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鄴氣結(jié),梗著脖子道:“休要胡言亂語!”
謝幼安卻是懶得搭理他了,偏頭扯了扯東方行云的袖子:“師尊,弟子困了?!?p> 說完,她煞有其事的打了個哈欠。
心魔揶揄:“你又困了?白日里已經(jīng)睡了不下兩個時辰了?!?p> 謝幼安冷哼:“你懂什么?”
她是想讓東方行云早點(diǎn)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若夜灼星真捅了簍子,那就讓他們青云門的那什么勞什子照源真人親自過來,派幾個臭嘍啰在宗門前鬧事算什么?
東方行云頷首,看向夜灼星:“灼星,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灼星又掃了一眼青云門弟子,冷哼道:“師尊,是他們青云門的人先動手的!”
青云門的弟子立馬反駁:“你們偷獵我們宗門的靈獸在先!”
周明鄴也立刻道:“你們的傀儡人……”
話說到一半,他卻突然噤了聲,緊接著面色變得一片慘白,額頭滲出冷汗,顫抖著身子彎曲膝蓋朝著地面跪去。
其余的青云門弟子皆是如他那般,一個接一個地?fù)渫ü虻乖诘兀袂轶@恐,臉色煞白。
“聒噪?!?p> 東方行云漫不經(jīng)心地拂了拂袖子,語氣冷淡,聽不出喜怒。
說實(shí)話,他并不喜歡隨意放出威壓去震懾旁人,但青云門這群人實(shí)在聒噪,而且到山門前來吵吵鬧鬧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真是老虎不發(fā)威,當(dāng)他是病貓。
夜灼星見狀又笑了一聲:“師尊,事情是這樣的……”
無敵宗之內(nèi)養(yǎng)了許多的傀儡人。
這些傀儡人主要負(fù)責(zé)宗門的灑掃維修等瑣碎事宜,每個月也有固定那么幾天會去山谷之中采摘靈植回來。
昨天清晨他們照例去采摘靈植,誰曾想半途居然遇到了一頭快要步入三階的血紋虎。
血紋虎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主動發(fā)起進(jìn)攻,幾名傀儡人便合力將它擊殺了。
由于中途有追趕過程,那血紋虎并沒有死在山谷之中,而是在死在出岫谷入口處的小謨河邊。
傀儡人見那血紋虎死透之后,想著將它的尸體收起來帶回宗門,誰知道青云門的弟子突然出現(xiàn)了。
青云門的弟子一口咬定傀儡人擅闖他們霧霞山偷獵靈獸,不由分說就發(fā)起進(jìn)攻。
那幾名弟子是劍修,修為皆在煉氣六重左右,傀儡人不敵,有好幾個當(dāng)場被打成重傷差點(diǎn)現(xiàn)出木頭原形。
不光如此,青云門的弟子還搶走了傀儡人身上的儲物袋。
恰逢夜灼星歸宗撞到了這一幕,見自己宗門的傀儡人被欺負(fù),頓時火冒三丈,當(dāng)場便收拾了那幾名弟子,奪回了儲物袋。
那幾名弟子被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叫的救兵,來者正是周明鄴。
夜灼星仍在火氣之上,自然而然也教訓(xùn)了一番周明鄴,最后還不忘嘲諷一番。
許是因?yàn)橛X得受到了侮辱,周明鄴居然帶著幾名修為稍高一點(diǎn)的弟子,趁著夜色偷偷去炸了無敵宗的兩個靈洞!
說到這里,夜灼星低哼冷笑:“你們打傷我們無敵宗的弟子、炸了我們的靈洞,不躲起來當(dāng)烏龜,居然還敢找上門來討要說法,還真是倒反天罡!”
青云門的弟子都被東方行云的威壓碾在地上,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個個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周明鄴更是死死地瞪著夜灼星,目光兇狠的仿佛能殺人。
東方行云一揮手撤掉了威壓,目光冷凝了幾分:“你們還有什么說的?”
他微微側(cè)目瞧了流光它們一眼,心中有些自責(zé)。
算起來他離開宗門已有一年有余,這些傀儡人身上的靈力早就消耗的所剩無幾。
他若是當(dāng)初離開宗門時打點(diǎn)妥當(dāng),也就不至于讓它們被青云門的人打的差點(diǎn)現(xiàn)了原形。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周明鄴氣的想罵人,但是看到東方行云隱約有發(fā)怒的跡象之后,也不敢那般放肆,只能強(qiáng)行壓下心中怒火。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才瞪著夜灼星道:“你休要胡說,我們什么時候去炸過你們的靈洞!說話要講證據(jù)!”
夜灼星道:“我親眼看到了,還能有假?”
一名青云門弟子反駁:“你們自己的人都說了沒有證據(jù)便是誣陷,你說你親眼看到了,那誰又能保證你說的話是真的?”
夜灼星嘖了一聲:“我看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要證據(jù)是吧?正好我有!”
說完他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漆黑的石頭直接扔到了地上,滿臉譏諷的盯著周明鄴:“看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模樣!”
那通體漆黑的是一枚留影石,落地的那一瞬間,里面的影像便清晰地放了出來。
只見周明鄴帶著兩名弟子貓著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淡淡的月光下,他們警惕地環(huán)顧了四周,又往身上貼了隱身符之后才快速地飛向了靈洞的位置。
到了靈洞外邊,周明鄴率先扔出了幾張低階爆炸符,還放了劍氣和火球術(shù)。
那兩名弟子緊隨其后,口中還念念有詞,直到靈洞坍塌變成一堆碎石之后,他們才御劍離開。
留影石上散發(fā)出一陣微弱的光芒,隨后畫面消失不見了。
現(xiàn)場變得一片寂靜,青云門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后皆是垂眸不語。
而周明鄴則是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枚留影石,面色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可惡!他們不是用了隱身符嗎?為什么留影石還能清晰地錄下來?
夜灼星見狀心中冷笑連連,這群垃圾以為自己用隱身符就萬事大吉了?殊不知這枚留影石是被他專門附了魔的,專克隱身符!
謝幼安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下那枚看似普通的留影石,眼底悄然劃過一抹思考。
一般來說只要用了隱身符,留影石就失效了,看來夜灼星手上那塊一定是做了手腳,十有八九是系統(tǒng)給的道具,只可惜對面這群蠢貨永遠(yuǎn)也猜不到。
這時候夜灼星又道:“我猜到你這手下敗將存了報(bào)復(fù)心理,也猜到你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畢竟前些年你們就與我們爭搶過那兩個靈洞。
不過讓你們失望了,那兩個靈洞下面的陣法早已失效,現(xiàn)在與普通的山洞無異,你們炸了便炸了,對我們宗門沒有任何影響,頂多就是多了一片不怎么好看的碎石。”
聽到這里,周明鄴瞬間松了一口氣,隨后梗著脖子繼續(xù)反駁:“但是不管怎么樣,是你們宗門的傀儡人偷獵我們靈獸在先,所以我們才動手的!”
話音落下,空氣中響起了一道清冽的笑聲,他偏頭看去,發(fā)現(xiàn)笑的人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虞少殷。
虞少殷對上他的目光,狹長的鳳眸瞇成兩條危險的縫隙,殷紅的唇微微勾起:“我竟不知小謨河什么時候成了你們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