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娘娘嬌又媚,瘋批太子奪我入東宮

紅塵醉

  這燕麟城中,有一美貌小寡婦。

  十五歲嫁人,十七歲死了丈夫。

  這美貌寡婦性格潑辣,在城中開了一家酒坊,取名無妄齋。這無妄齋的老板娘釀造的其他酒并無過人之處,卻偏生釀得一手絕好的杏花酒。

  但有好酒,須得取一好名字。

  紅塵醉,一醉醉千年。

  以每年杏花綻放之時采摘的杏花為釀酒的原材料,加上祖?zhèn)鞯尼勗旆椒?,將釀好的酒放入地窖整整一年,來年杏花?jié)之日,便是這些酒重見天日之時。

  不多不少,僅二十壇。

  十壇當眾售賣,價高者得,十壇送入宮中,以謝天恩。

  無妄齋開在城南,說是一家酒坊,更像是一戶普通人家。

  梁昭和裴宴佇立門前,抬頭望著牌匾上“無妄齋”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筆力蒼勁,行云流水的筆觸之間,自有一派風流傲氣。

  正值午時,無妄齋卻大門緊閉。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梁昭問道。

  不知為何,裴宴的身上仿佛有著很吸引她的地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人感覺莫名其妙,但卻能夠讓人心甘情愿和他一起。

  “帶你來偷酒。”

  “偷酒?”梁昭不可思議地望著裴宴,她好歹也是東陽公主,怎可以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可裴宴仿佛沒有看到梁昭不情愿的眼神,他繞到后院圍墻外,院內(nèi)栽種著一株桃樹,樹上的桃花已經(jīng)探出了頭,一陣微風吹過,桃花紛紛跌落,其中一朵,穩(wěn)穩(wěn)落在了梁昭的肩頭。

  梁昭正凝神望向院墻周圍,對此渾然未覺。

  裴宴看著她肩頭的那朵桃花,神色莫名。

  好一會兒,裴宴伸手,輕輕將它捻了起來。

  手收回的那一刻,梁昭忽然抬頭望他。

  裴宴正立于樹下,烏黑的發(fā)絲一部分被玉冠束地一絲不茍,另一部分披散在肩頭,面如冠玉,眉目如畫,與粉白色的桃花相映。

  少年的意氣風發(fā),恣意風流在此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梁昭呆呆站在那看他,心頭仿佛被什么爬過,有些癢。

  裴宴攤開手掌,一朵桃花靜靜躺在他的手心里。

  “喏,送你。”

  那朵桃花嬌艷無比,不知為何,梁昭總覺得比她見過的桃花都要好看。

  但她還是別開臉去,口是心非道:“一朵破桃花有什么好看的?!?p>  裴宴愣了愣,惋惜地收回手,好像說給自己聽:“桃花多好看,我最喜歡桃花了。”

  他繞著圍墻轉了幾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殘破的椅子。他將椅子搬過來,對梁昭道:“我先上去,你踩在椅子上我拉你上來。”

  “不用你拉,我自己能上來?!?p>  裴宴瞧她倔強如此,搖了搖頭,徑直上了墻頭。

  放酒的地窖其實很好找。

  即便是密封在壇子里的酒,長年累月,也會有酒香溢出。哪里的酒味越濃,哪里的酒就越多。

  一路摸索,循著酒味而去,直到院子東北角的一間木屋。

  門上并未上鎖,推開門,里面堆滿了雜物。房間中央一處四四方方的木格便是通往地窖之處。

  裴宴在前面帶路,這地窖石階之上點著蠟燭,倒也明亮,我在他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進地窖中,只見四周墻壁木架上的酒擺放地整整齊齊,數(shù)量不多,卻酒香四溢。

  裴宴環(huán)視一周,徑直走向一排木架。木架上放著十壇酒,每壇上都貼著“紅塵醉”三個字。他小心取下一壇,掀開蓋子聞了聞,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聞聞?”

  梁昭正仔細瞧著酒壇上的字,就見裴宴拿著一壇酒到了眼前。酒香清冽,若有若無的花香,確是好酒。

  “喝嗎?”

  梁昭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她長這么大,從未喝過酒。

  裴宴也不勉強,又從木架上拿了一壇,找了個角落,絲毫不顧袍子上沾滿了灰塵,就那樣大喇喇倚坐在墻邊。

  梁昭站在一旁看著他抱著壇子喝酒,豪放的動作和他斯文的面貌卻無比和諧,覺得有趣至極。

  等到兩壇子酒見了底,樓梯口傳來了一陣氣急敗壞的腳步聲。

  “好個小兔崽子,竟敢跑來偷老娘的酒喝!”地窖昏暗,無妄齋的老板娘三娘從遠處只瞧見模糊的兩團身影,只當是哪家的臭小子跑進來了。走近一看,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另一個竟然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三娘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啊,小子!自己來就算了,還帶著個姑娘!”

  她朝梁昭看了一眼:“你是哪家的丫頭?是他妹子?姑娘家也跑來偷酒喝?”

  梁昭頓時臉色通紅,卻無法辯駁。

  裴宴好整以暇地拍拍衣袍上的灰塵站了起來,臉上一派云淡風輕,絲毫沒有被抓個正著的尷尬神色。

  “對不住,聽聞無妄齋的紅塵醉千金難求,一時按耐不住,便尋了過來”,說到這里,裴宴瞥了一眼三娘,后者已是滿臉暴怒之色。

  “不過這些酒,我會照價賠償?shù)??!?p>  “賠償?三娘怒極反笑,“小子,你知不知道這些酒是要送到哪的?”

