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言面上現(xiàn)出了漲紅之色,他自信自己絕對能夠在眾人面前擊敗方舞雨,讓厲星河見到自己的本事的,可是,幾十招下來,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劍術(shù)全部都施展了一遍,甚至連壓箱底的劍術(shù)都拿了出來,可是,沒有用,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方舞雨便仿佛是一根帶有無窮韌性的垂柳一般,他強(qiáng),她更強(qiáng)。
每一劍,每一招,每一式,她每每總能夠?qū)さ侥且惶幦觞c(diǎn),然后,一劍破之。
金鐵交鳴之聲不斷,河洛言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些粗重了,更讓他難堪的,是方舞雨始終宛轉(zhuǎn)如意的劍招,那青鋒,在她手中,仿佛越來越與她的身法合,河洛言從沒有一刻這么清晰地認(rèn)知到,也許,他真的會輸在面前這個女人的手中,一個外門弟子的手中。
怎么可以,那一瞬間,河洛言的眼中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怒意與殺機(jī),袖中藏著的那一枚云靈符,心隨意動,貼在了手腕之上。
霎時間,一股充沛的元力凝聚在了長劍之上:“接我最后一劍!”
身子猛地向著半空躍起,雙手握住長劍,狠狠地,宛若猛虎一般,向著方舞雨斬落。
“這一劍太猛,恐怕用力過大”
“威力卻是出乎意料的大,不知道那個女弟子是否能夠接下?!?p> “速度如此之快,沒有人能夠躲過?!?p> “沒想到河洛言也有如此一招猛招,絲毫不遜色于有元力加成時候的一劍,看來這劍術(shù)大賽,要有他的一席之地了?!?p> “我自問是接不下這一招的,果然是內(nèi)門有名的劍術(shù)天才呢,不止是一席之地,恐怕連帶著前三的排位中,也要被他占據(jù)一位?!?p> “那他估計能夠成為精英弟子,被某一位長老收為親傳弟子呢。”
氣爆之聲不斷,在不能夠運(yùn)用元力的禁靈陣之中,這樣能夠讓外面的人感受到壓迫力的一劍,無疑讓不少人心中開始傾向河洛言,覺得他果然不愧是內(nèi)門天才,只有個別實(shí)力高明,或者是對元力敏感的人,忍不住皺眉,望向了狠狠揮落一劍,不留絲毫余地,面目猙獰的河洛言。
他們明顯感覺到了一點(diǎn)元力的波動,毫無疑問,河洛言作弊了,有人暗自搖頭,有人心中鄙夷,想著這樣的心性能力,怪不得厲星河看不上毛遂自薦的河洛言,可惜,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去阻止這明顯不公平的一劍。
方舞雨比任何人都感受到了河洛言那一劍之中蘊(yùn)含的元力,在她不能夠運(yùn)用元力,被禁靈陣?yán)卫问`的時候,對方明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方舞雨沒有求救的意思,她只是凝視著那越來越近的一劍,穩(wěn)穩(wěn)地,平靜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嚇傻了驚呆了一般,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
她甚至看到了河洛言嘴角的猙獰笑意,澎湃的元力讓方舞雨的袖擺長發(fā)跟著烈烈舞動,長劍眼看著便要接觸到方舞雨的肌膚。
一劍寒光,光綻九天。
鏘然一聲仿佛長劍出鞘的聲音,方舞雨手中長劍一個靈活的翻轉(zhuǎn),迎著河洛言那勢在必得的一劍,劃過。
“怎么,可能”
河洛言驚愕的表情中,方舞雨快要劃過他長劍的劍刃又是一個側(cè)翻,卻是劈在了他這一劍最最薄弱的地方,蓄積的滿滿的元力,只為這一劍而釋放的元力,瞬間像是失去了方向的動物一般,沖向了身后升起的禁靈陣的防護(hù)罩。
必殺的一劍,火星四濺中,卻是被方舞雨輕松破掉,她的身子甚至已經(jīng)側(cè)轉(zhuǎn)到了河洛言的另外一側(cè)。
“怎么可能!”
這一次,不是河洛言,而是那些觀戰(zhàn)的弟子們,他們親眼看到了河洛言那必殺一劍在被方舞雨躲過后,擊落在防護(hù)罩上那掀起的層層漣漪。
若是說方才那些人還沒有感受到元力的話,那么,在河洛言的一劍與禁靈陣短兵相接之后,大多數(shù)人,都感受到了元力的波動,他們不敢相信,河洛言居然作弊。
“你輸了”
方舞雨的一句話,對愕然的河洛言而言,是最直接的刺激。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眼睛血紅,長劍橫掃,向著方舞雨的下盤揮去。
不閃不避,方舞雨清晰地看清楚了河洛言動作間的軌跡,那一刻,仿佛福至心靈,她站在那里,手中的長劍,信手揮落。
輕微的咔嚓聲響起,伴隨著清風(fēng)在身邊卷落,河洛言那仿佛要擇人而噬的一劍,便這么被方舞雨不含著一絲煙火氣的一劍,消抹。
叮當(dāng)一聲,長劍斷裂,方舞雨手中空空,可是,她站在那里,站在高臺之上,卻讓所有人,在這一刻,忍不住仰望。
“好手段”
“那個女子,方才那一劍完全是無跡可尋,宛若天馬行空,羚羊掛角,河洛言輸?shù)牟辉┩??!?p> “看來這一次厲星河尋到的人,是個厲害角色”
臺下的議論紛紛,聽在河洛言耳中,宛若是一把把利刃在刺著他的心。
禁靈陣撤下,這一場比賽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沒有任何異議。
“我不可能輸!”
一聲大喝,對著背對于他向著臺下而去的方舞雨,河洛言緊緊握在掌心中的長劍,狠狠地向著方舞雨的背心處擊落。
沒有一絲余地,背后偷襲。
一片驚叫聲中,仿佛沒有察覺,還在向前走著的方舞雨,指尖一段劍刃揮灑,道道晶亮的光芒飛散,叮的一聲,河洛言手中的長劍被方舞雨一個絞殺,掉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子,也因?yàn)樘^用力,而撲倒在了方舞雨跟前。
“我沒有輸,我不可能會輸,你怎么能夠閃開,你這個該死的賤人,劍術(shù)大賽的名額是我的,我要?dú)⒘四恪?p> 方舞雨望著起身對著自己叫囂,甚至向著儲物袋摸去的河洛言,對方幾次下殺手,尤其是,對方此刻怨毒的雙眼,方舞雨也不是泥菩薩,任由對方欺****來,方才與河洛言的對戰(zhàn),她體會到了一絲新的東西,那便是,習(xí)劍者,當(dāng)一往無前,指尖的劍芒吞吐不定,猛然揮動手臂。
一聲慘叫,兩道血光。
河洛言的雙手,無力下垂。
方舞雨卻是一劍決,廢了對方的雙手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