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詩作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p> “此前作詩者皆泛泛之輩,若不服就接出后兩句,某送上一份厚禮?!?p> 中年書院夫子擠進(jìn)書生群中,看著墻上寥寥幾句話,喃喃念出。
“妙啊,無論是字詞亦是意境都妙不可言?!?p> “妙甚妙,作詞者在譏諷咱們這些此前來書鋪為霜月畫家鳴不平的人,心過于浮躁。”
“竟說我等作的詩詞中世俗雜念太多才泛泛,依某看他才過于憤世嫉俗?!?p> 書院夫子聞言,轉(zhuǎn)身環(huán)視眾書生,神情嚴(yán)肅,目光恨鐵不成鋼。
“技不如人就要坦然承認(rèn),虛心學(xué)習(xí)即可,嘴硬反詆毀,不是熟讀百書的君子做法。”
書生們神色各異,有聽進(jìn)去陷入深思的,有仍舊不服氣的。
“您是魯城梅花書院的鄒涌夫子?”
“那個以書法之道揚名,卻突然從京城澗下書院離開,回鄉(xiāng)教書的鄒涌夫子?!”
其中也有人認(rèn)出他的身份,眾人訝異的同時乖乖拱手問好。
“夫子說的是,是我等見識薄淺,小人心性了?!?p> 鄒涌擺手,回身走進(jìn)書鋪,見到柜子后邊的老婦人,拱手直言詢問作詞之人是誰。
他一再保證不會透露出去,就想見識見識作詞之人。
蘇霜月不為所動,堅定拒絕,并道:“接出后兩句,才能公布作詞之人?!?p> 才華橫溢之人不可避免的會有些高傲和愛好。
鄒涌無奈,只得轉(zhuǎn)為去想詞。
外頭書生們看著他嘴里振振有詞,專心思索作詞,從里頭出來。
紛紛好奇書鋪掌柜說了什么,弄得一個書法大家失魂落魄模樣。
難道是書鋪掌柜說出詩詞后兩句?
他們默契的一擁而進(jìn)書鋪中詢問。
葉蘊給了三天期限,五天里書鋪人擠人,愣是沒有能解出意境能符合,又極其優(yōu)美的。
期間旁邊成衣鋪在大姐二姐娘親籌備下,以及芳姐食肆也都正式開門。
第四日清晨,書生們就看到墻上貼著完整詩詞。
“美,妙!不過這王維是誰?有如此才華,不該籍籍無名,無人知曉???”
鄒涌和書生們正要口若懸河夸贊詩詞作者時,有人眼尖指著詩詞上方的兩句詞,驚聲引起他們注意。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p> “這首詩的后部分,可進(jìn)書鋪中一觀,愿者可抄寫學(xué)習(xí)?!?p> 在眾人震驚時,蘇掌柜站在書鋪中揚起嘴角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有禮請鄒涌幾個慕名而來的夫子先進(jìn)去,他們才爭先恐怕進(jìn)去。
進(jìn)到書鋪,他們驚奇發(fā)現(xiàn),鋪中墻上高處都貼著不少絕美可揚名天下,堪稱名句的詩詞。
卻都是不完整的。
“掌柜的,你不是說進(jìn)書鋪中就能觀到完整詩嗎?在哪?”
“你這書鋪當(dāng)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這些詩句風(fēng)格意境各異,恐怕不是一人寫的吧?非大才者收集不到他們的詩詞!”
夫子不愧是夫子,眼尖心明。
葉蘊站在蘇掌柜身側(cè),看向說話的鄒涌,心中暗暗給他豎起大拇指。
自己從不愿當(dāng)剽竊者,詩作中的詩詞都寫上原作者。。
她就想著借此讓書鋪開下去,最好是做大做強(qiáng)。
蘇掌柜得到她示意,從柜子上拿出一本早就準(zhǔn)備好的書。
“鋪中墻上詩詞完整的都在這本詩作中,更有許多未張貼出來的好詩詞。”
“書法有成者單獨抄寫的兩本分別是一千兩一本,買了既能學(xué)習(xí)書法又可學(xué)習(xí)詩詞?!?p> 葉蘊接過話茬,揚起手中的書。
“我們書鋪體諒寒門學(xué)子的艱辛,所以另外印刷出的一本為一兩銀子?!?p> “若實在沒有銀子的,自信書法了得的也可抄寫整本詩作,回賣于書鋪。”
“當(dāng)然,價錢根據(jù)你的字給,好的,書鋪還會在詩作上標(biāo)上你名字?!?p> 葉蘊神情真摯,看著書生們強(qiáng)忍狂喜和感激,繼續(xù)開口。
“書鋪惟愿學(xué)子們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她和蘇掌柜齊齊拱手,昂聲道。
書生中大多都是寒門學(xué)子,一番話令他們不由紅了眼,胸中燃起燙意。
“二位掌柜的好意和胸襟,我等羞愧難當(dāng)并欽佩不已!”
鄒涌幾個夫子對視一眼,也面露欣賞,然后出手想搶到那兩本抄寫的詩作。
“某仍有一問,不提先前老掌柜說霜月畫家年輕所作稚嫩的事,但為何要拿出一副剛畫不久的贗品充作霜月畫家真作?”
書生中一個雋秀學(xué)子,正是之前同蘇掌柜起爭執(zhí)的書生。
葉蘊看了眼身旁捏緊拳頭,不肯開口道歉的蘇掌柜,心中嘆了口氣。
本人批評年輕時的自己,真畫還被當(dāng)成贗品,論誰也說不清。
這些日子,她忙著沒有機(jī)會試探蘇掌柜為何會隱居于此,也就對背后之事不得而知。
“這位公子,看得出來你很崇敬霜月畫家,只是霜月畫家年輕時所作風(fēng)水圖,對于蘇掌柜這個年紀(jì)來說的確是稚嫩了?!?p> 葉蘊說話速度放慢,心中在想著該如何避免暴露蘇掌柜真實身份情況下,揭過此事。
她靈機(jī)一閃,跑到后院找出二姐珍藏起來的畫作。
“畢竟大瑨朝太大,蘇掌柜和那個霜月畫家名字恰巧一樣,落款相同,你會誤會很正常?!?p> 葉蘊小跑回來,把畫作打開揚給他們看。
“而且請大家觀賞一下,此畫難道不能稱為上品名作?蘇掌柜做不成她自己的霜月畫家?”
“你這是......”
雋秀書生下意識想罵她強(qiáng)詞奪理是詭辯,被旁邊好友強(qiáng)行扯去看畫作,噎了下去。
待仔細(xì)瞧著山水圖,他無話可說,徹底相信了她說辭。
畢竟京城里的霜月畫家自十六七歲那兩年作出揚名天下的畫作后。
直至今日,再鮮少下筆畫,流傳出來的也難超巔峰。
“看似山清水秀,實際上藏在地下的樹根腐爛,水下滿是死魚,好一股枯秀滄桑感?!?p> 鄒涌作為浸淫書法之人,除了詩詞外,對畫也有極高鑒賞能力。
雋秀學(xué)子愧疚的朝蘇掌柜拱手道歉。
葉蘊收到蘇掌柜投來的感激目光,再次揚起詩作,喚回書鋪主題。
芒啊芒了個果
1、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王維《鳥鳴澗》 2、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張九齡《望月懷遠(yuǎn)》 3、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唐·杜甫《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