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伴隨著一陣水聲,東皇太一人身蛇尾從水里站立起來,手指一動,水流似繩索將秦姬纏了起來,托舉在半空。
“你這個怪物,只要你交出我的蠱王,我自不會糾纏你”秦姬自持東皇太一生母,覺得他并不會對她怎么樣,故而一說。
“哼,愚蠢”東皇太一抬手一砍,無天劍出,金色的光自上而下將秦姬碾成了粉末。
伴隨著秦姬的嘶吼,世間再無秦姬此人。
直到死亡,消散,秦姬也不知道東皇太一殺他原因,皆因前世種種。
“你殺了她,我們終究來晚了一步”
重冥帶著秦椴木傾趕到水牢,正好看到秦姬消散的一幕。
“殺她是早晚的事”東皇太一對于重冥的感慨不屑一顧。
“把你這個愚蠢的徒弟帶走,再讓我見到他,恐怕你只能為他收尸了?!睎|皇太一冷冷的看了一眼洛閻,對重冥說道。
隨后,扔給重冥一個小瓶子“看在你帶啊傾找到我,這瓶延壽丹,就送你了”。
重冥接了丹藥“多謝神君賜藥,作為感謝,我還是多說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神君仙途無量,還望珍重”
這是在指責(zé)東皇太一殺了秦姬,是為無德,與仙途有礙。
東皇太一冷冷一笑,不欲解釋,前世今生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多謝主人不殺之恩”洛閻跪在地上,若不是師父趕來,他怕是會落得和秦姬一個下場。
“你這趨利而上的東西,也配叫我主人”東皇太一手一抬,啪的一聲,一道水印打在洛閻的臉上。
“在下不配,多謝仙君不殺之恩”
“滾”東皇太一多看一眼洛閻,就覺得臟了眼。
隨著重冥兩人的離開,水牢陷入短暫的安靜。
“你也覺得我弒殺”東皇太一化成人形,在椴木傾面前站定。
“不,看到你沒事,我才安心,至于你殺她,自有殺她的緣由,我相信你”畢竟連那顆墻頭草都放過了,怎么會弒殺呢!
“能再見到你,真好”東皇太一一把抱住椴木傾的腰,頭埋在她的發(fā)頂,吸取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那種久違的,深刻的,刻入靈魂的,終于能夠再次擁抱。
椴木傾覺得他說的話有點(diǎn)怪,他們也就分開了一個晚上,怎么顯得很久不見了似的,200年后初見,他也沒有這么激動啊。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能得他歡心是她所愿。
招親宴如期而至,東皇太一作為椴木傾的道侶,兩人一起出席。
不過在入殿的時候,還是被阻攔了。
“這位公子請留步,招親宴,只邀女客,男客止步”殿前侍衛(wèi),橫刀一攔。
“妖皇殿莫非是欺我勢單力薄,明知我的夫人已有夫君,還要命令她必須參宴,如今在下攜夫人一道,卻要被阻攔,是想強(qiáng)搶有夫之婦”東皇太一握著椴木傾的手,后退一步,臉上一片冷厲。
“公子莫要妄言,凡是招親宴的來賓,都是一個月前,各國與妖皇陛下擬定好的”
椴木傾作為玄陰之體,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修士的心,故椴木傾找了道侶的事情,已經(jīng)在曼陀城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但是大家也知,她是內(nèi)定的妖族太子妃,縱然心里知道,面上卻還要裝作絲毫不知情的樣子,以免得罪妖族皇室。
殿前侍衛(wèi)都是昨晚被太子殿下特意關(guān)照過的,自然不能放玄陰之體的道侶進(jìn)去。
東皇太一拿出一塊金色的牌子,呈在侍衛(wèi)眼前“不讓我進(jìn),就把你們妖皇陛下請來”
侍衛(wèi)看著金色牌子上的東皇太一四個字,再看眼前這位公子產(chǎn)生了恐懼“稍等,我這就去通稟妖皇陛下”
東皇太一握住椴木傾的雙手,面對面的說道“阿傾,我想帶你去見父親和師祖,你可愿意”
“不,我不能跟你走,母妃還在精靈國等我,我不能拋下她獨(dú)自離開”
“我們可以把你母妃一起帶上,而且你的身份在烏玄大陸已不是秘密,我?guī)闳ゴ笫澜缫姼赣H和師祖,也是考慮到他們見多識廣,可能會找到掩蓋你玄陰之體的辦法,這樣以后,行走修真界,也方便許多”
“會不會給你帶去麻煩”
“我們結(jié)為道侶,以后就是一家人,還談什么麻煩”
“結(jié)為道侶這件事,我覺得我們雙方還應(yīng)該多考慮考慮的,不必如此倉促”
“阿傾既然還有疑慮,那就再等等,但并不影響到大世界”的事情。
東皇太一話沒說完,就感到破風(fēng)聲來襲,抱著椴木傾一個旋身避開,就見一只白金色的箭矢爆開,在空中開出一朵紅色的花。
而花開的位置正是東皇太一剛才站的地方,目標(biāo)明確。
紅顏靈箭是妖族皇室獨(dú)有的箭矢,是每日取曼陀花汁,澆灌紅顏枯骨,待紅顏枯骨結(jié)出花苞,再每日以靈力蘊(yùn)養(yǎng),在開花之日將其煉化成靈箭,在發(fā)射之時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現(xiàn)象。
