰的山頂顫抖一下,挨的近的幾棵小樹直接崩倒在地。
劍圣子慢步跟著蕭旻身后,雙眸看向別處,一點也不關心蕭旻的修煉。
“你跟著我,是在保護我嗎?”蕭旻見劍圣子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的身后,眸光凜然,忍不住的笑問道。
“你多心了,我的地盤,沒人敢上來,更加沒人敢行兇,你在我這里,是絕對的安全?!眲κプ诱Z氣不悅道。
蕭旻點了下頭,隨后,又搖搖頭。
劍圣子不解地問道:“你是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什么意思?”
蕭旻道:“若孤峰還是以前的孤峰,那么我自然是安全的,可現(xiàn)在的孤峰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孤峰了,那我則是危險重重?!?p> “什么意思?”劍圣子知道蕭旻話中含義,可他還是要賭一下,蕭旻并非聰明到什么事都在掌控之中。
蕭旻眉頭攢在一起,劍圣子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當初,他選擇孤峰作為修煉場所,最重要一點是看重劍圣子的修為,但還有一點,那便是孤峰是整個宗門禁地,未經(jīng)劍圣子同意,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孤峰。
所以,他若在孤峰修煉,便可以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扇缃?,孤峰已經(jīng)不是昔日的孤峰,任何人都可以到這孤峰里來,那么麻煩自然也就會跟著而來。
此時的長河仙宗,危機重重,各大家族勢力,明爭暗斗,他這個有名無實的少宗主,雖有掌門遺囑,可終究無法服眾,一旦孤峰對宗門弟子放開,若家、獨孤家、卓家等頂級家族,甚至,還有隱藏的黑暗勢力,就都會把目光焦點放在他身上,想要清靜地修煉,已是難以辦到的事。
蕭旻嘆道:“前輩,你是不是與宗門的玄級太上長老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除去孤峰禁地外,其余地方都可以向宗門弟子開放?”
劍圣子渾身一震,差點脫口問出:“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在他的意志力比較堅定,硬是把要問出的話給吞回去,沉默不語地站在旁邊。
蕭旻見劍圣子不說話,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幽幽嘆道:“原來,太上長老把我當成了誘餌,他是想引出對宗門不利的人來?!?p> “宗門的事,我從不過問,也不會參與?!眲κプ咏K于開口說道,“不過,你在我孤峰修煉一天,我就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p> 蕭旻哈哈一笑,淡然道:“我蕭旻,暫時還不需要別人來保護,罷了,該來的始終要來,該要解決的麻煩,始終是要解決?!辈辉倮^續(xù)說下去,起身提起鐵皮桶,不屈地朝山下走去。
劍圣子看著蕭旻那堅定不屈的背影,凌厲的眸光變的柔和一點,內(nèi)心的深處似有少許觸動。只是,他的眸色依然冰冷,一言不發(fā)地跟著蕭旻的身后。
中午時分,蕭旻提著鐵皮桶下了孤峰,氣力剛好用盡,便坐在一邊運氣調(diào)息,恢復氣力。
漸漸地,蕭旻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力道不斷地增強,而最讓他吃驚的是,他每一次放下鐵皮桶調(diào)息,淬煉出來的真元力就會精純一分。
本來,武者吸收天地靈氣化為真元力被身體吸收,多少是會帶有一點靈氣的雜質(zhì),這一點雜質(zhì),很難排出體外,也就是說,一個人的真元力不可能精純到十分。
但如今,蕭旻的真元力隨著每一次氣力的耗盡,竟自動地剔除其中的雜質(zhì),而儲于丹田中的真元力越發(fā)的精純。
《莽荒古體經(jīng)》為亙古以來煉體術之最,它淬煉體魄得來的真元力,精純無比,近乎完美。但是,要想達到這一效果,就必須擁有強大的體魄,否則,越是精純的真元力,威力就越大,對身體的反吞噬力就越強,沒有強大的體魄做支撐,精純的真元力會崩碎經(jīng)脈和血肉。
十年來,因為神秘火焰的折磨,蕭旻的身體羸弱不堪,而如此羸弱的軀體,是無法承受過于精純強大的真元力。
這一點,蕭旻看出來,劍圣子也看出來。所以,劍圣子才會交給蕭旻這么一個苦力,看似是在折磨蕭旻,實際上是在磨礪蕭旻的體魄。
只是,劍圣子為人孤傲,即便他看重一個人的資質(zhì),對一個人好,也不會通過善意的方式表達出來,而是要先狠狠地折磨一番。
可惜,他碰到了蕭旻,許多折磨人的方法無法施展出來,最后,也只能用這么一種方法了。
一口氣體納入丹田,蕭旻感受身體之中蘊藏著驚人力量,兩天三夜的磨礪,讓他的修為境界越發(fā)穩(wěn)定,基礎更加扎實。
這時,數(shù)道身影由遠而近,半會功夫,就已看清領頭之人是蘇長河和梅若峰。
二人領著幾個外門弟子,腳步急促,尤其是看到蕭旻與劍圣子站在山腳的涼亭上,更是加快腳步走了過來。
“參見少宗主……”二人齊齊地朝蕭旻拜下去。
“見過師叔祖……”二人參見完蕭旻,看到旁邊的劍圣子,不由向劍圣子施禮。
劍圣子只是冷哼一聲,并不言語。瞧他的神情,顯得不自然,似乎沒與人打過交道,不諳俗世禮節(jié)和人情世故。
反倒是蕭旻,淺淺一笑,淡然道:“你們怎么過來了?”
“稟少宗主,我們是奉季副掌教之令,前來孤峰聽從少宗主差遣的?!泵啡舴迨┒Y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