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是論我們之間是非的時候!”
海然趴在馬上離他遠(yuǎn)些,可平遠(yuǎn)周這人偏要虎嘴拔牙,摟著她的腰把她提起來靠著他胸膛。
“你真是讓我好找啊!怪不得敢給我下藥,你早知道他還沒死!”
“平遠(yuǎn)周!”
海然掰著他的手,慌亂掙扎著向大仙看去。
他面色慘白,站在那里好像隨時會倒下去似的,深皺著眉幾乎要用眼神射穿他們。
“他不管你嗎?怎么只看著?”
頸間熱氣幾乎貼在身上,海然顧不得那么多狠狠摳住他的手臂。
“平遠(yuǎn)周!你給我聽著!”他終于安靜下來靠在她肩上。
“那個……是只狐貍,他很危險!現(xiàn)在我們都很危險!不要亂動!不要亂說話!”
“我知道?!?p> 從進(jìn)村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知道,這地絕不太平,看到那黑霧中款款而來的女子,就更加篤定了內(nèi)心的想法,進(jìn)入這里怕是已經(jīng)中了妖孽詭計!
“快放我下去,讓那狐貍看出來就糟了!”
兩人在馬上掙著,狐貍看著這場鬧劇瞟了眼江亦覺,他好似沒看到似的,杵在那木頭一樣,半點(diǎn)表情也無。
“你的女人被別人這樣逗弄也無所謂?”
“她會回來的!”
“呵!”
砰的一聲,海然翻下馬去,衣裙亂作一團(tuán)從地上爬起來,兩手抓著那降魔劍似是惱羞成怒要拔劍,狐貍大驚趕緊攔下。
“好了好了!不要這么生氣,有什么事坐下說,不至于要動手!”
她氣的臉都紅了,緊緊扣著劍好一會兒。
狐貍又說了好些話才緩和他們間的氛圍,海然疾步走到江亦覺身邊抱住他的腰,順手把他身后的那只手握住,讓血流進(jìn)自己袖子里。
“那我們便好好聊聊吧!”
平遠(yuǎn)周一行等下了馬,跟著那狐貍走,海然和江亦覺也慢慢跟在后面。
霧氣散去,本來的殘垣斷壁眨眼成了一座園林,狐貍領(lǐng)著眾人走進(jìn)去,園中景色雅致,花香縈繞,可隨行的一眾人一處都不敢碰。
這些如畫美景不知是什么東西變的,可能還有很多人葬身在此,如此一想更覺膽寒。
大仙明顯已經(jīng)撐不住,海然扶著他走的越來越慢,被甩在后面。
“大仙,你怎么樣?你在流汗!”
“我……我不知還能撐多久?!?p> 他步伐搖晃,一下子倒在長廊的椅子上,黑血順著椅子流了一地,失血加上剛剛血?dú)馍项^,眼看就要暈過去,海然再顧不得許多擼起袖子就要放血。
“不……”
他自己都要暈過去了還在攔著她!
“狐貍……能聞到?!?p> 外傷流血他能聞到?可要是在其他地方呢?
海然心思一轉(zhuǎn),對著自己舌頭重重咬了一口,舌頭側(cè)面被豁開口子,鮮血漸漸充滿口腔。
把他扶正,海然捧著他的臉親下去,把嘴里的血渡給他。
“然兒!”
喝了血他睜開眼,嘴角還殘留血紅。
海然捧著他的臉,苦中作樂般笑出來,他這樣子柔弱無依予取予求的樣子太少見!能看到大仙這幅模樣實在不易!
“夠嗎?要不要再來點(diǎn)?”
他瞥了眼角落,一反常態(tài)拉她坐在懷中。
“也好!”
唇舌交疊,呼吸間只有她的芬芳香氣,令他銷魂蝕骨。
不過,他還有其他目的……
江亦覺微微抬眼,轉(zhuǎn)角的那扇門后,一個黑影正站著,那男人臉上目眥欲裂,正是他想看到的!
