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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心系朱砂痣,我轉(zhuǎn)身另謀良配

第十一章 殺雞儆猴

  方懷瑾看似深情,其實(shí)他自始自終愛的只有自己,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亦是如此。

  故而方懷瑾在絕情這一方面一向做得很好,哪怕長寧是他心中不可磨滅的朱砂痣,但他依舊如四年前一般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回頭。

  哪怕心中已然愛著長寧,放不下長寧,今日之事,盡管方懷瑾知曉是長寧一手操控的,心中卻只是把這事當(dāng)作長寧在耍小脾氣。

  四年后,長寧知曉自己娶妻,心中必然是有一股氣的,讓她瀉出便好了,即使委屈一下江綰也無甚大礙。

  江綰會(huì)理解自己的,日后補(bǔ)償回去便好了。

  方懷瑾在離開翠竹院,準(zhǔn)備繼續(xù)回去幫長寧去清掃證據(jù),卻在離開的時(shí)候,瞧見江綰帶著丫鬟在往外走。

  二人一前一后,方懷瑾瞧見江綰走向了祠堂。

  祠堂?

  那里面現(xiàn)在正關(guān)著方懷沁呢。

  方懷瑾雖然氣憤與方懷沁的胡作非為,但心中還是惦記著這個(gè)嫡妹的,他想起江綰今日被江逾月冤枉的事情,心中有些許擔(dān)憂,便悄無聲息的跟在了江綰的身后。

  方家的祠堂地處后院,占地不小,一進(jìn)門便是老祖宗的牌位,因著常年上香,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縈繞不散,即便是盛夏也透著絲絲涼意,祠堂內(nèi)只有兩個(gè)蒲團(tuán)擺在地上。

  方懷沁自小偏懼這些鬼怪之類的東西,她不肯跪,一直在哭,站在門口拍打著門,喊外面的人開門,伺候的丫鬟便在安慰她。

  “憑什么要罰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如若不是江綰挾恩圖報(bào),非要嫁于我哥,進(jìn)我家門,毀了哥哥的姻緣,哥哥怎會(huì)跟長寧是如今這般?“

  方懷沁并不知道她的哥哥娶江綰的真相,再加之長寧回京后與她訴說的種種,她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堅(jiān)信是江綰硬插生攪、毀了哥哥和長寧,所以她恨不得江綰消失,這樣哥哥和長寧就可以重新長相廝守。

  剛走到祠堂外的江綰聞言臉色煞白,整個(gè)人搖搖欲墜,定了定思緒。

  祠堂的門突然被推開,門外的江綰提裙邁門而入,伸手要來扶方懷沁的手臂:“沁兒,你好點(diǎn)了嗎?嫂嫂來看看你,你哥哥只是……”

  方懷沁一見來人是江綰,便想起來剛才她哥對她的冷臉相待,態(tài)度驟然冷下來,伸手推了她一把,喊道:“不用你假好心!你就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

  她只是輕輕一推,但不知為何,江綰竟然踉蹌著退了兩步,然后磕碰到了臺階,一扭身,直接從門內(nèi)摔到了門外,手中食盒也跌到了地上,里面的食物灑了一地。

  方懷沁望著自己柔若無骨的雙手,還沒弄明白自己的力氣什么時(shí)候變的這么大了,便聽見一聲爆呵:“方懷沁,你簡直無法無天!“

  方懷沁驚的發(fā)鬢上的步搖都跟著搖晃的打到眉眼上,在她一眼望過去,便瞧見哥哥臉上是壓不住的怒火。

  方懷瑾先是將江綰扶起來,然后道:“我日夜忙于公務(wù),竟不知你之性情已如此惡劣!你嫂嫂好心來為你送吃食,你竟能如此待她,平日里女官教的禮儀都到狗肚子里去了,還竟搖唇鼓舌!“

  方懷沁被罵的呆若木雞,急的攥著裙子喊“我沒有“。

  她又去拉自己的丫鬟,那丫鬟自然也趕忙道:“老爺,小姐當(dāng)真沒有,小姐只是隨手一推,是夫人自己摔的?!?p>  而站在一旁的江綰依靠在江逾白的身上,眼眸里還晃著淚,嬌媚的臉上滿是委屈,但說出來的話依舊溫順體貼:“夫君,妹妹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只是一時(shí)想不開,好好教一教便好了。“

  瞧著江綰受了委屈還要為方懷沁開脫,方懷瑾胸口的怒火翻得更厲害了,他厲聲喝道:“給我滾進(jìn)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zhǔn)把她放出來!“

  方懷沁氣得直喊:“哥哥博覽群書,竟也識不得她那般惺惺作態(tài),分明是她裝模作樣!“

  但沒人搭理她。

  待到祠堂的門重新關(guān)上后,江綰伴著方懷瑾往祠堂外面走,一邊走一邊道:“夫君莫要憂心,我瞧著沁兒歲數(shù)尚小,只是被身邊人蠱惑所致,倒是她那丫鬟,小小年紀(jì)便幫著她胡作非為,不能再留了,不若夫君將人交于我處理,再去請兩個(gè)女夫子,教沁兒規(guī)矩。”

  方懷瑾心口的悶氣一松,隨即心中涌起幾分寬慰來,他這幾日才突然發(fā)現(xiàn),他這小妻子竟有如此賢惠懂事的性子,若是長寧有她半分,他現(xiàn)在也不至于如此焦頭爛額。

  江綰似是想到什么,抓著方懷瑾衣裳的手緊了緊,欲言又止:“夫君,沁兒方才所言夫君與長寧公主……”

  方懷瑾聞言一愣,隨即明白了自己妻子心中所憂慮,又想到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

  隨即將江綰攬入懷中,在江綰的耳側(cè)輕柔的道:“綰綰,今日之事是我不好,不該聽信旁人的話而冤枉你,你受委屈了。我與長寧并不如他人所言,但長寧歲數(shù)還小,你不要與她計(jì)較,且忍讓她些,好嗎?”

  江綰的眼睫輕顫著,抬眸看向方懷瑾。

  長寧中毒的時(shí)候,他擔(dān)憂,他悲戚,直至明白事情真相時(shí),也只是讓自己隱隱忍。

  方懷瑾啊,嘴上說著與長寧并無私情,但心里卻恨不得把所有情誼都捧給長寧。

  他口口聲聲為長寧的胡作非為開脫,卻不成設(shè)想過自己的妻子今日所蒙受的屈辱。

  江綰的唇瓣顫抖著,她捂著臉,似乎是承受不住一般嗚嗚哭起來,然后將自己的頭靠在方懷瑾的胸口上,道:“我……夫君……我該如何辦?我聽夫君的……”

  看著江綰果然答應(yīng)下來了,方懷瑾的眼底一片糾結(jié)之色,心口也有些許微痛,還有些許感動(dòng)。

  江綰為了他,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片刻之后,他嘆了口氣,道:“莫要憂愁太多,我是你夫君,自然是同你一起的?!?p>  只希望長寧經(jīng)過此事,能長大些,不要再那樣胡鬧了。

  江綰似乎安心了很多,捻著帕子將眼淚擦拭干凈。

  “府上且都與你安排吧?!胺綉谚獪厝岬膿崦U的頭道:“我尚有事要去處理,這幾日不歸家,府中一切事宜,都有你來定,懷沁若還不聽話,你切記不可手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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