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束手無策
翌日，金鑾殿上。
百官朝拜時，楚玄瑞悄無聲息接近楚狩云，掌心暗運內(nèi)力，朝著楚狩云的心脈處無聲打去！
“寒王暈倒了！”
只聽得一聲悶哼，旁邊的大臣率先驚叫了起來。
自上朝起便一直陰鷙地緊盯著楚狩云的楚玄瑞，看著亂作一團的金鑾殿無聲地笑了。
匆匆趕來的御醫(yī)束手無策，就在眾人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寒王府的侍衛(wèi)帶著一個女人進了來。
女子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小男孩，男孩并不膽怯，好奇地打量著偌大的金鑾殿。
老皇帝蹙眉：“她是？”
侍衛(wèi)解釋道：“回稟皇上，這是王府上的神醫(yī)，她能救王爺！”
見沈蓁蓁并不多話，當(dāng)即開始施救，皇上雖覺得她眼熟，但也把心底的疑慮壓下去了。
施針時，靛青色的衣角忽然闖入了沈蓁蓁的視線。
楚玄瑞的聲音響起：“想不到多年不見，本王當(dāng)年的亡妻竟然與寒王走得如此之近。”
昨兒夜里回來的死士可說了，她施針時特意交代了楚狩云要護好心脈。
他今日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沈蓁蓁逼出來，當(dāng)然，能一舉要了楚狩云的命更好！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亡妻？那個沈蓁蓁？
沈蓁蓁手上動作微頓，卻不搭理他，手快而穩(wěn)地繼續(xù)治療。
“怎么，無可辯駁？”
楚玄瑞冷笑，故意高聲道，“沈蓁蓁，當(dāng)年你與寒王暗通款曲，本王念在與寒王的手足之情，才捏造了你亡故的假象，像你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合該浸……”
“說夠了嗎？”
最后一針扎下，沈蓁蓁終于起了身，從袖中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紙：“楚玄瑞，我與你早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她手中的和離書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你以為拿出和離書，就能抹去你當(dāng)年私通生子的丑事兒了？”
楚玄瑞指著侍衛(wèi)旁邊的小金子，“這個孩子不就是你私相授受留下的野種嗎！你生性放蕩，誰知道這野種的父親是哪個野男人？”
小金子怒了：“你才是野種！”
“小金子！”沈蓁蓁護在了小金子的身前，冷眼盯著楚玄瑞威脅道，“楚玄瑞，難道要我把你跟劉璇當(dāng)年做的齷齪事全抖出來？”
“你！”楚玄瑞面色難堪。
老皇帝面色不虞：“好了，都莫要吵了！老九醒了，沈蓁蓁，你再去看看他有無大礙?！?p> “是?！?p> 底下的文武百官竊竊私語。
沈蓁蓁頂著無數(shù)窺探的目光，應(yīng)聲去看楚狩云的傷情。她探了楚狩云的脈搏，還算平和，應(yīng)無大礙。
楚狩云緩緩睜開雙眸，淡然說道：“莫要吵了，這孩子是本王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議論聲更大了。
楚玄瑞心知楚狩云這是在替沈蓁蓁開脫，冷哼道：“寒王可敢滴血驗親！若這孩子的父親不是你，沈蓁蓁這浪蕩女就該被浸豬籠！”
“驗又何妨。”楚狩云聲音沙啞卻并無慌亂。言畢朝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
侍衛(wèi)會意速速退下。
侍衛(wèi)急忙去小廚房端來一碗清水，
他自是不忘在水里加了重要的白礬，端著水，侍衛(wèi)只想快到眾人面前，以解主人的燃眉之急，可他走得太急，冷不防撞在一個宮女身上，水全灑了。
“慘了，這下慘了！”侍衛(wèi)看著灑了水，一下子傻了。
水灑了，寒王那邊該如何驗親？他有心再弄來一碗，可恐怕也來不及了。此刻，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宮女不明就里笑話道：“你在這兒說什么傻話呢？里面等你這碗驗親的水，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宋太醫(yī)早就端來水，此刻都驗完了。”
“你說什么？”侍衛(wèi)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怎么辦？怎么辦？他現(xiàn)在還能做點什么彌補。
此時，宮殿中。
宋太醫(yī)端來的一碗水，交給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小金子和寒王的血已經(jīng)滴了進去。
眾人立刻圍著那只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楚玄瑞起先洋洋得意，等著讓楚狩云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那他正好可以狠狠彈劾他一番。
可眼看著那碗中漸漸相融的血點。
他瞳孔微縮，一臉地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俊?p> 眾人眼見兩人的血融到一起，也是神色各異。
楚狩云心下了然，看向楚玄瑞，語意嘲諷：“瑞王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眾目睽睽之下，楚玄瑞徹底傻眼，他預(yù)見了無數(shù)場景，可獨獨想不想這血會融到一起的場面來，他漲紅著臉憋了許久，卻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其余眾人再也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這孩子果然是寒王的?！?p> “這怎么回事？這沈蓁蓁之前不是太子妃嗎？”
“你有所不知，這正妃剛剛升為太子妃就被打入冷宮?！?p> “對呀，后來不是聽說她死了嗎？怎么又和寒王糾纏在一起，還生了孩兒？”
皇族兄弟為一個女人當(dāng)眾開撕的丑事兒，老皇帝自然是不樂意讓人瞧見的，“罷了罷了，朕乏了，散朝！”
百官叩首退朝。
楚玄瑞面色鐵青，氣憤地甩袖離去，與楚狩云擦身而過時還低聲威脅道：“下次，你們就沒這么走運了！”
楚狩云則面不改色奚落道：“皇兄盡快放大招過來，皇弟自在這里接著便是?！?p> 沈蓁蓁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她料定小金子的血和楚狩云的血融在一起，必是楚狩云的侍衛(wèi)聯(lián)合太醫(yī)做了手腳。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瞞過眾人，
這楚狩云的謀略也著實了得，看來她沒選錯人。
沈蓁蓁和楚狩云也徑直往皇宮外走，走沒出幾步，沈蓁蓁赫然發(fā)現(xiàn)楚玄瑞還站在回廊上。
“沈蓁蓁，你還有臉面！”楚玄瑞大步上前，滿臉怒容。
沈蓁蓁面容平靜，嗤笑道：“我有無臉面我不知，倒是被瑞王爺懷疑是野種的孩子坐實了卻是寒王的種，你這頂綠帽子可是戴得端正了。今日之事，人盡皆知，瑞王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堵上世人的悠悠眾口吧？”
“你……”楚玄瑞被氣得臉漲得通紅，可嘴張了半天，卻分明吐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