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半夜,好不容易等牛屠戶凌遲完魔侍,石順和逆天拖著疲憊不堪地身體離開了廣場。
“咱們?nèi)ツ睦??”逆天問石順說。
“唉!石副教主不在城里,也沒有人管咱們了。你說咱們到哪里去?”
逆天搖了搖頭說:“我無處可去,我跟著你走,省得你在擔(dān)心我逃跑了?!?p> 石順琢磨了半天說:“咱們?nèi)ス乒竦墓撞匿佔永锎凰薨??!?p> 石順在前,逆天跟在后面,兩個人一前一后回到了郭掌柜的棺材鋪子。
他倆進(jìn)了棺材鋪子,看見棺材鋪子里或坐或臥,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蓮花教的教徒。
郭掌柜知道他倆是石副教主身邊的人,不敢得罪他們,把院子里的密室收拾出來,讓他們倆住下了。
石順躺在床上,很快便鼾聲雷動,睡著了。
逆天見他睡熟了,便走出密室,找到郭掌柜要了一個木頭匣子,然后把鐵錘的腦袋裝在匣子里面,悄悄地埋在院子里的一棵樹下。
“鐵叔,你先在這里委屈幾日,等我給你報了仇,再送你回群賢島安葬。”
逆天在樹下拜了拜,轉(zhuǎn)身回到密室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那個被圍困在烈火中最后慘死的孩童,那個被刨開了肚子的孕婦,那個被長矛尖戳透了的胎兒,還有最后被活剮了二千刀的魔侍,還有那些被帶走的姑娘們,龍都城廣場上發(fā)生的情景一幕接一幕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
逆天暗自想到:“石達(dá)可恨,比石達(dá)更可恨的是文浩,先殺掉文浩,再殺石達(dá)給鐵叔報仇,不殺文浩,魔國必將永無寧日?!?p> 臨近天亮的時候,逆天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遍雞叫以后,棺材鋪子外面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來一陣鑼聲,郭掌柜跑出去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
街上的人告訴他說:“文副教主有令,趕緊叫醒睡在你鋪子里的人,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到南城門外迎接教主。”
郭掌柜聽到這里,趕緊回到鋪子里將眾人紛紛叫醒,然后又到了密室給石順和逆天送信。
石順?biāo)谜悖乒襁B拉帶拽地把他給弄醒,然后說道:“趕快醒醒,文副教主有令,命令城中教徒到南城門外迎接蓮花教主進(jìn)城。”
石順睜開惺忪的眼睛,吧嗒吧嗒嘴,擦掉嘴角流出來的涎水,他看見逆天躺在另一張床上睡得正香,便下了床,過去捅了捅他說:“黑牛,起來了!”
他看著逆天起來,心中有些后怕,然后暗想:“昨夜我睡得太死,黑牛如果真要是心懷鬼胎,他不早就趁機(jī)逃跑了嗎?一定是石副教主錯了?!?p> 逆天睜開眼,便和石順跟隨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到了南城門外面。
天慢慢地亮了,數(shù)萬新老教徒集中在南城門外,各色的旗幟比人還多,整個南城門外人頭攢動,旌旗飄揚。
日頭出來,隨著城門內(nèi)傳出來一陣鑼鼓之聲,眾人紛紛扭頭觀望,數(shù)百人組成的儀仗隊一字排開,從龍都城里慢慢地走了出來,他們后面跟著七十面銅鑼,八十面牛皮大鼓,在一番鑼鼓喧天之后,文浩騎著高頭俊馬從里面走了出來。
逆天看見文浩頭頂貂帽,身穿紅袍,滿臉的得意之色。
文浩后面跟著一頂黃段子大轎,轎子由六十四名身穿黃馬褂,頭戴黃帽的轎夫抬著,華貴的轎子頂上有五鶴朝天,比小腦袋出巡時的大轎還氣派。
文浩騎著馬等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人們便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石達(dá)騎著馬,帶領(lǐng)著一群人從城西面過來,跟在石達(dá)后面的是一頂轎子,轎子里面坐著蓮花教主。
到了城門前面,石達(dá)下了馬,蓮花教主坐的轎子也停了下來。
這時候,文浩身邊的護(hù)法高喊了一聲:“蓮花教教眾恭迎教主入城!”文浩率領(lǐng)著城門前的所有教主紛紛跪倒在地。
蓮花教主由幾個人攙扶著下了轎子,然后換了文浩給他準(zhǔn)備的轎子,一言不發(fā),如同鬼魅一樣匆匆忙忙地進(jìn)了龍都城,直奔王宮而去。
文浩率領(lǐng)著石達(dá)等人緊緊地跟在后面。
文浩帶著兩個護(hù)法,先蓮花教主到了后宮,他們在后宮忙活了一番,蓮花教主才由幾個人的攙扶著從后宮走了出來。
他頭上戴著王冠,身上穿著龍袍,沒有變的是面前還垂著黑色的面紗,誰也看不清他長什么樣子。
文浩攙扶著他走到了王座前,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上面。
蓮花教主說起話來,如同打鳴的公雞一樣,他沖著進(jìn)入宮殿里的十幾位教徒的堂主說:“諸位,這次咱們蓮花教能攻破龍都城,文副教主居功至偉,我今天封他為御前大臣?!?p> 文浩磕頭謝恩。
蓮花教主又轉(zhuǎn)頭對石達(dá)說:“這次石副教主立功也不小,我封他為大將軍?!?p> 正當(dāng)石達(dá)笑吟吟地準(zhǔn)備叩謝蓮花教主的時候,這時候站在蓮花教主身邊的文浩突然又犯起了魔怔。
他先是被雷擊了一般手舞足蹈,接著口吐白沫,滿地打滾。站在他一旁的胖護(hù)法扯著嗓子嚷嚷道:“諸位趕緊跪下,天父附體了!”
