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聽他們的話?!庇魸摶瘟嘶问稚系木破?,“你喜歡甜的,你就喝甜的,你喜歡苦的,就喝苦的?!?p> 塞琪雅問:“為什么?”
這下輪到郁潛沒話說了:“這還能有為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唄,他們打你,你就打回去唄,也不對,你打不過他們,醫(yī)修好像戰(zhàn)斗力挺弱?!?p> “不過你可以先記著,以后報復(fù)回去,偷偷整死他們,但是現(xiàn)在不用了,他們已經(jīng)死了?!?p> 塞琪雅眨眨眼,有些疑惑:“我很弱嗎?”
郁潛覺得和她溝通不了:“算了,你喝酒吧,多喝點?!?p> “好?!?p> 塞琪雅一小口一小口抿著喝,像是舍不得喝似的。
等瓶子里的酒水線下去一小半,塞琪雅的臉就已經(jīng)紅彤彤的:“為什么我覺得有點頭暈,酒……?”
郁潛解釋:“你喝醉了。”
塞琪雅不懂:“喝醉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現(xiàn)在這樣,頭暈,還會想睡覺?!庇魸撜f,“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中了不致命的毒?!?p> “我中毒了?”塞琪雅說著卻又喝了一口酒。
郁潛笑著說:“你不怕中毒嗎?”
塞琪雅搖頭:“不怕,我是身體對普通常見的毒素和迷藥有抗性。”
郁潛問她:“那如果是很厲害的毒素呢?”
“有多厲害?”
“大概能讓幾千個人突然暴斃的那種濃縮毒素?”
塞琪雅想了想:“我沒有那么高的抗性?!?p> 郁潛點點頭,那就好。
塞琪雅看著她:“所以這種叫酒的液體有毒嗎?你也中毒了嗎?”
“我沒有。”郁潛一口氣喝完瓶子里的啤酒,“我對酒的抗性比你高多了?!?p> 看她喝完了,塞琪雅把自己的舉到她面前:“你還要嗎?”
郁潛意思意思喝了一口:“行了,你喝吧?!?p> 塞琪雅慢吞吞把酒喝完之后已經(jīng)坐不住了,身子搖搖晃晃,然后腦袋一歪靠在路牌的桿子上。
郁潛叫了她兩聲,她迷迷糊糊應(yīng)了。
“醉的挺厲害?!?p> 這么點酒精就醉了,不過剛好。
郁潛問:“你之前和說,禁制讓你無法透露教廷的信息,是真的嗎?”
“是的?!比餮藕榷嗔?,連發(fā)音都不清楚,“機密的消息,不可以說?!?p> “那有什么是不機密的,可以說的?”
“嗯……有很多,教廷的食物一點都不甜,冬天好冷,噴泉有一個出水口壞掉了,……”
郁潛打斷:“停!”
凈是些沒用的。
她問:“教廷和聯(lián)邦有關(guān)聯(lián)嗎?還是說教廷是獨立政權(quán)?”
塞琪雅想了想:“這個可以說,教廷是獨立政權(quán)?!?p> 郁潛思考了一下:根據(jù)之前的新聞來看,聯(lián)邦對修真學院的事即使有過了解,但現(xiàn)在并也沒有公開,也許還不是時候。
三者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維持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中,
于是她問:“學院是獨立于聯(lián)邦和教廷之外的嗎?”
塞琪雅點點頭。
郁潛:“如果你違反了禁制,會死嗎?”
“會死。”塞琪雅頓了頓,“但是我沒辦法違禁制,我的靈魂被古神打上了烙印。”
古神?
“古神是?”
塞琪雅搖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算了。”郁潛換了個問題,“你還要回教廷嗎?”
“我不知道,如果大修女讓我回去,我就回去?!比餮呕卮?。
郁潛嗯了一聲,那這樣的話,算不算她在教廷安插了一個臥底,唯一不穩(wěn)定的點在于塞琪雅對死亡沒有常人的畏懼心,置毒器也許無法很好地控制她。
“但是……”塞琪雅臉上露出一點茫然,“但是我不想回去?!?p> 她轉(zhuǎn)頭:“我可以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嗎?”
有門兒,她不喜歡教廷。
郁潛面不改色:“當然可以,你討厭教廷嗎?”
“討厭是什么?”塞琪雅問。
她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就是和這個酒一樣,不好喝?!?p> “那我討厭?!?p> 郁潛笑了笑:“為什么?教廷不好嗎?上城區(qū)不都是上等人嗎?你知道我們下城區(qū)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去上城區(qū)嗎?”
塞琪雅張了張嘴:“上等……人?我不知道,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我不喜歡,就和你的酒一樣?!?p> “教廷對你們很嚴格嗎?我看你之前的同伴似乎并不尊重你,那兒的人都對你不好嗎?”郁潛問,她還挺好奇教廷內(nèi)的等級是怎樣的。
尊重其實是個屁啊。
下城區(qū)其實更沒有尊重可言。
誰拳頭大武器硬誰就是道理。
塞琪雅疑惑地問:“什么算是對我好?”
這問題郁潛也不知道怎么答:“嗯,大概就是給你喜歡的東西吧?!?p> “哦。”塞琪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你對我好?!?p> 郁潛:?
她還想問些有用的問題。
但塞琪雅的眼神已經(jīng)朦朧起來,眸子里水汪汪的,整個人直接歪倒順著桿子往下滑,她說話有點顛三倒四,都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了。
郁潛只好扶住她。
還行吧,也算問了幾個稍微有點用的情報。
讓她沒想到的是,教廷居然是獨立政權(quán)。
至少在明面上,教廷一直都是歸屬于聯(lián)邦總政處的,看來這只是擺出來給人們看的。
互惠互利。
郁潛的腦子浮現(xiàn)這個詞。
聯(lián)邦通過教廷的宗教信仰馴化人們,而教廷則利用聯(lián)邦的權(quán)威使得人們更愿意信奉“真神”。
“神”,一個非常有效率的洗腦手段。
那么修真學院呢?
明明和教廷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但仿佛又和聯(lián)邦沒有那么密切。
這三方之間的制衡,到底是誰在壓制誰?
郁潛冥冥之中覺得,這場所謂的考試,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像是一個漩渦,漩渦的最中心處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
今天她從塞琪雅這兒得到的答案反而讓她的疑惑更多了。
她搭著喝醉的塞琪雅,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她重新帶回酒店。
暮色已經(jīng)降臨,火燒云占了半邊天。
距離夜晚又很近了。
不知道誰會是九百個倒霉蛋中的一個。
郁潛回到酒店。
祁游焦灼地等在門口打轉(zhuǎn),一看見她們:“你們?nèi)ツ牧耍∥乙詾槟銈儌z把我丟這兒了,我還尋思我也沒干啥咋就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