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積極認(rèn)錯,永不悔改
周穗在啃排骨。
不能浪費(fèi)糧食。
周穗想起上輩子,買菜做飯是她,洗碗洗鍋還是她。
偏偏就她沒有資格上桌吃飯,只能吃他們的剩飯。
菜和肉是別想了,一般只有剩菜湯泡涼饅頭。
吃完從頭到腳,從身體到心理,都是一片哇涼。
那日子過得是真慘啊。
周穗簡直像回到過去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怎么就不知道拼命反抗呢。
她更想回去抱抱那個弱小無助可憐的自己。
怎么沒反抗呢。
頭幾次挨打也是反抗了的,但是每次都會被打得更狠。
久而久之,她便再也不敢了。
身體被毒打,精神被洗腦。
再加上薛紅艷天天在外給她潑臟水,開口閉口就是新媳婦兒作威作福騎到她頭上拉屎拉尿。
下班晚回來五分鐘,薛紅艷就說她去勾搭男人了。
以至于鄰居們也都帶著有色眼鏡看她。
至此,周穗在家被毒打,鄰里之間孤立無援。
逃回娘家被強(qiáng)制送回,報警沒人管。
婦女主任調(diào)解只會叫她忍。
周穗就這樣徹底變成了一座孤島。
日復(fù)一日的任人打罵欺辱。
她擦擦眼淚,上輩子她哭夠了。
重來一世,該叫別人哭了。
周穗把排骨當(dāng)成謝川,咬牙切齒的啃得干干凈凈,就連里面的骨髓都敲爛吃了。
她吃飽喝足打了個嗝,回屋睡覺了。
剩下廚房的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
至于三個孩子,誰生的誰管。
上輩子給他們關(guān)心給他們愛,謹(jǐn)小慎微的照顧他們的身體和心靈,也沒落著半點好。
這輩子愛誰誰。
周穗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謝川怎么樣了。
那玩意兒廢沒廢。
要是沒廢,自己還得再接再厲繼續(xù)加油。
今天傷了謝川男人最在意的東西,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自己必須做好準(zhǔn)備。
一是要多多鍛煉身體。
二是要把那五招防狼術(shù)都練熟了,隨時準(zhǔn)備好跟謝川對戰(zhàn)。
三是要趁早找一把趁手的工具。
重生以來已經(jīng)跟謝川過招兩次了。
第一回合過招,給了薛紅艷那個老虔婆一刀。
第二回合過招,給謝川那里捅咕的血嘩嘩流。
周穗覺得自己表現(xiàn)不錯,明天獎勵一個雞腿。
唯一不滿的是。
她現(xiàn)在面對謝川,心里還是有揮之不去的恐懼。
但是和上輩子不同的是。
她寧愿恐懼害怕,牙齒發(fā)抖,也不愿意被動挨打,而是主動攻擊。
謝川也是人,也有弱點,也會受傷,也會流血。
沒什么好怕的。
周穗不想逼自己,她相信總有一天,她看到謝川只有鄙視,再無恐懼。
她回想上輩子自己被家暴的流程。
挨打—住院—調(diào)解—謝川假意道歉—柔情蜜意—再次挨打,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
每次以為他會改,結(jié)果至死他都沒改。
總是能看到希望,然后希望一次次破滅。
這輩子該讓謝川也嘗嘗這個滋味了。
周穗準(zhǔn)備明天去醫(yī)院道歉。
主打一個積極認(rèn)錯,永不悔改。
第二天,周穗慢悠悠起床吃完飯,來到醫(yī)院。
薛紅艷昨天撒潑打滾太過激烈,把傷口給掙裂開了,和謝川一起住院了。
周穗剛進(jìn)病房,一個空的輸液瓶就被砸了過來。
她躲避及時,輸液瓶擦著臉過去的。
差一點就破相了。
好險。
謝川臉色陰沉,“你還有臉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昨天晚上以為你要打我,我太害怕了,才會不小心傷著你,我錯了。”周穗期期艾艾的說著。
她低著頭,聲音小小的,一副悔不當(dāng)初的樣子。
和昨天那個視死如歸,簡直要搞掉他半條命的周穗,簡直不像一個人。
謝川打量著她的神色,微微放松了警惕。
他想起自己結(jié)婚前打聽到的。
周穗家里后媽當(dāng)家,后媽帶來一個女兒,又生了一個雙胞胎弟弟。
再加上后媽會吹枕頭風(fēng),親爹也變成了后爹。
周穗在家過得丫鬟都不如。
她現(xiàn)在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倒是跟相看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謝川還在思考,薛紅艷開嗓了。
“你個賤人,娼婦,狗娘養(yǎng)的混賬東西!
你一句對不起就想當(dāng)這個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做夢吧你。
敢對丈夫動手,還把丈夫的那里捅成血。
你這樣的毒婦應(yīng)該浸豬籠,下十八層地獄?!?p> 周穗依然低著頭不說話,還瑟縮兩下,一副被罵傻了害怕極了的樣子。
謝川看到滿意極了。
就該是這樣的。
周穗心里想的是:罵吧,狠狠的罵吧。
最好情緒過于激動再把傷口掙開,反正疼的不是我。
謝川想蹉磨一下周穗,試一下她的服從度。
“我要去廁所,去把我的鞋子拿過來,跪在地上服侍我穿鞋?!?p> 這確實是謝川常用的手段。
在外孫子裝多了,回家就想當(dāng)爺。
鞋子就在床邊,他一下地自己就能穿到。
他就是故意讓周穗難看的。
周穗低著頭,小步小步的走過去。
伸出腳,把地上的拖鞋往床頭方向踢了踢。
“跪下,用手給我穿?!敝x川指揮道。
周穗強(qiáng)壓著心頭怒火。
我穿尼瑪,老娘把拖鞋塞你嘴里信不信。
她差點兒就裝不下去。
準(zhǔn)備攤牌的時候,小護(hù)士來了。
“誰把輸液瓶打碎的?扎到人怎么辦?。俊?p> 當(dāng)著外人的面,謝川還是比較收斂的。
“我、我去問問醫(yī)生有沒有什么忌口的,我回去做飯,給你和媽送過來?!?p> 謝川擺擺手。
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收拾這個小蹄子。
先把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下來,不相信她不聽話。
周穗長舒一口氣。
等會兒問問醫(yī)生,什么忌口做什么,就不信他不血崩。
“醫(yī)生,我丈夫謝川他受傷嚴(yán)重嗎?”
“患者右側(cè)陰囊被硬物刺破,流血較多,目前不影響生育功能,至于房事情況,得等他愈合之后才知道。”
醫(yī)生同情的看著周穗。
新媳婦兒,還是老夫少妻,遇到這種事兒也夠倒霉的。
“嗯嗯,只要不影響我丈夫健康就行。
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謝謝醫(yī)生了,我想問問有沒有什么忌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