  “聽說過,是要送入王宮的?!?p>  “那你還敢偷喝?老娘要告官將你抓起來!”三娘杏目圓睜,狠狠瞪了他一眼。

  “將我送去治罪倒是一個辦法,不過這恐怕對老板娘你也沒什么好處。”裴宴道。

  “少來這套!老娘開這無妄齋多少年,還怕你這小兔崽子?”

  “此言差矣!”裴宴道,“王宮里的人即便拿我治了罪,這紅塵醉也回不來。倒是老板娘你這一壇紅塵醉送入宮中怕也是五十兩銀子,我喝了兩壇,便是一百兩銀子?!迸嵫缈戳巳镆谎?,三娘雖面有怒意,但卻未打斷他的話,于是他繼續(xù)道:“我聽聞無妄齋是老板娘夫君的祖?zhèn)骷覙I(yè),自他去世后你僅靠每年的紅塵醉賣得銀錢艱難維持,這一下?lián)p失一百兩,不知是否還能維持地下去?”

  三娘不語,良久,她盯著眼前的少年:“那你想怎樣?”

  裴宴語氣輕快:“我賠你兩壇紅塵醉的錢,你將剩下的酒送進宮。你為王宮送了這么多年的酒,隨便找個理由,相信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三娘看著眼前的少年良久,神情松動,但還是咬牙切齒:“那豈不是便宜了你?!”

  “那老板娘想怎樣?”

  三娘眼骨碌一轉:“除了剛剛你說賠我的酒錢之外,這無妄齋一直都是我一個人打理,這桌椅臟了沒人擦,后院還有一堆東西也需要搬,你倆今日便來幫我將這些雜活干完好了?!?p>  午時,無妄齋內(nèi)的客人并不多,只坐著三三兩兩幾個莽撞大漢。

  只要了最便宜卻最烈的酒,眼珠子倒是一直滴溜溜往老板娘身上轉。

  雖說客人不多,但老板娘卻不會讓梁昭閑著。一會兒讓她擦桌椅板凳,一會兒又去記賬,一刻也不得停歇。

  她偶爾去后院拿東西碰到裴宴,少年挽起袖子勤勤懇懇搬東西,卻不見有任何抱怨的神色。

  “怎么樣?”三娘坐在柜臺里嗑瓜子,看著正在擦桌子的梁昭閑閑開口,“姑娘家就應該有姑娘家的樣子,整日里跟著男的混,吃虧的是你自己。”

  “我又沒喝?!甭犓f的得煩了,梁昭回了一句,繼續(xù)埋頭擦板凳。

  “喲,”三娘咯咯嬌笑,“難不成倒是我說錯了?你沒偷我的酒喝不也在這里干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從柜臺里走出來,湊近我:“小姑娘倒是說說,那少年是你什么人?我看你倆長得也不像,看起來也不太熟,斷然不可能是兄妹?!?p>  梁昭的手頓了頓:“見過一面的陌生人?!?p>  三年明顯不信:“哪有小姑娘跟著只見過一面的人跑去偷酒的?難不成是看他長得俊俏,小姑娘思春了?”

  三娘這話說的太過露骨,梁昭有些惱羞成怒,將手里的帕子扔在盆里,留下一句“我去后院干活”便離開了。

  三娘在她身后咂咂嘴:“小姑娘脾氣還不小?!?p>  后院里,裴宴正在搬柴火,梁昭挽了衣袖準備上前幫忙,裴宴看到她的動作立刻攔住她,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笑容燦爛:“你去旁邊歇著,等我干完了活帶你去吃好吃的?!?p>  梁昭絲毫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彎腰抱了幾塊柴火:“我和你一起快些干完,你就能早點請我吃好吃的?!?p>  裴宴大概沒料到梁昭會這樣說,一時之間站那沒動,懷里抱著滿滿當當?shù)牟窕鸷鋈坏袅艘粔K下來,直接砸到他腳背上。這些柴火應該是剛剛買回來,并未曬干,一塊大約有十斤重左右。

  裴宴的臉色變了變,梁昭清楚地看見他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怕叫出來沒面子,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梁昭不由心底偷笑。

  等所有活干完天已完全黑了,無妄齋大門緊閉,三娘一個寡婦,自然不會在夜里做營生。

  三娘并未為難他們,仔細檢查了梁昭和裴宴一下午的勞動成果,便放兩人離開了。

  燕麟城的大街上,許多鋪子已經(jīng)關了門,只剩下一些小攤販賣著宵夜。

  走到一處賣餛飩的小攤前,一陣陣香氣撲鼻,梁昭的肚子十分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她頓時大囧,捂了捂肚子,但餛飩的香味直往鼻子里竄,她的肚子叫得更歡了。

  “噗?!迸嵫缗Ρ镏?,但到底還是沒憋住。

  梁昭狠狠瞪了他一眼。

  “辛苦了一下午,餓了吧?”裴宴的眼睛亮晶晶的,“走,帶你去吃一家好吃的?!?p>  裴宴帶著梁昭來到街角一處毫不起眼的小攤前,這里太過偏僻,因此只有寥寥幾人坐在攤子前吃東西。

  “老板,”裴宴對著靠在墻邊發(fā)呆的攤主開口。

  攤主睜開眼,瞧見裴宴,原本無神的眼睛活絡了起來:“公子又來了?”

  裴宴點頭:“兩碗面?!?p>  “好嘞,您等著?!?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