緊緊纏住然兒,這個妖孽沉入軟玉溫香中久久不放。
——
“怎么這么慢!”狐貍抱怨著。
廳中已擺好坐席,海然靠著大仙坐在左上位置,狐貍看了眼時刻都要緊貼著的二人努了努嘴沒有說什么,另一側(cè)的平遠(yuǎn)周也低著頭安靜的坐著,宴席在詭異的氛圍里開場。
侍女款款而來擺出精美佳肴,卻沒人動筷,狐貍笑著又勸道。
“這些都是干凈食物,各位盡可放心!”
侍女端上來一籠東西擱在江亦覺桌上,掀開來看,海然被這東西嚇到忙轉(zhuǎn)過頭去。
那里面是一只小妖的尸體,偏還極其像人,被剖開來就這么晾在眾人眼前。
“這是給你特地準(zhǔn)備的!請用吧!”狐貍狡詐詭秘的笑著,故意惡心他。
在場十來個人眼睛一刻不錯的盯著他,好似真的要看他如何吞噬,如同看猴子一樣,海然再忍不下去猛地扣上蒸籠。
“多謝公子好意!我家大仙不喜這類!”
“哦?”
他自顧自倒了杯酒喝下去,神色鄙夷道。
“我還以為他現(xiàn)在很需要吃東西呢!畢竟流了那么多血!”
海然一驚,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打算。
這狐貍不知在算計什么,心機(jī)遠(yuǎn)比他看起來要深沉的多。
“既然你已知道,那我便不瞞了,我確實受了傷,不過即便受傷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狐貍咬著牙發(fā)出咔咔的聲音,氣得幾乎要把手中酒杯捏碎。
“你無事自然最好了!”咬牙切齒的說。
說著轉(zhuǎn)向另一頭,對著平遠(yuǎn)周舉起杯子,“大人,我敬你一杯!”
平遠(yuǎn)周慢條斯理的抬手,動作優(yōu)雅一看就是矜貴教養(yǎng)培養(yǎng)出來的,可酒到嘴邊他突然抬眼盯著海然,猛地一口灌下。
海然受不了他灼灼目光低頭握著大仙的手。
手心濕了一片,甚至連同她的裙子都被浸濕,沉甸甸的。
“大仙,你如何了?”悄悄耳語。
他轉(zhuǎn)過來面色果然又開始發(fā)白,笑著搖頭表示沒事,可腿上的濕潤騙不了人,他的血幾乎快流到了墊子下面。
別無他法,海然使勁對著自己的舌頭狠咬,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逐漸溢滿口腔。
“海然姑娘!”平遠(yuǎn)周突然出聲,嚇得海然差點(diǎn)把血咽下去。
“幾個月未見,過得如何?”
她能如何?看她衣著破爛,大仙還身受重傷故意嘲諷她?
海然不答話,他像是早知道,自顧自接著說。
“當(dāng)初你用藥迷暈我,應(yīng)該沒想過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吧!畢竟你身邊都是……也用不著遵守人間的律法秩序!”
當(dāng)初要不是你禍害大仙,還囚禁我!我怎么可能會給你下藥!真會顛倒黑白!
“你是走了,不過當(dāng)時在場的一干人等都被下了牢獄,也包括小重山。”
小重山?
平遠(yuǎn)周!你講不講道理!明明是她犯下的罪為什么要小重山他們來承擔(dān)!
對面的女子怒目圓睜卻仍不說一句話,平遠(yuǎn)周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些。
“小重山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牢中等著,可他今生怕是都出不來了!可憐他現(xiàn)在還在叫著:姐姐救命!”
抬眼看她,她果然已經(jīng)受不了這般刺激,低著頭呼吸急促,就料想她絕不會不顧小重山,這樣心軟,不需幾句就能叫她乖乖跟他走。
他沉吟一下剛要開口。
海然猛地抬頭,拉著江亦覺的衣領(lǐng)猛地撞上去。
在場的人無不看呆,這女子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事!
可她沒有一點(diǎn)羞恥的意思,張著嘴勾著他的脖子,讓他吸進(jìn)嘴里,大仙也如她所愿抱著她轉(zhuǎn)了個頭擋住眾人視線。
嘴中血液被刮干凈,海然緩緩離開些,大仙低著頭眼中盡是笑意。
笑什么?
沒讓她抬頭,他就著這個姿勢壓住她的頭再次含住。
唇舌交纏已管不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