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贖身,青樓覆滅
我和阿姐是青樓出名的清倌,阿姐被一權(quán)貴公子破身后便被一頂小轎抬走。
沒過兩日,青樓被一場大火覆滅。
火光中,我看著阿姐將阿娘的尸身拖出鞭打。
我知道,她要清除所有知道她青樓女子身份的人。
而我是最后一個。
1
芙蓉一把火燒了青樓,只因接她入府的太子嫌棄自己是青樓出身。
「將這青樓里里外外都給我燒干凈,一個也不要放過」
芙蓉裹著黑色的斗篷,站在火光外。
小廝將燒成黑炭的阿娘拖出來「姑娘,這尸體?」
芙蓉伸出手接過婢女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焦尸上。
「要不是你,我怎會被太子嫌棄是妓女,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被灌下紅花,你該死」
芙蓉的面容扭曲,見她打累了旁邊的婢女這才低語「姑娘,青樓中十八具尸體都在這了」
芙蓉問「怎么少了一具,錦瑟也在其中嗎?」
小廝和婢女對視一眼「面容已燒焦,奴才實在看不清」
「旁的人便罷了,只是錦瑟必須得死」
那小廝打量許久忽而諂媚道「姑娘你看,這焦尸手指上帶著金戒」
芙蓉滿意的點點頭「是她,這戒指是崔茗親手打的」
她不知,那枚戒指被青樓里的云若姐姐偷戴去,至今為還。
她亦不知,著火時阿娘拼著最后一口氣將繡帕塞給我。
她說「快將信物給芙蓉,憑借此物她可扶搖直上」
我紅著眼睛跳出窗外,卻看到了不遠處的芙蓉猶如惡鬼的眼神。
數(shù)日后我當?shù)翕O環(huán),買通了東宮的小太監(jiān)成為了太子妃身邊最不起眼的灑掃丫鬟。
「娘娘,今日太子又宿在那個小妖精房里了」
太子妃身邊的細嬤嬤壓著聲回話,鏡前的太子妃眼中的厭惡毫不遮掩。
「一個不能生的妓子罷了,還能翻起什么風浪」
嬤嬤點頭稱是「只是也不能由著她狐媚,若是陛下知道了」
太子妃斜眼看向細嬤嬤「那就給她一點教訓吧」
翌日,芙蓉便掌嘴二十罰跪在院子里。
她的嘴被扇的高高腫起,怕是七八天不能見人了。
我躲在暗處聽著她一聲聲的悶哼聲,十分痛快。
我輕輕捏著細嬤嬤的肩膀「還是得嬤嬤出手」
細嬤嬤閉眼嘆口氣「幸而你眼尖瞧見了她勾引我兒,否則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
我低下頭「這都是奴婢應該的」
細嬤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張?zhí)ь^。
我輕撫住她的肩膀「嬤嬤放心,那帕子已然燒盡了」
細嬤嬤大舒一口氣拍了拍我的手「你放心,明日我便稟明太子妃讓你近身侍候,你是個好的」
我眉開眼笑的感謝細嬤嬤,更加賣力的捏肩。
那日,我“無意”發(fā)現(xiàn)芙蓉身邊的丫鬟翠霜賄賂太子身邊的常永,便偷偷仿制了芙蓉私身攜帶的帕子。
細嬤嬤就這一個兒子,自是記恨上了芙蓉。
而對于我,這是最好的投名狀。
「奴婢見過太子妃」
我恭敬的跪在地上,面前的太子妃看了眼我的面貌,語氣淡淡
「細嬤嬤挑的人果然不錯」
太子妃最不喜狐媚惑主的長相,所以入太子府前我便尋了阿娘生前的好友也是有名的易容大師楊三娘,她教會了我易容的本事,如今的我泯然眾人。
我低頭告退,誰成想撞到了一個結(jié)實的胸懷,抬頭便看見了一雙明亮的眼眸。
「奴婢該死,請?zhí)珜O責罰」
上官云清揮了揮手「不怪你,退下吧」
太子妃責怪的看了我一眼,我默默退下。
「云清,怎么今日來看母妃」
「母妃,青樓那把火是否與父親有關(guān)」
太子妃輕抿茶水
「此事本宮已處理妥當,無任何人證」
