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宮,
攝政王風(fēng)鈺一手所建,她用各種辦法,搜羅成千上萬的頗具姿色的男孩子,進(jìn)行殘酷得毫無人性的訓(xùn)練,讓他們相互廝殺,最后,每十個孩子中,最多只有一個活下來。
而活下來的人,就變成了像是沒有靈魂、對風(fēng)鈺唯命是從的死士。
易濯就是其中的一個。
“易濯,你身體還好嗎?”
吃飯的時候,鳳紫突然對易濯關(guān)心的問道,
前段時間,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味,鳳紫靈敏的鼻子聞到過。
雖然鳳紫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傷,但自從昨晚她在荊天月口中聽說了焚天宮的事情,鳳紫就忍不住的可憐易濯。
即使易濯還給她送了幾次下了藥的湯水,但那都不能算是他的本意。
再說,她也并沒有真的喝下去。
易濯在紫府和她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如果出了什么事,鳳紫做不到無動于衷。
“沒事……謝謝皇太女關(guān)心”
看著鳳紫擔(dān)心的眼神,易濯心里微動,可是,卻很快掩飾過去。
易濯疑惑的暗想到,皇太女怎么會突然問起他的身體好不好,他今日的表現(xiàn)一直與平常無二,難道她看見了他身上帶有傷痕?還是,皇太女偷看了他洗澡?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皇太女還有其他的什么方法知道他身上有傷的事情。
“沒事就好,我看你好像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你要多注意休息”
其實剛才的話才說出口,鳳紫就意識到了她自己的突兀,
她必須無知,才是攝政王所期望的。
“……是嗎?原來是這樣,那就是奴家的不是了,奴家近來閑的無事,便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原來不是得知了他身上有傷痕的事,易濯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過,皇太女說他精神狀態(tài)不好,這讓易濯有那么一刻感覺到了背后一涼。
難道他心底的思緒,透露出來了嗎?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主子的命令,他從未忤逆過,他也不可能會背叛主子。
可是……
易濯心里的騷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當(dāng)主子對他說任務(wù)有變時,當(dāng)他親手端著被他下了藥的湯水去給皇太女喝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不可抑制的動搖了。
“哦,說的也是……那今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鳳紫思量了片刻,突然沖易濯和顧一凡說道,
易濯的話提醒了鳳紫,總是讓顧一凡和易濯他們待在府里不出門,確實是太殘忍了!
簡直沒自由!沒人性!
這里的人的思想太過狹隘,通常都不愿意讓自己的男人隨意出府去,因為擔(dān)心被別人看見會不成體統(tǒng),好像被人多看了幾眼,就吃了大虧似的。
到此刻才意識到這件事的鳳紫,心里有些懊悔,因為她一直在考慮忙碌自己的事,而忽略了她身邊的人的感受。
“……皇太女,你是在說笑吧?”
顧一凡一臉懵逼,但他比被驚呆的易濯好一點,先反應(yīng)了過來,
皇太女這又是鬧哪一出?!
就因為易濯的一句話,她就想帶他們出去玩?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皇太女這個人了,雖然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最靠近皇太女的人,但他常常無法理解她的突發(fā)決定,就比如現(xiàn)在。
即使皇太女可以裝癡賣傻,但他和易濯,是皇太女的侍郎,這是不變的事實,隨便出去拋頭露面,丟的可是皇太女的臉面。
“……是啊,皇太女,這不可……”
沒想到鳳紫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做出這樣的決定,易濯頓然震驚了。
他可不知皇太女對他說的話,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就這么說定了,你們?nèi)Q上素一點的衣服,我在大廳等著”
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擔(dān)心什么,鳳紫干脆不給他們辯白的機(jī)會,當(dāng)機(jī)立斷,當(dāng)然,鳳紫的這句話,主要是說給顧一凡聽的,因為她就沒見顧一凡穿過淺色一點的衣服。
“易濯的話,就穿上次我給你買的白衣就好,你穿著很好看”
看了一眼易濯,鳳紫突然又說道,
明明穿著很好看,但是易濯卻只是進(jìn)宮赴宴那一次穿了,后來他再也沒有穿過。
“……”
顧一凡想再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身就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見顧一凡都沒說話的走了,易濯自然也不能再說什么,只能緊跟其后回了他自己房間。
半個時辰后,
鳳紫屁股都坐僵了,才終于看到顧一凡和易濯兩個人悠悠的走出來。
易濯就如鳳紫所言,終于穿上了那件白衣,而顧一凡,則穿著一件如櫻花般淡淡的粉色的衣服,這已經(jīng)是鳳紫見過他最素淺的一件衣服。
“好了!我們出發(fā)吧”
在磨蹭磨蹭,天都快黑了。
“主子,我們這是去哪兒???”
碧玉看著鳳紫帶著兩位侍郎要出門,心里自然是好奇,今日并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啊。
“去天元寺看楓葉,聽說最近幾天楓葉正紅”
她這也是聽顏英提起過,剛好又能順帶去上個香,求個簽什么的。
“……那豈不是人很多?”
顧一凡悶聲說道,
難怪皇太女讓他們換素色的衣服,原來是要去寺廟上香。
天元寺他去過一兩回,那時他還在飛煙坊,每一次去天元寺,那里都是人山人海,人滿為患。
不過,那時他是花魁,偶爾露個臉,被人群擁簇,是必要的手段。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
從沒有在陽光下走過的易濯,倒是不知道這些。
所以也就不知道說些什么。
“你們別操心這些沒用的,我自然有辦法”
鳳紫神秘的一笑,
但就是不說是什么辦法。
天元寺,建立在白蘭山的半山腰。
紫府的馬車,在白蘭山的山腳下就停了下來。
“下來走路吧,我們沿小路走上去”
鳳紫指著一條曲折的小徑,對身后的兩大絕色美人說道,
他們不是擔(dān)心被人看見不好嗎?走這條小路上去,肯定沒人看見。
而且,就她個人而言,她是很享受徒步爬山的樂趣。
“……”
這一下,顧一凡和易濯兩個人終于有了默契,同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