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動,一分鐘后徐或才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嘶啞和低沉,回蕩在車內(nèi)。
“走吧,先去旅行社了解下情況?!?p>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實(shí)話也不管我信不信咱倆的目標(biāo)都是一致的,如果真能通過那什么煙花去救回你姐姐,找到兇手……”
“我信與不信,都沒有任何的意義?!?p> 因?yàn)樵谒男艞l里,拯救無辜的生命便是刻進(jìn)骨子里的信仰,無論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
孟星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
下車。
落后于他幾步,看著那挺拔的背影。
她很慶幸,有人愿意無條件的相信她。
兩人穿過馬路,站在街道上。
“好玩旅行社”幾個大字映入眼簾,只是這旅行社的鋪面著實(shí)讓她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旅行社因?yàn)橐娇腿藭炎约旱霓k公區(qū)設(shè)在人流量比較大的路段,又或者位于一些環(huán)境不錯的商場二樓。
然而。
眼前這個旅行社,鋪面破舊連店鋪的名字也僅僅用一塊布掛在門面的正上方,連字兒都是用手寫上去的,歪七扭八看著就透著一股子寒磣。
再說這路段嘛……
在原地站了兩分鐘,都還沒有一個路人從她面前走過。
“就這里了?!?p> 徐或拿出手機(jī)確認(rèn)了店鋪的位置,便抬腳朝里面走去。
剛到門口,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方便面味兒。
孟星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伸長脖子探頭往里看去。
鋪面很小頂多十多平米,里面放著一張簡易的桌子和凳子,墻上貼滿了各個旅游景點(diǎn)的照片和信息,照片因?yàn)闀r間太久很多都已經(jīng)發(fā)黃。
里面的人看不清臉,從門口的方向瞟去,只能瞧見那地中海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明晃晃的。
孟星有些發(fā)愣,請問……
正吸溜著方便面的老板,一聽門口傳來動靜連忙抬頭,放下塑料叉子。
那人約摸四十多歲,不胖,卻撐著一個啤酒肚。
“哎喲,來客人了!兩位顧客想去哪里玩都可以跟我說啊,別看我們店小,我們這服務(wù)可是到位的很呢?!?p> “價格絕對公道,童叟無欺!”
徐或長腿一邁跨進(jìn)鋪面,孟星跟在他的身后小心地挪動。
他彎腰,手指一勾將塑料凳從中間的洞提起,遞給了身后的孟星。
滿屋子的方便面味兒嗆得孟星有些反胃,徐或坐下后也沒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老板,我們想找你打聽點(diǎn)事兒?!?p> 臉上堆著笑的老板一聽不是來做生意的瞬間垮臉,那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又拿起那塑料叉子吸溜著方便面,一邊吃一邊搪塞,“走走走,我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給你們當(dāng)信息咨詢的?!?p> 徐或的目光在墻上打量,隨手從黃色皮夾克的兜里掏出證件,揚(yáng)手直接“啪”地一聲將證件拍在那桌上。
震得那正嚼著面的老板一顫,不耐煩地抬眼,“我說你是不是……”
卻在瞟見那帶有國徽的證件后立馬閉上了嘴。
換臉般地?fù)Q上憨厚的笑容,又一次放下塑料叉子干,還順帶將方便面挪到了一邊。
“哎呀,原來是警察同志?。 ?p> 一邊說著,順手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兩個一次性的紙杯,給孟星和徐或分別倒了一杯水。
“警察同志,我可沒做什么錯事啊,我這開門做生意不偷又不搶!”
徐或喝了口水笑著說:“你若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市民見了我也不必緊張。”
“你是這旅行社的老板?”
地中海老板如搗蒜般地點(diǎn)頭,“不錯不錯,我們家這旅行社已經(jīng)做了有五年了,別看現(xiàn)在破以前可是全市最牛的旅行社,只不過嘛前段時間口罩原因我們直接被干破產(chǎn)了?!?p> 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地中喊老板還有點(diǎn)憶往昔的憤憤不平。
“從高檔寫字樓里搬出來到這就只剩我這一個老板守著鋪面,現(xiàn)在啊,能養(yǎng)家糊口就不錯了?!?p> 孟星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連忙問:“那你對一個叫王誠的人還有印象嗎?”
說著,趕緊從手機(jī)里掏出王誠的身份證件照遞了過去。
老板伸著脖子打量著照片,她皺著眉想了半晌,“這人我沒啥印象啊,要不我在電腦里幫你們查一查?”
孟星趕緊點(diǎn)頭,“謝謝老板。”
地中海老板起身去搗鼓那臺老式的臺式電腦,主機(jī)發(fā)出巨大的噪音,宛如一臺發(fā)電機(jī)在耳邊轟鳴。
“有身份證號碼就好辦,我們這兒只要是幫忙辦理過旅行項目的都有記錄,雖然我們旅行社破敗了但信息客戶信息還是一直保存著。
不過呀,要不是警察同志我肯定不會拿出來看的?!?p> 這三句話兩句都不忘夸自己的旅行社。
“找到了,找到了!”
因?yàn)殡娔X反應(yīng)太遲找個信息找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老板在這邊一喊孟星和徐或就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怎么樣?”
“這人我有印象啊,好像是三年前來我們公司辦理了一次旅游咨詢!”
老板盯著電腦的畫面驚呼著,手指不停地指著那照片。
“沒想到短短幾年這人變化居然這么大!三年前他來這兒根本就不長你照片上的那樣!”
“你仔細(xì)講講?!?p> 徐或?qū)⑹謾C(jī)的錄音功能打開,放在老板和他跟前。
“我記得住他是因?yàn)樗麃砦覀児咀稍兊臅r候渾身上下都是傷!還帶著一臉的血!那樣子簡直慘不忍睹,我當(dāng)時還問他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傷勢呢。”
孟星和徐或默契地對視一眼,似乎和他之前查到的線索對上了。
“那他當(dāng)時有說什么嗎?”
孟星趕緊又追問著。
老板想了想,“太久了,真的記不住啊……”
孟星又朝前靠了靠,“你再仔細(xì)想想,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線索都可以!”
“哎呀,姑娘,我這腦子本來就不太好使兒!
之前來我這鋪?zhàn)拥囊惶鞗]幾十個也有十幾個,怎么可能都記得住啊?!?p> 孟星嘆了口氣,也沒再逼問,重新坐回凳子上。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
地中海老板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