本就氣勢洶洶的上官云清,看到太子妃淡定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母妃那可是幾十條人命,你怎能如此狠心」
太子妃將茶杯磕在桌上。
「本宮狠心?比起縱容妓女放火,本宮更擔憂你受連累啊」
上官云清悵然若失,太子妃嘆口氣「橫豎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你便安心去上書房吧,母妃還等著你將來……」
我待著門口聽完了所有,其實,換條路也不是不行。
如今的上官云清是皇帝親自教導,太子能一直是太子,也是因為有一個好兒子。
「太孫有一個已逝的青梅竹馬,聽說他們早已互定終身,只是忽染重疾,倉促離世」
「太孫自此便息了成婚的心思,一門心思求學」
我從細嬤嬤的口中聽完了太孫的往事,心中不免回想起那雙明亮的眼睛。
2
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太子府上下摸透,也通過細嬤嬤成了太子妃身邊的得力之人。
而芙蓉這幾個月又重新獲得了太子的寵愛,連帶著芙蓉身邊的婢女都猖狂了起來。
今日便看到了明月為一盞燕窩和廚娘吵了起來。
廚娘被明月諷刺的面紅耳赤,馬上就要哭出聲來,我連忙出言。
「明月姐姐,你讓我好一頓找」
明月看見我,甩了甩帕子「行了,我今日還有事便饒過你,若是再以次充好,我絕不饒過你」
說罷,她扭著腰身走向我「喲,終于記起我這個姐姐了」
我看了看四周,將一把碎銀子揣到明月懷里。
「這些銀子留給伯母治病吧,我一個孤兒也用不上」
「好妹妹,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怎能都留給我呢」
我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我這點錢哪比的上你家姑娘啊,想必她知道后更能體諒你」
明月的面色逐漸變得可憎「她若是比得上妹妹你一半,我何至被打得半死」
明月的眼角紅了,自從上次我拿出自己的月例銀子給她買藥膏,她便認下了我這個妹妹,而我這次的雪中送碳更是讓她感動萬分。
「明月姐姐,其實你可比那位好看多了,要我說你才是當主子的命呢」我親昵的挽著明月的手,明月羞紅了臉。
「你別亂說,不過太子殿下確實有意無意的……」
明月的聲音逐漸變小,我聽罷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她耳邊低語
「姐姐,你何不……」
明月微蹙眉「可萬一發(fā)現(xiàn)」
我安撫的拍了拍明月的手「放心,太子妃會給你撐腰的」
明月重重的點了點頭,接過了我遞去的紙包……
翌日,太子酒后要了芙蓉婢女的消息傳遍全府。
太子妃趕到之時,芙蓉正對著明月喊打喊殺。
屋內(nèi)的太子還在酣然入夢,所以芙蓉更加放肆。
「賤人,我對你那么好你竟然敢背叛我」
「今日我就扒了你的衣服,看看你是怎么勾引的太子」
我急忙給了身后下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將芙蓉攔下。
「本宮竟不知,如今已是你當家」
芙蓉連忙俯身行禮「奴婢不敢」
太子妃緩緩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
「你還知道你是奴婢啊,本宮以為你才是太子妃呢」
因芙蓉青樓女子的身份,太子妃一直未同意將她納為侍妾,所以她至今仍是奴婢。
「奴婢不敢,只是明月她勾引太子,奴婢看不過才……」
太子妃薄唇輕起「勾引?若說媚術(shù)誰能比的過青樓的芙蓉姑娘呢」
院子內(nèi)所有的奴才紛紛低頭嗤笑,芙蓉氣的臉色發(fā)白。
她為了撇清自己青樓女子的身份已經(jīng)燒毀了樓宇以及認識她的人,可盡管如此,這太子府上下亦無人看得起她。
