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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

第七十七章 萬事俱備

大明末年 昭陵秋 3196 2015-12-22 09:04:55

    “主公,我等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入夜,今日白天各個累的夠嗆,即便沒拼殺幾陣,但是來回奔跑,也耗去不少體力,大伙拖著疲憊的身體收拾完畢,就各自回營房歇息去了,只有李璟帶著幾個領(lǐng)頭的聚在一起,等大伙醒了酒,終于進(jìn)入了正題。

  趙默笙說了這句,又忍不住心頭的興奮,“如今五百官軍都叫咱們俘虜了,這地界無人是我等對手了,何不趁機(jī)攻取淳縣,作為立身的根本?!”

  說著,又熱切的瞧著李璟,還不等他接口,旁邊的譚武也嘟囔著開口,“就是,我早他.娘.的看那些大戶不爽了,主公,咱們干脆干吧!”

  又聽鄭仁寶出來接口,“主公,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能進(jìn)不能退,若是在此間停留,朝廷再派大軍圍剿,能躲開幾次?還不如攻打縣城,招募青壯,與朝廷周旋,也有個本錢!”

  “你們都是這樣想的?”李璟環(huán)顧四周,眼見馮行滿低頭不語,又扭頭去看自家宗族的李登高,見他也有幾分猶豫不決,頓時心中不快,如果連自家人也不支持,這事強(qiáng)行辦,恐怕不妥。

  但其立身的根本還是親族,由不得李璟不出來勸慰,“族叔,咱們李家,是全族榮華富貴,還是亡命天涯啊,就在此一舉,此時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

  李登高聞言,緩緩的抬頭,眼神中盡是遲疑,顯然對于這樣一個讀過幾年書,深受天地君親師,君君臣臣思想影響的人來說,造反,無疑是件天大的事,對他造成的沖擊實(shí)在太大。

  雖然說這些日子,殺官搶稅,但終歸沒走到攻打縣城的哪一步,如今叫他抉擇,是半響也說不出話來,幾次唯唯諾諾的想要開口,終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父親!此事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朝廷是決計不會容忍我們了,淳縣的大族,更是視我們?yōu)樯来髷?,若不是不拼,我們李家,恐怕能活命的機(jī)會也不會有,往日你且教導(dǎo)我,為李氏興盛存亡計,如今為何如此猶豫!”

  連李瑁在一旁看的焦急,本來他也不愿開口為難父親,可是心底實(shí)在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幾乎一字一句的沉聲開口。

  不得不說,李瑁雖說也跟著族里進(jìn)學(xué),但是總歸還有幾分年輕人的血性,直接催促父親,“干吧!大不了就是個人頭落地的下場,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強(qiáng)!”

  李登高驚愕的看著自家兒子,眼見他都出來反對自己,嘆息一聲,“誒,我老了,不中用了,膽子??!也比你們小的多,不過既然是我李家的生死存亡大事,就該我李氏族人一塊商議才是?!?p>  李璟眼見他的兒子李瑁都開口支持自家,又想那些農(nóng)民出身的親族,若是不強(qiáng)行帶領(lǐng),恐怕牽扯下來,又是耽擱,還不如裹從呢,“如今時刻,哪有這個時間,如今我已決定,明日三更出發(fā),攻打淳縣,扯旗起義,攻伐無道,族長若是不愿跟隨,我愿以紋銀贍養(yǎng)族長天年?!?p>  “這!”李登高還要再說,只是被自家兒子攔住,李瑁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偏偏以往家族中對他多有期望,只待他有朝一日高中,可惜他哪里有這個本事啊,只得每日流連縣里,受盡白眼。

  一心一地想要出人頭的李瑁,科舉不成,又想為吏,可是自家情況,在官場上毫無根基,報國無門,如今眼見自家出了個狠人李璟,自家前途有望,哪怕是血海中拼殺,也比自己渾渾噩噩一輩子來的強(qiáng)。

  李璟眼見反對者都被強(qiáng)壓下去,趕緊趁熱打鐵,“傳令下去!三更起,埋鍋造飯,直奔淳縣,攻打縣城!”

  又道,“我已派人去傳遞消息,料定今日,縣里就會派人收監(jiān)民夫家屬,屆時,我等以此為憑,收攏各鄉(xiāng)各鎮(zhèn),壯大聲勢?!?p>  等到諸人聽到安排的井井有條,心中更添幾分信心,如此,事已定下,“喏!”

  ……

  就在李璟坐等黑夜過去時,淳縣上下,也慌了手腳,古代傳遞信息不快,這會官軍與護(hù)院隊(duì)伍的消息也沒傳遞回來,不過就在黃昏縣城城門就要關(guān)閉時,縣里的守門收稅軍突然瞧見一人,跌跌撞撞的朝著城門來了。

  “申護(hù)衛(wèi)?”那守門的稅吏臉上帶著驚疑不定,不確定的開了口,這不是城里百戶申正的族侄嗎,怎的一身是血,如此狼狽?

