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芝奶奶出生在戰(zhàn)亂的年代,按照學過的歷史劃分的話,奶奶出生在位于黃河中下游的一個小村莊里,據(jù)奶奶所說水質偏咸,用熱水煮開之后,才能喝。
愛芝奶奶小的時候上過幾年學,學過國文,也就是現(xiàn)在的語文,會認識阿拉伯數(shù)字,在愛芝奶奶還在世的時候,有了老年手機,為了給長年在外的大兒子打電話,強烈建議自己要擁有一部屬于自己的老年機。
愛芝奶奶對大兒子的思念很深,雖然三個兒子在身邊,因為大兒子長年在外,比較思念,常常給大兒子打電話聊天,對于老年人來說,睡眠時間較少,精神較好,常常陪伴她的是我,嘗嘗陪伴我的也是愛芝奶奶。
愛芝奶奶嘗嘗思念大兒子,在進入二十一世紀開始,在零五年的時候,開始有了座機電話,座機電話的數(shù)字比較大,奶奶有老花眼,但是不能阻礙她給在大山那邊的兒子打電話。
我的奶奶的大兒子也就是我的大伯,是一個很有才華且熱心腸的人。在鬧饑荒的年代里,家里沒有五塊錢,沒有吃的,有的人家賣女兒,也沒有人要,有的兒女被活活的餓死,在那樣的年代背景下,造就了大伯早當家,是家庭的一家之長,是兄弟的好哥哥。
其中的故事距離有點我來說有點遙遠,只有從大人的口中得知一二,在產(chǎn)煤的山西里打工,大伯為人熱心也踏實,手下的人都愿意跟著他干活,按照奶奶的話來說,不能拖欠人家的工錢,誰賺錢養(yǎng)家都不容易。
大伯也聽奶奶的話,在你這種事情上從來沒有拖欠過公認的工資,在大伯退休的年紀,被老板聘用飯、發(fā)揮著建工的余熱,從自己是老板,變成為別人打工,但是大伯也是有真才實學的,按照70年代的說法,大伯是上學讀過書的,不是文盲,且有一定文化的人。
大伯的一生,我與他接觸不多,但在我的印象里,他是極其疼愛孩子和妻子的人,對于我的大娘來說,他是精神的支柱,對于我們的家族來說,他是大家長,一家的當權者,所有的大事,都要與大伯商量,事關街坊鄰居的事情。
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是大伯的禮從未斷過,對于他們那個年代的生活長大的人,街坊鄰居紅白喜事,都有大爺?shù)亩Y在。人未到,禮也在。有這份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的奶奶年紀66歲的時候,我出生了,奶奶的生活是圍繞著我巨多一點,但我有哥哥姐姐們,常常陪伴著我,奶奶年紀大了,也常常生病,在我有記憶開始,農(nóng)忙時節(jié),我們就是留守的爺孫兩個,奶奶時常會將院子里收拾干干凈凈,院子很小也很大,裝下了我的整個童年。
奶奶時常幫助家里,盡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在21世紀初,零五年前,還沒有免糧食稅的時候,在沒有現(xiàn)代收割麥子玉米的大型機器化的時代里,家里人純手工收割麥子,用機器將地面弄成曬場,打場,將麥子放在曬場上晾曬,然后家里派一個人在黑夜里守麥場。
在我的印象中,四輪拖拉機是農(nóng)忙時節(jié)使用的頻繁工具之一,人們會用它攆麥子,晾曬后,裝袋子,用拖車拉回家里儲存,然而玉米豐收時狀況,不同于還是需要家里人,手動掰玉米裝袋,然后卸回家,剝皮,留一點玉米皮編成辮子,將多個玉米編在一起,懸掛晾曬在屋頂上。
農(nóng)活是耗時間重復的工作,但也是日出而作,日落不惜的工作,在家里我們將近十五畝的地,堆滿了整個院子,沒有下腳走路的位置,你可以在像一座小山一樣的玉米堆爬過去,這一堆那一堆,沒有下腳的位置。廚房在西屋,我們需要爬過去,吃過晚飯開始剝皮的工作,手里拿著幾個肥料袋子,用來裝剝下來的玉米皮。
開始熬夜的工作,我記得院子里每年都會扯一個電燈泡照明,偶爾還會下雨,雖然會搭建棚子,是用塑料布和繩子搭建的。玉米堆堆在一起會發(fā)散出濃濃的白煙,玉米含水量較高,堆積產(chǎn)生熱量,內(nèi)部越來越熱,因為下雨過于潮濕,偶爾剝開的玉米穗發(fā)生了霉變,偶爾還有蟲子,,雖然人小但是也要干活。
奶奶會幫著我們一起剝玉米,我們會聊著天剝玉米,沒人分工不一樣,我們會用一個小樹枝或者筷子削成一個尖尖的錐子用來撕開玉米苞口的地方,然后開始剝皮留穗,編成辮子,晾曬,重復的工作,然后在來年春天時節(jié)會把它們打成玉米,玉米芯賣錢。
在小的時候,我最討厭的季節(jié)是冬天,北方的冬天非常寒冷,屋里沒有取暖的東西,把我的小手凍得稀爛,就是凍瘡,奶奶在冬天生病的時候會多一點,后來家里買了爐子燒煤,在奶奶的屋子里,我跟奶奶住一起,小小的生活,小小的家,家里有努力養(yǎng)活家庭的爸爸,平時忙于農(nóng)活和照顧奶奶和小小的媽媽,我們是一家四口。
奶奶的年齡70多了,時間模糊了界限,我才4歲左右,我的記憶比較早,印象中比較深的是爺爺過三年白事,不理解媽媽為什么不讓我跟過去,身邊只有大姐姐陪著我,奶奶很傷心,沒有辦法理解的我,也很傷心,因為大家都很悲傷。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姐姐,我對小時候的大伯沒有有印象,只有跟哥哥姐姐玩耍的記憶,隨著年齡的增長,回憶被遺忘,我想我在記錄的目的,就是再過幾年,看到這篇文章,我的記憶依然在。
過好現(xiàn)在當下的生活,不遺忘過去美好的瞬間,我的奶奶陪伴著我的生活的時光,當然奶奶是大家的,活在每個人回憶里的老太太,還有和善的大伯,沒有見成最后一面的遺憾。
假如愛芝奶奶學習了文化,應該是一個文化很高的人,奶奶愛操心也很節(jié)儉,當家做主,聰明且睿智,善良的一生。
下輩子要幸??鞓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