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摸到冰涼的觸感
冬天,他們并沒有午休的習(xí)慣,也沒有飯后散步的習(xí)慣,飯后不是出去串門子,就是竄進炕上被窩里,剝花生米、剝玉米粒,跟看電視一樣,都是屬于冬天的消遣。
小孩子的消遣是沒有春夏秋冬之分的,不過是玩的東西不一樣,玩水玩泥玩雪玩冰,玩花玩草玩蟲玩鳥……有的孩子玩的忘我到不知疲憊甚至連飯都不吃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好玩才能跟身體抗議相抗衡。
朝書虞晚飯后洗腳上床睡覺,正在燙腳的華玲玲隔著堂屋都能聽見她的小呼嚕聲,可見這假期第一天她過的是很充足了。
華玲玲出去潑了洗腳水,檢查了下大門關(guān)沒關(guān)好,又把堂屋的門插上插銷用磨棍頂住了,這才回了東屋,上炕鉆被窩。
進空間,華玲玲直接進的就是四合院,她今天下午剛縫好的草褥子就放在進門右邊的那間倒座房里,上面還鋪了床單,還有一雙夏天的拖鞋、一雙春秋的布鞋是之前放在這里的,免得放在外面一雙穿過的單鞋引人注目。
出了四合院,旁邊就是一個用玉米桿圍的四四方方的籬笆墻,把雞翅膀上的羽毛剪掉,雞就飛不起來了,也就不用再用繩子拴著腿了。
籬笆墻里干干凈凈的,這一點華玲玲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好像這片土地上的垃圾都能自動分解,都不用她打掃衛(wèi)生了。
看到有些菜已經(jīng)熟了,華玲玲便出了空間拿了個自己縫制的手提編織袋進去,把黃瓜、茄子、辣椒、豆角等該摘的都摘了,便去宅門左邊的那間倒座房里放下。
沒想到,竟然發(fā)現(xiàn),房子里的那些蔬菜居然都還嫩嫩的,菜葉子都沒有干巴半點兒,帶出來的土都還是濕潤的。
這是……保鮮?
是這間屋子能保鮮?還是整個四合院都保鮮?
華玲玲好奇極了,她之前從未往這個方面想過,畢竟能有可以種植養(yǎng)殖的空間就已經(jīng)很意外了,沒想到空間里的房子也是有其它用處的。
她迫不及待的再次出了空間,從碗廚里拿出幾個茶碗來,有的倒上了熱水,有的兌的溫水,有的倒的涼水,還披著棉襖出去從水甕里敲了塊冰,想了想又從菜廚里的剩菜盆里舀了一勺子菜湯……
總之,四合院的每間屋子里都有一樣試驗的東西,她就等著明天看結(jié)果了。
至于今天晚上,自然還是要繼續(xù)收拾菜畦子,然后再和泥打土胚了。
所以,為什么她沒錢?。∪绻绣X了,就可以直接買磚壘墻了。
華玲玲正自己碎碎念著錢錢錢,不料外頭傳來了哭聲,她雖然沒聽清是誰的聲音,下意識的出了空間,就聽到大門被拍響了。
“老幺!老幺!你快出來啊!你爸他不行了!嗚嗚嗚!”
是劉菜葉的聲音。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刻,女人尖銳的哭聲加上“乓乓乓”的砸門聲傳出去好遠,不止華玲玲屋內(nèi)的燈開了,住在附近的人家全都開了燈,然后開門出來查看情況。
“怎么回事?”
“誰不行了?”
“好像是明岳他媽?”
“唉!他那個媽是真能鬧騰!”
鄰居們有的趴墻頭,有的開大門,連孩子都跟著出來了,對著華玲玲家大門口外的劉菜葉指指點點的。
華玲玲拿著手電筒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朝書虞打開門往她屋跑,孩子嚇得不輕,她自然是要安撫一下的,還得幫她開燈,省的烏漆麻黑的她害怕,所以就出來的慢了些。
華玲玲開門的時候,劉菜葉還在“乓乓乓”的砸門,哭著喊“老幺”。
門一開,劉菜葉就撲了上來,哭著喊著:
“老幺?。∧惆炙恍辛?!嗚嗚嗚,他喝多了,跑草棚子里睡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劉菜葉六神無主的撲在華玲玲身上嗷嗷哭,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抱著的人并不是她的小兒子,而是她最看不順眼的小兒媳婦。
“爸他人在哪兒?我們先去把人送診所!”
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華玲玲也沒心思計較其他,剛要關(guān)上大門拉著劉菜葉去找人,就看到朝書虞出來了。
把朝書虞一個人放家里她不放心,可今晚上不定怎么折騰,帶著又怕凍感冒了,不感冒那也是遭罪,華玲玲猶豫不決。
“媽媽?!?p> 朝書虞不哭不鬧的,伸出手拉著華玲玲的衣角,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她。
華玲玲心一下子就軟了。
罷了罷了,帶著帶著,她親眼看著閨女也放心不是。
“走?!?p> 鎖上門,華玲玲就一手一個拉著人走了,其他人見狀就各回各家了,有的人家繼續(xù)談?wù)?,有的趕緊鉆被窩睡覺了。
至于劉菜葉嘴里的“你爸不行了”,也沒人太在意,畢竟只是“喝多了”,也許是老太太詞不達意嘴瓢了。
鄉(xiāng)村的胡同小路坑坑洼洼的,尤其雪融化后,被人或車子留下的印子凍上后就更難走了,一不小心就能崴了腳,好在他們有手電筒,雖然不怎么亮了。
路上,除了呼嘯的西北風(fēng)的聲音和劉菜葉的抽咽聲,就是朝書虞偶爾的驚呼和華玲玲的“小心”。
一路無話,沒幾分鐘他們就到了劉菜葉家。
屋里的電燈是開著的,三人進了屋就看到炕上中間的位置凹下去一大塊,而且并沒有看到朝大壯的人。
“哎喲!怎么炕又塌了!”
老太太進門就拍著大腿喊了一嗓子,華玲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這老太太看上去更關(guān)心炕呢?她沒發(fā)現(xiàn)她男人不見了嗎?
下一秒,老太太又驚呼一聲:
“哎呀!這死老頭子怎么掉下去了?”
劉菜葉著急的上炕去,想把坑里的朝大壯拉出來。
華玲玲松開朝書虞的手,把她輕輕的往堂屋推了一下,趕緊也過去幫忙。
炕都塌了,人自然是不能再往炕上放的,只能在地上鋪了床被子,兩人合力把人抬上去躺著。
別說,幫忙從炕洞里抬人的時候,華玲玲的心臟那是“撲通撲通”的蹦迪一般的瘋狂跳動著,她真怕自己摸到的是冰涼的觸感。
月下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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