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臨村地處正西北,荒涼蕭瑟。
正是六月熱夏,天氣炎熱的時候。
但北方氣候偏涼,天氣也算涼爽。
西臨村不大,總共就兩條街,一條街上寥寥無幾的幾家住戶,六合院設計。
喬婉兒悠閑的躺在院子的躺椅上,一頂竹編草帽蓋在臉上,對屋內(nèi)外婆末琴的吼叫聲充耳不聞。
“喬婉,你這死丫頭,又在外面給我惹禍“。
她想著,她這怎么能叫惹禍了,頂多是打抱不平。
王老二那人三天不被教訓就皮癢的不行。
家暴老婆,家暴孩子的男人有啥好同情的,就得往死里揍。
喬婉覺得,反正她是沒有錯的,讓她去道歉門都沒有。
一陣風吹過,吹掉了她臉上的草帽,也感受到了一陣涼意襲來。
喬婉敏銳的一個鯉魚翻身躲掉了即將潑向她的一盆涼水,她一臉得意的看向氣的發(fā)抖的老太太。
精致的臉蛋素面朝天,不施半點粉黛,素衣墨發(fā),眉如遠山之黛,笑起來時,眼角下那顆淚痣格外動人。
末琴挑眉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外孫女,氣的想跳腳。
早知道她這樣會惹是生非,就不該從小教她習武,真是害人害己。
“外婆,你別生氣了,那個王老二他就是個地痞無賴,我打他也是為民除害。”
末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以為她是江湖俠女嗎,還為民除害。
王老二這人是欠收拾。
“但你那一腳差點絕了他命根子。”
……..
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喬婉忍不住回憶了當時的情形,她覺得那一腳只廢了他命根子算便宜他了。
王老二是北鎮(zhèn)鎮(zhèn)長的侄子,住在西臨村村尾,平常橫行霸道,還喜歡家暴,西臨村的村民經(jīng)常半夜都能聽到他家婆娘的鬼哭狼嚎。
原本喬婉也不太想管閑事。
那天傍晚,喬婉去街尾處的便利店幫外婆買醬油,在那里她遇到了鬼鬼祟祟拖著個大行李箱的王老二。
出于好奇心,喬婉偷偷跟著他到了一間黑屋子。
她躲在離黑屋十米外的樹后看王老二進去了幾分鐘后,就出來了,雙手還抱著一個黑色公文袋往家的方向奔去。
本來她也沒多想,想著王老二應該是丟什么垃圾之類的,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清晰的聽到了一聲輕吟。
喬婉從小跟著外婆學武,她的感官比平常人要敏銳很多,所以她沒聽錯,就是人在很虛弱的時候發(fā)出的輕吟聲。
王老二拉著那個大行李箱里裝著個人?
這一想法給喬婉嚇住了,雖然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殺人滅口的現(xiàn)場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第一想法便是離開。
但轉(zhuǎn)念又想起外婆說過,末家功夫?qū)W來就是行俠仗義,雖然外婆這一輩子沒能把末家功夫行俠仗義的傳統(tǒng)宣揚出去,但她可以啊。
內(nèi)心掙扎了幾秒后,喬婉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
黑暗的屋子沒有一絲燈光,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外折射進來的一縷清冷月光。
就著這一縷月光,喬婉看到了地上的大行李箱,行李箱上的拉鏈已經(jīng)被扯壞,有一縷黑色衣角露在外面。
喬婉心驚膽戰(zhàn)的小步移過去,快速掀開了行李箱的蓋子。
月光下男人的臉上有些許血污,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那張俊美的臉。
這是喬婉活了20年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男人。
她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
“王老二說讓我們賠償他三十萬,就不追究此事?!?p> 喬婉被三十萬拉回了思緒。
“什么,三十萬,他那玩意還值三十萬”?
喬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外婆那張恨鐵不成鋼的臉。
她并沒有告訴外婆這件事的全部過程,包括那個男人,因為她不太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清楚那個男人的真實身份。
告訴了也只是徒增煩惱。
***
喬婉一直不是個能留得住事的人。
所以當天晚上她就坐上去鎮(zhèn)里的車偷偷溜進了王老二的病房。
此時的王老二還在病床上悠閑的玩著手機,當他看到喬婉出現(xiàn)在面前時一臉的驚恐。
“你你你……”
就在他想大叫時,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他用余光一看,娘啊,一把閃著寒光的刀不偏不倚的定在了離他耳朵一毫米距離的墻上。
喬婉囂張的笑著。
叫啊,叫一個試試。
王老二不敢了,他老實的閉上嘴等著她開口。
喬婉眼神直白的往他的下面看去,但王老二覺得雖然有被子擋著,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喬婉不友善的眼神。
突然想起她那毀滅性的一腳,不知怎么的又開始隱隱作痛。
王老二不自然的咳了咳。
“喬婉,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你那值三十萬的命根子怎么樣了”。
王老二雖然也三十來歲了,平常臉皮厚,但被一個女娃這樣調(diào)侃,面子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他沒好氣的說道。
“你讓你外婆準備好三十萬,不然這事沒完?!?p> 喬婉聽到這話也不惱,他饒有興致走到病房里的皮椅處坐下,并還翹起了二郎腿。
“三十萬?那你殺了人可不止坐三十年的牢,現(xiàn)在法治社會,說不定要槍斃”。
王老二被她唬住了。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我我我…沒有殺人,你有什么證據(jù)”。
喬婉就知道他會這樣,不慌不忙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然后點開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里赫然正是王老二拖著行李箱去小黑屋。
那天,去而復返的王老二看到了蹲在皮箱旁的喬婉,原本是想與她解釋的,但誰知喬婉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腳,給他踹的差點歇菜。
痛苦的喊叫聲引來了附近的鄰居,等王老二被抬走的時候,喬婉與那個行李箱早已經(jīng)不見了。
當時慌亂,箱子里的人是死是活王老二并不知道。
但這張照片確實讓王老二有些害怕。
“我沒有殺人,那個行李箱是我從半山腰那邊撿的”。
喬婉不信的看著他。
“撿的,你騙鬼了”。
王老二生怕他不信,并將事情全部托盤講出來了,當然去掉了那個黑色公文包的部分。
喬婉半信半疑。
要說王老二這人雖然平常囂張跋扈,但讓他殺人確實沒這膽量。
她姑且相信了他說的話,她起身走近王老二。
王老二見她靠近,防備的用手護著自己。
喬婉拔出匕首,在王老二面前把玩著。
“那三十萬我還要賠嗎”?
王老二一臉皮笑肉不笑,怕喬婉在揪著這事不放,連忙說道。
“呵呵,其實也沒啥事,就是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小事小事,不用賠不用賠”。
喬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收起匕首,走之前還拍了拍王老二的肩膀。
“好好休養(yǎng)”。
就在她快走出病房門時,王老二叫住了她。
“喬婉,那個箱子你把它怎么樣了”。
喬婉回頭,給了王老二一個燦爛的微笑。
“燒了”。
王老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