太子妃更是明著羞辱。
「吵吵吵,一大清早吵什么」太子扶著頭出來。
我給了明月一個眼神,她立馬跪倒在太子腳邊。
「殿下,昨夜您和姑娘飲酒,沒想到姑娘醉倒,您將我當作了姑娘……」
「如今姑娘她要打死奴婢……」
太子恍惚了一會,拍了下腦袋「是有這回事,那便……」
「殿下,您不疼蓉兒了嗎」
芙蓉出聲制止了太子,她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讓太子猶豫。
他瞧了瞧跪在地上的明月,又看看眼前的芙蓉,最終將目光投向太子妃。
「太子妃,你來辦吧,本宮頭疼」
太子像躲瘟神一般逃離,太子妃一副了然的樣子。
太子優(yōu)柔寡斷,府內(nèi)事宜全依賴太子妃,而府外全靠太孫。
芙蓉連連喊了好幾聲,太子卻連頭都沒回一下。
「既如此,明月便封為淑女吧」
明月感激涕零的謝恩,而一臉驚訝的芙蓉僵在原地。
「娘娘,奴婢伺候太子快半年了,至今還未……」
太子妃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本宮倒忘了,也罷,本來以你青樓女子的身份是做不了淑女的,那便沾明月的光,一同封為淑女吧」
芙蓉眼中升起厭恨,卻又不得不跪下接受這一切。
我想此時她對太子妃的恨意,不比我對她的少。
回到寢殿,太子妃便賞了我一巴掌。
我不言一語,恭敬的跪在地上。
「奴婢該死,請娘娘責罰」
太子妃接過細嬤嬤的手帕,擦了擦手心。
「本宮讓你給那賤人點教訓,你卻給本宮惹出了這么大一個麻煩」
「你說,該當何罪」
細嬤嬤打量著太子妃的表情,隨后走上前用不大不小的力氣拍了我兩下。
「你說你,怎么能為了給娘娘出氣就出這么個主意呢,這一個賤人不夠,又來一個」
太子妃不停敲打的手指突然停下來,她笑著看著細嬤嬤。
「乳娘,就不要在我面前做戲了」
細嬤嬤憨笑,隨后踢了我一腳「你這點把戲娘娘還不知道嗎,娘娘是氣你擅自作主」
我連忙告罪,太子妃走在我面前「你是個好的,看在細嬤嬤的面子上,只此一次」
說完給了細嬤嬤一個眼神將我扶起。
「不過你這一下,今后這府里可有意思多了」
我沒錯過太子妃眼里的狠戾,看來對付她都不必親自動手。
3
芙蓉懷孕了,知道這個消息的太子妃砸爛了她最愛的紫砂壺。
「不可能,是本宮親眼看到他服下了絕子湯」
我將腳下的碎片一一撿起。
「娘娘,那假孕和混淆皇室血脈哪個更嚴重呢」
太子妃聽到后若有所思,隨后笑出聲
「你啊你,真是一肚子鬼主意」
我將碎片放到桌上「可惜了,回不到當初了」
芙蓉苑內(nèi),太子妃賞賜的珠寶補品占滿了整個屋子。
翠霜貪婪的拿起一串玉珠手串遞給芙蓉「淑女,太子妃竟然賞了這么多好東西,可真是沒想到」
芙蓉將玉珠手串接過后隨手扔在桌子上,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東西是最不值錢的,我肚子里的這個才是最值錢」
翠霜諂媚的回應「只要淑女這胎是個男胎,太子妃怕是要急了」
「太子正值壯年,太孫雖為皇上親封,可若是他沒了,本宮肚子里的這個便是下一個太孫」
翠霜被芙蓉的話嚇了一跳,面上卻仍附和著芙蓉。
事后翠霜心有余悸的說「到底是不想讓她死太快,要不然這個蠢貨,怕是自掘墳墓」
我呵呵一笑,安穩(wěn)住翠霜的情緒「如此說來,她真的對你無防備之心了」
翠霜冷笑一聲「上次明月爬上太子床后,這賤人就開始防備我了」
「不過我早有辦法」
翠霜將領(lǐng)口的衣服往下拽了拽,一條約莫兩寸的刀痕橫在胸骨上方。
我大吃一驚「你瘋了,這樣你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蓓嚕露
家人們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