花開之時,紅顏枯骨會爆出一種粘性液體,凡是沾染者,骨肉腐爛,離體,15天后,就是一副行走的骨架,見風(fēng)就散。
可見射箭之人心腸歹毒。
“冒充妖皇兄弟,殺無赦,染指太子妃人選,更是罪無可恕,還不速速將其就地誅殺”
一名紅衣青年,頭戴金冠,臉色陰沉,一步步走來,他的旁邊還跟了一名黑衣女子,正是九公主東皇凌雪。
兩人身后跟著目測大約2000銀甲士兵,修為大部分都在筑基中期,少數(shù)在筑基圓滿,看來是來者不善。
“是,太子殿下”
東皇太一和椴木傾迅速被圍,兩人拿出靈劍,與銀甲士兵戰(zhàn)在了一起。
東皇太一手持無天劍,劍影舞的飛快,肉眼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殘影,圍著他的士兵倒下一片。
場外的東皇傲天,目色赤紅,攥緊了拳頭,想起父皇的原話,東皇太一天生妖體,他們這些后天形成的是無法和他相比的,還不知道他消失的200多年有什么機(jī)遇,想要?dú)⑺^非易事。
眼神掠到一邊的椴木傾,忽然機(jī)上心頭,只要能抓了椴木傾,東皇太一便不足為懼。
椴木傾手持青碧劍,又有青藤從旁協(xié)助,暫時也沒有人能近的了身。
隨時間推移,椴木傾的戰(zhàn)力逐漸下降,東皇太一放出黑翼、白蓮、小黑(蠱王),戰(zhàn)況再次扭轉(zhuǎn)。
東皇傲天和東皇凌雪見戰(zhàn)況再次膠著,兩人對視一眼,朝椴木傾的方向而去。
椴木傾的左右有黑翼和白蓮相護(hù),東皇傲天纏住武力值更高的白蓮,東皇凌雪與椴木傾對上。
“要你做我的皇嫂,是抬舉你,既然你如此愚鈍,那就休怪我狠毒了”
東皇凌雪一邊放著狠話,一邊甩著銀鞭,抽向椴木傾,椴木傾持劍抵擋,一時也近不了東皇凌雪的身。
“你確定是要我做你的皇嫂,而不是用來助你全家提升功力的補(bǔ)品”
“你既有自知之明,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東皇凌雪突然收起銀鞭,雙手結(jié)印,連出兩掌,一掌打向黑翼,一掌打向椴木傾。
瞬間兩人身上結(jié)冰,變成了雪人。
東皇凌雪得意的大笑“被我東皇凌雪困住的人,還從沒有自行解脫過,你們兩個聞起來就很滋補(bǔ),我現(xiàn)在就收了你們,拿”去孝敬父皇。
東皇凌雪話沒說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打臉了。
只見黑衣青年全身冒白煙,仿佛從內(nèi)而外,有溫度炙烤,隨著白煙由濃轉(zhuǎn)稀,身上的冰層也消散一空,青年反倒更精神了,仿佛剛才飽餐了一頓,看著東皇凌雪的眼神都火熱起來。
而椴木傾則是整個身體流竄著一絲紅色的火焰,火焰所過之處,冰層裂開,隨著時間流逝,很快也破冰而出,赤焰火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隨著主人心意,撲向東皇凌雪。
東皇凌雪感到危險,拔腿就跑。
沒想迎面就是一把金劍疾射而來。
東皇凌雪以為死定了,卻久不見疼痛襲來,睜開眼睛就見金劍在她眼前停住,男子一步一步走來,氣勢逼人,宛若神祇。
“看在父親的份上,我不會殺你,不過,阿傾是我的,你們還是不要太惦記,否則,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本殿下內(nèi)定的太子妃,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既然敢搶,就留下命來”
東皇傲天說罷,一個俯沖,手持佩劍,向東皇太一砍下。
東皇太一矮身一躲,后退一步,手持無天劍,飛身而上,兩人在空中交上了手。
東皇傲天劍氣凌然,一劍一勢都是殺意,東皇太一以守為攻,看似下風(fēng),似則上風(fēng),從東皇傲天逐漸凌亂的劍招中可窺探一二。
場中形勢反轉(zhuǎn),東皇太一壓著東皇傲天打,東皇傲天連續(xù)吐血,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阿傾從始至終都是我的,你打的注意,烏玄大陸人人皆知,膽敢圖謀她,若不是因?yàn)楦赣H,今日你必死無疑”說罷,一劍刺穿東皇傲天的肩胛骨,算是警告。
“阿傾,參加招親宴本非你愿,既然他們?nèi)绱税氐溞模覀兙筒槐卦倭袅恕?p> “太一此話正合我意,我們走吧”
戰(zhàn)場之外,參加招親宴的其他來賓,雖驚訝于東皇太一的身份與戰(zhàn)力,但他們望著椴木傾的眼神里,是不變的狡詐與算計。
特別是一身黑衣的椴木昔,黑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惡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