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再殺一個你,輕而易舉
飛禽速度極快,不出兩刻鐘,三人都看到山林中燈火閃爍的莊園,隱約聽到絲竹嬉笑之聲傳來,不像隱居的清凈之地,倒是像極了志怪小說中狐貍精開的花樓。
莊園頗有幾分防御,察覺到飛禽接近,莊園主人很快踩在一頭大鳥背上升空,厲聲喝問:“來者何人?深夜造訪某家,敢問是敵是客?”
程蘊盤膝坐在飛禽背上,如點漆的雙眸無悲無喜地看著這個衣衫不整的莊園主人,淡淡說道:“你們鄭家動了我的人,讓我很不高興?!?p> 你不高興關(guān)我屁事!
無故被打擾,來的人還是兩個知微境不到的小角色,莊園主人心頭火起,卻見程蘊的容貌氣質(zhì)出類拔萃,在月光下好似一朵盛開的白蓮,生生將林嫣都比了下去,邪念頓起。
“你是哪家小輩?報上名來!”莊園主人喝道。
如果這小姑娘出身低微,強擄了養(yǎng)在莊園當小妾,算是抵過她的冒犯之罪。
莊園主人想得很美,程蘊卻被他惡心的目光看得皺眉頭。
莫非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注重人權(quán)?覺得實力強大就可以為所欲為?簡直太野蠻!
程蘊不想廢話,伸手一指,淺粉色的指尖對準莊園主人腳下的大鳥,將它的神魂穿了一個小小的洞。
沒有任何的念力波動,這只樣子長得丑,面相兇惡的大鳥活像被火燒身,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刺耳的慘叫,如無頭蒼蠅那樣在空中上演三百六十種花式飛行姿勢。
莊園主人猝不及防,險些被突然發(fā)瘋的大鳥甩飛出去,要跌落空中變成一塊可憐的肉餅,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抓住大鳥身上的羽毛,這才沒有遭了難。
“妖女!你對我的靈獸做了什么!”
莊園主人狂叫,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驚慌。
雖然與程蘊同一陣營,但是林嫣和許寬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發(fā)展震驚了一回。
他們根本不知道程蘊是什么時候動的手,又是怎么動的手,只覺得她的手段非常隱蔽且奇詭莫測。
如果他們是和她敵對的莊園主人,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摔得四分五裂了。
程蘊淡定地支起下巴圍觀,平靜說道:“鄭家沒有告訴你嗎?我能在巨拳的地盤殺死他,再殺一個你,輕而易舉?!?p> 她非常討厭謝意之的霸道強勢,這個禿頂?shù)那f園主人也想上演強取豪奪的戲碼,胸中憋著的那股火氣正好發(fā)泄發(fā)泄。
程蘊打不過謝意之,可不代表她打不過莊園主人。
可憐的莊園主人,他其實不是不知道巨拳死在程蘊手上,只是程蘊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修行的普通人,沒有使他聯(lián)想到她就是殺掉巨拳的那個人。
面對這樣一個沒有自保之力(莊園主人單方面印象)的小美人,以莊園主人的尿性,他要是不動歪心思,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此時,后悔已經(jīng)沒有用了。
莊園主人猜不出程蘊覺醒的天賦是什么,他僅知道的是,若果任由大鳥這樣折騰下去,不注重武道修行的他絕壁要出人命。
“仙子!求放過!”
骨頭不硬的莊園主人果斷地舉起白旗,對程蘊投降。
然而程蘊不是傻白甜,她更樂意相信莊園主人是暫時服軟,不是真心臣服。
第56章
是故,她沒有作出回應,并從傳承之地里拿出一小碟冒著熱氣的糕點,邊吃邊看表演,仿佛不是專程來找麻煩,而是來觀戲的。
程蘊表現(xiàn)得如此悠閑自在,沒有見過世面的許寬和林嫣抹了抹身上的冷汗,覺得她絲毫無愧于魔王、妖女的稱號。
大小姐的手段太可怕了!
堂堂知微境高手,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一只蹦跶的小螞蚱……
誰敢相信她數(shù)天前是廢物一個?
許寬深深懷疑,程蘊的廢材和花癡都是裝出來的假象,現(xiàn)在這個恐怖的魔王、妖女,才是她的真面目!
空中的動靜那么大,莊園里玩樂的人們早已被驚動。
月光不算明亮,但大鳥各種翻騰能依稀看清。
莊園主人沒有占到便宜!
甚至于被當成玩物那樣耍!
一定是與鄭家有仇的知微境強者來襲!
平時助紂為虐的惡奴們又是恐懼又是無措,那些受到莊園主人和莊園仆人欺壓的人們在大聲歡呼,個個都說那是天譴。
程蘊耳朵靈,聽到下方熙攘人聲,抬眸往下看去,莊園里居然著了火,濃煙滾滾往上升,耀眼火光沖天,無一人救火,反而有人陸續(xù)點火,竟在這關(guān)頭發(fā)生了內(nèi)亂。
看來莊園主人的德行也不怎樣,跟死掉的巨拳差不多,都不得人心愛戴。
所以,她的夜襲是為民除害?
