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許藝霜
無上天宮風(fēng)雪殿,與其說是宮殿,不若稱為空中之城。其中山河無數(shù),怪石嶙峋,古木森森,這里一茬,那里一片。而仙家洞府,亭臺樓閣,皆遍布其中。
其中一座小樓閣,位于小橋流水邊上,不算堂皇,卻也別致。
樓中廳堂,許藝霜坐在主位之上,面色陰沉,雙目噴火,手中九轉(zhuǎn)琉璃杯被她緊緊抓在手中,青蔥般的玉指,竟隱含著無盡的力量,將琉璃杯捏出絲絲裂縫。
她的弟子,分別站在下手兩側(cè),神色拘謹(jǐn),不敢有絲毫異動。
終于,她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摔下,一只價值不菲的九轉(zhuǎn)琉璃杯,便就此砸為碎瓦。
“該死!婉木清那個賤人,她有何德何能,竟能蒙簫上仙垂青?!在這無上天宮,風(fēng)雪殿內(nèi),只有我,才有資格成為簫上仙的弟子!只有我!”
“她婉木清算哪根蔥?不過是趁我不在山門,不知以何種妖法蠱惑了上仙,這次,我一定要揭開她的真面目,把她趕出風(fēng)雪殿!”
這時,她的一個女弟子咬咬牙,終于還是站了出來,說:“師尊,您的話,弟子不敢茍同!風(fēng)雪殿歷代門規(guī),任何職位,皆有能者居之,木清長老能為上仙看中,必有她過人之處,請師尊勿要妄下…”
話沒說完,便被一個響亮的巴掌給打斷,許藝霜咬牙切齒的瞪著她,說道:“放肆!風(fēng)雪殿同樣有規(guī)定,目無尊上,藐視師長,誅!你竟敢妄議為師,是不是活膩了?!”
那名弟子嚇得跪了下來,卻還是倔強(qiáng)的看著許藝霜,說:“弟子決不敢有悖逆之心,可師尊的話,實(shí)在太過分,弟子無法充耳不聞,冒昧沖撞師尊,請師尊降罪!”
許藝霜怒極,掐著女弟子的脖子提了起來:“你找死?。 ?p> 不料方才還兩股戰(zhàn)戰(zhàn),口不敢言的弟子,此刻竟然統(tǒng)統(tǒng)跪下求情:“師尊,師姐(師妹)所言有理,望您三思!”
許藝霜眉頭一皺,看著手中的女弟子倔強(qiáng)的眼神,心中莫名一軟,嘆了口氣,松開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們都下去吧,為師想靜一靜。”
各弟子行禮告退,一時間,這處殿堂竟有些空蕩蕩的。
“這心魔的影響,竟真的如此之深嗎?還是說,我本性如此?若是這樣,當(dāng)初風(fēng)雪殿的考核,我怎么可能通過…還是說,人心,終究是會變的呢?”
許藝霜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一只紙鶴扇動翅膀,飛到她的手心,她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婉木清應(yīng)承了她的挑戰(zhàn),定于明日,演武臺中。
她幽幽的嘆口氣,心中突然不那么嫉妒憤恨了,只是感到一絲疲憊。
“婉木清…若你真有本事,那這個位子,我便讓給你吧…只是,若你當(dāng)真配不上你這地位,也休怪我辣手無情!”
許藝霜手一握,將紙鶴碾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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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演武臺。
聽聞婉木清與許藝霜決斗的消息,無數(shù)的四、五代弟子早早趕了過來,觀摩此戰(zhàn)。
兩名金丹高手的決斗,若非門內(nèi)大比,尋常時刻極難見到。而對于這些低階弟子來說,觀摩高手對決,有莫大的好處。
因此,此刻的演武臺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
婉木清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露面,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好在簫云然在不遠(yuǎn)處的高臺上,一直看著她,雖然一句話不說,但他嘴邊那一抹微笑,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同樣身處高臺的玉葙蓸,看了看臺上兩人,說道:“既然你倆自愿決斗,本座也不好多說什么。比武之中,雖說點(diǎn)到即止,但畢竟刀劍無眼,生死不論!”
兩人都點(diǎn)點(diǎn)頭,鄭重的看向?qū)Ψ健?p> 雖說有簫云然打氣,但許藝霜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金丹巔峰高手,婉木清心中多多少少有點(diǎn)沒譜…
而許藝霜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敢隨意小看了婉木清,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我說,你也沒什么特殊的嘛?上仙究竟是看中你哪點(diǎn),竟然收為關(guān)門弟子?”
婉木清嘆口氣,說道:“能別嗶嗶嗎?趕緊打完趕緊回家吃飯,這樣多好?還是說你喜歡在這里演猴子?”
許藝霜面色一冷,嬌喝道:“放肆!賤婢看招!”
“媽的,放肆的是你!你才是賤婢,你全家都是賤婢!”
兩人同時出掌,硬拼了一記,各自退后了三步。
許藝霜見一招討不得好,面色凝重幾分。
又是一掌過來,婉木清渾然不懼,提掌還擊。那許藝霜使的卻是一記虛招,真正殺招,在她藏在袖袍中的左手。
她左手捏了個法訣,一道天雷迅捷無比的對婉木清劈了下去。前有鎮(zhèn)魂催心掌,上有驚天紫霄雷,另她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然而,婉木清卻是冷笑:“仗著經(jīng)驗(yàn)豐富欺負(fù)人?可笑!”
與簫云然對練無數(shù)次的簫云然,哪會缺乏經(jīng)驗(yàn),何況還有《靈玉寒星訣》的知識灌輸。
因此,婉木清不躲不避,任由天雷擊在頭頂,只是暗運(yùn)心法,將雷電之力引入右手掌心,使出一記掌心雷,與許藝霜對了一掌。
如此,雖然婉木清難免受傷,但許藝霜卻更加吃虧。
許藝霜哪會想到婉木清功法竟然如此玄奇,竟能將攻擊還給自己,不由吃了個暗虧,被打的吐血飛出去,渾身雷蛇纏繞,狼狽不堪。
婉木清笑嘻嘻的對她盈盈一福,說到:“承讓了,許師侄!”
師侄二字,咬的特別重,許藝霜只覺得臉上一陣黑一陣白,氣的說不出話來。
周圍弟子顯然沒想到,金丹強(qiáng)者的戰(zhàn)斗,竟然如此就結(jié)束了。
玉葙蓸站起身來,說道:“比武結(jié)束,勝利者,婉木清!”
婉木清蹦蹦跳跳的跑到許藝霜身前,將她拉了起來,說道:“許師侄,起來吧,其實(shí)你很不錯啦,多加修煉,勘破心魔,以你的天賦,遲早能晉升二代弟子的,又何必嫉妒我呢?”
可許藝霜此刻只覺得面目無光,婉木清說的話,也被她當(dāng)做是在嘲諷自己。
想到眼前之人,奪了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師尊,自己的一切,她不由心中開始扭曲,雖然,誰也沒應(yīng)承過,這一切屬于她。
羞怒之下,許藝霜頓時有些喪心病狂,竟然召出飛劍,對著婉木清刺了過去。
舞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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