蓮花教主慌忙從王座上下來,走到文浩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倒在地上。
蓮花教主一邊磕頭一邊說:“我等恭迎天父臨世,愿聽天父教誨!”
其他人也跟著說:“我等恭迎天父臨世,愿聽天父教誨!”
文浩突然盤腿坐在地上,他緊閉著眼睛,開始粗著嗓子說話,聲音時而抑揚頓挫,時而含混不清。
“你們都聽清楚了,這次蓮花教能攻占龍都城,御前大臣文浩功不可沒,天父我賞罰分明,龍都城內(nèi)的所有金銀、美女都應(yīng)該盡其享受,你們不能心存嫉妒,都聽清楚了?”
蓮花教主磕頭說:“天父賞罰分明,文副教主戰(zhàn)功赫赫,我等自愧不如?!?p> 這時候,文浩眼睛直勾勾地對準(zhǔn)了石達(dá),石達(dá)頓時慌亂成一團(tuán)。
“石達(dá),這次攻占龍都城,你數(shù)次貽誤戰(zhàn)機(jī),還讓白鴉逃脫,你知罪嗎?”
“啟稟天父,因為……”
“怎么?你還敢狡辯!來人,抽他五十鞭子!”
石達(dá)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苦苦哀求說:“天父在上,小的知錯了,懇請?zhí)旄搁_恩,饒了小的。”
這時候,文浩突然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片刻之后,慢慢地坐了起來,他看見眾人跪倒在他面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說:“是不是天父又臨世了?”
蓮花教主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文浩問道:“天父有何吩咐?”
蓮花教主說:“天父有令,你可以盡享龍都城的金銀與美女。”
他說到這里,指了指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石達(dá)說:“天父還說,此次攻城,因為石副教主數(shù)次貽誤戰(zhàn)機(jī),險些給蓮花教帶來巨大損失,所以天父下令抽石副教主五十皮鞭?!?p> 文浩走到石達(dá)跟前,嘆了口氣說:“兄弟,我們不能違抗天父的旨意,你還是受點委屈吧?!?p> 他揮了揮手,兩個護(hù)法走到石達(dá)跟前,拱了拱說:“石副教主,我們只好得罪了?!?p> 他們把石達(dá)駕到王宮外面,脫去他的衣褲,生生抽打了五十鞭子,打的石達(dá)皮開肉綻,遍體鱗傷。
打完之后,石達(dá)又被抬了回來,文浩慌忙走到石達(dá)跟前,彎下腰身,關(guān)切地說道:“兄弟,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待會我派人把最好的金瘡藥送到你府上,給你養(yǎng)傷?!?p> 文浩給蓮花教主躬身施禮,然后說道:“教主,我已經(jīng)命人布置好王宮,服侍你的人也都安排好了,請教主回后宮休息吧?!?p> 文浩又對趴在地上的石達(dá)說:“兄弟,御前大臣博陽的府邸被一把火燒了,好在前任御前大臣陰陽客的府邸還在,我已經(jīng)告訴你的人搬過去了?!?p> 石達(dá)強忍著疼痛,謝過文浩。
文浩吩咐人在王宮門口給石達(dá)準(zhǔn)備了轎子,幾個人抬著他離開了王宮,直奔他的宅院。
石順等人剛服侍著他臥在床上,文浩便派護(hù)法送來了金瘡藥,還有兩個年輕的姑娘。
等護(hù)法離開了,石順從他送來的瓷瓶里倒出來一些金瘡藥,正要給石達(dá)用上。
石達(dá)擺了擺手,然后吩咐屋里的人說:“你們都出去,只留下了石順一個人就夠了?!?p> 眾人離開以后,石達(dá)對石順說:“先找人試試這些金瘡藥。”
石順一邊點頭答應(yīng),一邊小聲罵道:“大哥,文浩這個狗東西手真黑,你這么拼著性命幫著他攻破龍都城,他竟然還這么狠?!?p> “你打聽打聽他送來的這兩個姑娘是什么來頭?!?p> “我剛才聽說了,她倆是御前大臣博陽的閨女,昨天晚上剛被文浩開了苞,破了處,今天便送到咱們這里來了。”
石達(dá)咬牙切齒地說:“我早晚找機(jī)會殺了他,報仇雪恥?!?p> “大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石達(dá)嘆了口氣說:“文浩勢力龐大,黨羽眾多,我現(xiàn)在勢單力孤,一時半會還斗不過他。”
“大哥,那得到什么時候?”
“文浩現(xiàn)在猖狂得很,蓮花教中,除了他便是我的勢力最大,他對我尚且如此,其他人也早就對他的囂張跋扈心懷不滿了,只是還沒有人說?!?p> “大哥,咱們得趕快動手,我早就瞅著那兩個護(hù)法不順眼了?!?p> 石達(dá)想了想說:“黑牛怎么樣了?他有沒有想跑?”
“大哥,你是不是聽錯了?井底下傳來的聲音到底是不是黑牛的?”
石達(dá)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了?!?p> “黑牛一如往常,沒有看出什么破綻來,我勸他逃,他都沒有逃?!?p> 石達(dá)皺著眉頭說:“今天晚上我想再試探試探他,如果他能為我所用,以后一定是個好幫手?!?p> “今晚是誰給我守夜?”
“黑牛和黃生?!?p> “想辦法再試探他兩次,如果黑牛確實可靠,我便重要他,如果他心存不軌,今天晚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