程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把撞過來的大鳥用精神力推遠,打碎了莊園主人的算計。
“你想要什么?”投降不被接納,莊園主人想到了利誘,他惦記著自己藏在密室里的寶貝,生怕被順走,大聲喊道,“我給你金幣!給你靈晶!”
程蘊依然無動于衷,冷漠說道:“你死了,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妖女強大又任性,莊園主人后悔得肝都疼了。
他將招惹了程蘊這個煞星的鄭家人咒罵了一遍又一遍,腦中拼命地想辦法,欲解除目前被掛在大鳥身上的困境。
他不是風之元素術(shù)師,可以輕飄飄落地,也不能飛。
只因想威風,騎了大鳥上天,然后就下不去了。
該怎么辦?
莊園主人急得不行,只希望鄭家盡快來援,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程蘊不會給他拖時間等救兵的機會,看向居于左右兩邊的林嫣和許寬,說道:“他很快會掉下去,你們分出一個人接他,別把人摔死了?!?p> 兩人齊聲應是,坐看程蘊怎么把莊園主人摔下去。
程蘊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看,她就像開始時對付大鳥一樣,只伸出一根手指,對莊園主人的腦袋輕輕一點,精神力化作數(shù)根細針,刺穿了對方不設(shè)防的神魂。
深入神魂的極劇痛意驟然傳來,莊園主人的頭腦一片空白,不知何時松開了緊抓著大鳥的手,沉沉墜落天際。
在他摔死前,許寬駕馭飛禽將人接住。
程蘊和林嫣從空中降落,莊園主人被許寬一腳踹得滾在地上,他卻無心計較許寬的不敬,抱著腦袋滿地打滾,與還在發(fā)狂的大鳥成了一雙難兄難弟。
林嫣對鄭家人充滿了敵意,莊園主人暫時失去攻擊力,她又快又狠地給他套上禁錮真力和念力的枷鎖,拳打腳踢一陣蹂|躪。
程蘊袖手旁觀,許寬亦如是。
待到莊園主人平息了神魂的劇痛,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淪為可悲的階下囚。
57
程蘊端起殘酷無情的姿態(tài),盡管她的面容在燈火下就像花朵般美好,可她唇中吐出的字句仿如冬日之寒風。
“或者簽下奴隸契約為我效命,或者死?!?p> 莊園主人仰望著程蘊,恍惚中生出一種自己面對的不是小姑娘,而是習慣生殺予奪的上位者的錯覺。
他不臣服,真的會被她殺死。
她完全沒把小小的一個鄭家看在眼中,乃至于寧國公府這個靠山,她都不在乎。
這女孩究竟是什么來歷!
莊園主人疑惑難解,他默默地在奴隸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從此將生死交到程蘊之手。
程蘊不神秘,她的身份很容易猜,但很多人都不會把她和定國公府的草包廢物十一********起來,哪怕知道她姓程。
滿意地收起奴隸契約,程蘊慢吞吞說道:“我不會拿走你的金幣,也不要你的靈晶,你無需跟我走,只需幫助林嫣經(jīng)營勢力,助她一臂之力。”
林嫣的實力太低,林然也是。
他們有能力,但現(xiàn)在的他們守不住巨拳留下的地盤。
知微境的莊園主人騎著大鳥飛上天,制造了天時地利,程蘊將他活擒,納為己用剛剛好。
莊園主人也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飛上天,只是現(xiàn)在奴隸契約都簽了,該考慮的不是后悔補救,而是怎么討好程蘊,使她解除主奴關(guān)系。
他沉浸在失落的情緒中,沒有立刻變成諂媚的狗腿,而是不太甘心地道:“謹遵主人命令?!?p> 程蘊微微頷首,叮囑了幾句,把還在發(fā)瘋的大鳥和混亂的莊園丟給奴隸解決,帶著林嫣和許寬飄然離去。
卻說鄭家,他們收到莊園的求援,匆匆派來了那位分家單過的知微境高手,將返回金橋鎮(zhèn)的程蘊三人堵在空中。
這位高手同樣不知道禮貌二字怎么寫,看到人就給嚎上了:“你們從我們鄭家莊園的方向過來,可知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數(shù)只飛禽,初光境后期的人足有四個。
如此豪華的陣容,便是知微境中期,也得小心地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夠不夠。
程蘊沒有知微境中期實力,她卻是不怕空戰(zhàn)的,毫不心虛地說:“不需要去莊園,你們抓了我的人,我正好要去找你?!?p> “什么?!”鄭家高手大驚失色。
他瞪圓了眼睛盯著衣著整齊的程蘊三人,怎么都不相信他們能從莊園主人的手中逃離,質(zhì)疑道:“你們把鄭榮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