  來人正是從山上下來的申無恙,此刻他身上滿是血跡斑斑,為了取信淳縣,他打手中流出的鮮血涂抹全身,加上失血,面色蒼白,叫人一看就知是經(jīng)過一段慘烈的拼殺,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淳縣縣城,終于忍不住了,半真半假的暈卻過去。

  只是倒下之前,奮進(jìn)氣力吼了一句,“快快送我去見縣尊,我~我!”

  只是這話也只說了半截,就暈倒過去,那稅吏不敢怠慢,心知出了天大的事,趕忙招呼旁邊看著的其他人上來,七手八腳的將抬起,一路往縣衙去了。

  等到他再醒轉(zhuǎn)過來,天色漸暗,慢慢抬眼一瞧,只見自家已在屋里床上躺著,頓時驚醒,回想自家任務(wù),哪里敢耽擱,掙扎著就要起身,又見自家胳膊上纏繞白布,愣了楞。

  房里一人,此刻坐在凳子上注視著,見他醒來,頓時急切的開了口,“哎,申護(hù)衛(wèi)醒了,快快派人通知縣尊?!?p>  隨著一聲急切的喊叫,原本步入夜幕安頓下來的縣衙頓時喧囂起來,不一會,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響起,房里的那人趕緊上去將門打開,就見本縣縣尊陳孟吉站在門口。

  “小的拜見縣尊老爺?!鄙隉o恙掙扎的從床上起來,就要行禮,只是陳孟吉定眼一瞧,見他胳膊上纏繞的白布,心中又道申無恙自家也見過幾次,平日與申正雖為叔侄,實(shí)為父子,形影不離,如今他都這般模樣了,那申正呢?

  他倒不是擔(dān)心申正的安危,而是這批人,送的可是我淳縣的稅賦啊,他們都這般模樣了,那稅賦呢?!

  “什么?!”等到申無恙將原先思考著的措辭一一說來,聽得陳孟吉腦門如同挨了一擊重錘,頓時暈暈乎乎的,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什么?!你再說一次!”

  申無恙在一旁又沉聲開口,“官軍圍剿天牙山去了,我等本以為無甚危險,哪知征發(fā)的民夫勾結(jié)盜匪,里應(yīng)外合,奪了糧草,我叔父亦受重傷,現(xiàn)糧草銀兩皆被奪去?!?p>  “為何不請清剿賊人的官軍相助!”陳孟吉慢慢回轉(zhuǎn)過來,死死的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就盼望著官軍能順手將自家稅賦奪取回來,可惜申無恙早有說辭。

  “官軍已叫賊人拉扯遠(yuǎn)了,追擊去了,行蹤不定,我等也不知啊?!?p>  “可惡,一群飯桶!”陳孟吉說了這句,騰的起身,來回走動幾聲,幾次想要喝罵他,可是料想自家事物要緊,只得一卷衣袖,徑直出門尋自家幕僚去了。

  等到深夜這么一談,那幕僚又有疑惑,將申無恙招來,一一詢問,想要尋出破綻,可惜在申無恙揭開白布,露出深見白骨的傷口,再加上一套說辭,也哄騙過去,終叫縣里相信了這個事實(shí)。

  陳孟吉終于死心了,幾乎急的六神無主,“現(xiàn)如今,怎么辦???”

  那幕僚也是束手無策,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自家東翁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這么一筆大數(shù)目,可不是遮掩就能躲過去的。

  “大人,何不再行搜刮,何況歸來之前,我叔父自認(rèn)此次差事辦砸了,愿以糧草五百石,紋銀三百兩抵罪,為縣尊分憂?!鄙隉o恙一步一步將縣尊往自家設(shè)定里帶著。

  陳孟吉卻搖了搖頭,自家被劫那般多,即便申正肯出手給自己抵罪,也遠(yuǎn)遠(yuǎn)不夠??!只是那幕僚仿佛瞧見了希望,趕緊開口,“如此甚好。”

  又來勸慰自家東翁,“東翁何不先找淳縣大族借貸,應(yīng)付過去,總比讓朝廷革職查辦來的強(qiáng)。”

  陳孟吉一聽,這也算個出路,只是一想到這么多的損失,終歸心中憂愁,“可這般多,哪里去還?。 ?p>  那幕僚原本還有幾分愛民之心,可是這會也顧不得了,直接先將申無恙揮退,讓他出門,有將房門關(guān)好,直接回來,小聲說道,“東翁,這會時候了,不要再瞻前顧后了,既然這批民夫從賊,就按從賊的路子辦!”

  又見他幾乎咬著牙說道,“一族出了賊人,人人皆賊,民夫之事,強(qiáng)令各族分擔(dān),不然就依法查辦,如此,民夫一事便了,再以從賊之人,沒收家資,補(bǔ)充錢糧,不就行了?”

  本身這幕僚,倒有幾分慈愛,可是自家以往就是為了自家東翁賺取些名聲,如今官位都快保不住了,哪里顧得上這些虛的,如果陳孟吉去職,自家也會惡了名聲,往后誰敢聘請自家?

  “好,就如此辦,明日差發(fā)衙役往各地攤派,你且去聯(lián)系大族,多出人馬,若我撐不住這關(guān),大伙都不想好過?!标惷霞彩前l(fā)了狠,緊緊的咬住這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了。

  外頭的申無恙側(cè)耳傾聽,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個大概,臉上忍不住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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