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心動，是喜歡
“我想吐！”
程昭連忙扶她下車，還沒等給她找塑料袋，就抱著路邊的綠化樹吐了起來。
程昭無奈，又去后備箱給她拿水。
“原晗，喝點水漱漱口?！?p> 原晗捧著礦泉水瓶灌了起來。
吐完了的原晗胃難受，死活不愿意坐車，程昭沒辦法只能背著她走回去。
程昭背著原晗，輕聲問她，“原晗?！?p> 原晗點點頭，“嗯？”
程昭張了張口“你剛剛為什么要哭??？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
原晗搖搖頭。
程昭：“那是為什么??？可以和我說說嗎？”
原晗還是搖頭，“不可以，誰都不能說?！?p> 程昭心里悶悶的，到底是什么事啊，讓你這么難過，連喝酒了都會哭。
“連程昭都不可以說嗎？”
原晗搖頭，“對，不可以告訴程昭的?！?p> 程昭有些難過，艱難的扯了抹笑，“?。窟@么保密的嗎？”
原晗點頭：“對！他是我的秘密。”
兩人就這么慢慢的走著，安靜了一會兒，在程昭都以為原晗睡著了，她突然開口。
“我有點想唱歌?！?p> 程昭勾了勾唇角，“想唱什么歌？”
原晗沒說歌名，就輕輕的唱了出來。
“……當(dāng)你的眼睛瞇著笑，當(dāng)你喝可樂當(dāng)你吵，”
“不對！應(yīng)該是，當(dāng)你喝雪碧當(dāng)你吵！”
“他喜歡喝冰雪碧?！?p> 趴在程昭背上的原晗喃喃道。
程昭輕笑，“誰喜歡喝冰雪碧?。俊?p> 原晗皺眉，輕拍了他一下，“別吵！”
程昭笑出聲，完全沒想到幾分鐘后的他會多后悔難受。
“我想對你好，你從來不知道，想你想你也能成為嗜好……”
原晗喝了酒，思緒有些混亂，就亂著唱，想起哪句唱哪句。
從高中那時候程昭就知道原晗唱歌很好聽，雖然喝醉了的她唱歌語速很慢。
但在這個無人小巷里，聽著原晗的歌聲，程昭突然笑了出來。
好想像現(xiàn)在這樣一直走下去。
“……當(dāng)你的眼睛瞇著笑，當(dāng)你說今天的煩惱……我想對你說，卻害怕都說錯?！?p> “好喜歡你，知不知道……”
唱到這里原晗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輕聲呢喃。
“程昭……好喜歡你，知不知道?！?p> 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然而她就是在程昭耳邊說的，他怎么可能沒聽到。
原晗還在喜歡他。
這個意識像狂風(fēng)驟雨般襲向他，程昭一瞬間僵在原地，瞳孔驟縮，四肢動彈不得。
程昭微微扭頭，眼底發(fā)紅地盯著原晗毛茸茸的頭頂，盯得舌尖發(fā)苦，喉嚨干到仿佛吞咽都困難。
重逢至今，他從不敢想也沒有那個自信去想原晗還會喜歡他。
他哪來那么大的能耐能讓人家小姑娘喜歡他這么多年。
他以為原晗當(dāng)初的喜歡在這么多年中早就被消磨殆盡。
可這僅僅是他以為……
事實就是這樣。
原晗喜歡他，從他知道的高二到現(xiàn)在，從她的17歲到27歲。
也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他和她還不認(rèn)識不熟悉的時候，她已經(jīng)喜歡了他好長時間。
想到這個可能，程昭就心里發(fā)苦。
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晗為什么喜歡他。
他有什么好的啊？
程昭眼眶發(fā)酸。
就在這個時候，原晗像是在說夢話似的又輕聲呢喃。
“程昭，我真的好喜歡你，知不知道啊。”
程昭嗓子發(fā)緊，背著她的手往上提了提，抬步往前走，也在輕聲卻不容置疑地回應(yīng)著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原晗問了多少遍，程昭就不厭其煩的一句一句回應(yīng)了她多少遍。
直到原晗實在累了睡著了，沒有再繼續(xù)問，才停止。
程昭忍著心里的澀然和心疼，低聲問她。
“原晗，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喜歡這么多年。”
“原晗，我是不是一個混蛋?。扛咧心菚r候明知道你的喜歡，卻還是裝作無視，給你若有若無的幻想?！?p> “原晗，你能不能別這么溫柔??？你能不能起來打我兩拳？我現(xiàn)在好難受?！?p> “原晗，對不起……”
過了一會兒，程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聲問。
“原晗，如果我說，現(xiàn)在的我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太晚了？”
沒有人說話，回答他的只有時不時吹過的風(fēng)聲。
“原晗，對不起，我來晚了?！?p> 有時候程昭真的很生氣，為什么他對感情的意識從來沒有別人敏感？為什么開竅這么晚？
如果他開竅早些，會不會他就不會和原晗錯過這么多年了？
第一次意識到他對原晗的心動是高三那會兒露營她在唱歌的時候，可是時機(jī)不對，場合也不對，他不清楚是此刻的任何風(fēng)景都適宜，還是什么，也就沒放在心上。
后來爺爺生病，他和堂哥陪著出國治療，又因為疫情被隔離在外回不去，大概就是在那時候吧，看著被病痛折麼的不成樣子的爺爺，還有無數(shù)被疫情奪去生命的人，他無力又無助，心里便萌生了一個想當(dāng)醫(yī)生的想法，他想救人。
之后申請了國外的醫(yī)科大學(xué)，便開始了他日復(fù)一日枯燥的學(xué)習(xí)。
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課，這節(jié)課完了之后，緊接著下節(jié)課就開始了，幾乎沒有間隙，晚上還要和堂哥交換照顧爺爺。
有時候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高中時候，想到那些朋友，想到原晗，那個時候的他不懂這是什么。
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是心動，是喜歡。
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分別快十年的時間早已把當(dāng)初的一點點悸動和喜歡磨滅，不知不覺中他早就忘了那種感覺。
程昭不能回到過去，對那個18歲的原晗說句喜歡。
但是，他可以對27歲的原晗說他會永遠(yuǎn)喜歡她，并且只喜歡她。
重逢之后，他剛開始只是本能的想靠近原晗，想和她說話。
可是他能感覺出來，原晗想遠(yuǎn)離他，他想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這種探究讓他把注意力過多地放在了原晗身上。
有時候喜歡就是從剛開始過度注意開始。
那天原晗穿著漂亮的裙子，畫著精致的妝容，像個精靈一樣，眼角帶淚地向他跑來，卻從他身邊經(jīng)過，他再次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動。
他不想看原晗向別人奔去，想讓她奔赴的盡頭是他。
后來趙書和的出現(xiàn)再次堅定了程昭對原晗的喜歡，他看到原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吃醋，會萌生出強(qiáng)烈的占有欲。
程昭看著腳下的路，緩緩開口，“原晗，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