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認命
“唉!”
“唉!”
“唉!”
在第一百二十九次嘆氣之后,李凌云無奈地搖了搖頭,終究要面對古代的生活。
她是名特種兵,正在執(zhí)行任務,不知為何會來到這個歷史上沒有的朝代---大燕。
她從不相信鬼神之說,沒想到竟然穿越了。
經(jīng)過半個晚上的休整,她的靈魂與原主的身體完美的相結合。
原主也叫李凌云,今年21歲,未婚,在古代,妥妥的大齡剩女一枚。
上面還有個哥哥--李子浩,23歲,同樣未婚。
李子浩是三天兩頭都見不到的人,他沒有別的愛好,只專注一項--賭。
有沒有老婆都無所謂,只要有錢進賭場就行。
用他的話來說,要老婆有何用,娶老婆的錢還不如拿去賭場玩?zhèn)€痛快。
父親李明山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但狗改不了吃屎,你又能怎樣。
李子浩不想成家,那是他的事,可是李凌云長得漂亮,為何嫁不出去呢?
只因家里開了間棺材鋪,到李凌云這一代,是第二代,簡稱棺二代。
不管什么年代,做這種生意的總會被人瞧不起,覺得晦氣,認為做死人的生意對家人及后代不好,即使是陽光充足的大白天,店鋪也總給人一種陰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別說串門,遠遠看到了都得繞道走,生怕招惹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所以,李凌云及笄之后,壓根就沒有媒婆上門說親。
更加邪門的是,李凌云的生辰竟是陰月陰日陰時,極陰之人,克夫之相。
正常人家會娶克夫之人嗎?當然不會,除非嫌命長。
再說了,一個姑娘家家的琴棋書畫啥都不會,反而對那一堆木頭感興趣,還說父親的手藝以后由她傳承。
大戶人家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嗎?當然不能。
這也不能怪李凌云,她性格本身就像個假小子,小伙伴們又都嫌棄她,不跟她玩,她能怎么辦,只能跟木頭玩了。
母親葉氏心里那個愁呀,很多人家早早就訂了娃娃親,她家凌云別說是娃娃親,連媒婆都不敢來,好說歹說,這才陸陸續(xù)續(xù)有媒婆登門拜訪,但大部分都是想混個茶水錢。
不說以前的,就從今年年初開始,已經(jīng)說了不下六門親事,對方得知李凌云的生辰八字之后,均以失敗告終。
前兩天就有一場相親,男主叫羅棟梁,才18歲,是另一個村的唯一文化人,在鎮(zhèn)上的私塾讀書,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秀才,可謂前途無量。
都說女大三抱金磚,葉氏很是滿意這個未來女婿。
但羅家之所以愿意娶李凌云是因為錢,這些年為了供羅棟梁讀書,早已掏空了家底。
得知李家有女未嫁,羅家二話不說就上門提親,為的就是李家豐厚的嫁妝。
這也是第一次有人主動上門提親,可把葉氏高興壞了,直呼蒼天有眼。
但婚事的八字還沒一撇,羅棟梁的母親劉氏竟然大言不慚的要求嫁妝由她來打理,還要求李凌云像大戶人家那樣對公婆晨省昏定,家里和地里的活計均由李凌云來做。
不但要錢,還要免費的保姆和苦力,試問,誰的臉皮有這么厚?
原主聽都懶得聽,直接把人轟走。
其實羅家根本不知道,李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窮的叮當響,李明山下半個月的藥錢都還沒著落,不然也不會從城里搬回村子。
只因好賭成性的大哥還不起賭債,被賭坊找上門,店鋪被砸,父親上前阻止,爭執(zhí)過程中被打成重傷,右手再也拿不起刨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木材商拿著一大沓欠款單來要賬,這些都是大哥的賒帳記錄,但木材早就被他拿去倒賣,錢已揮霍一空,而他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父親是守誠信之人,親手接過賬單,替大哥還了所有的債務,也斷了父子關系。
父親一夜白了頭,母親整日以淚洗臉。
也是一夜之間,李家變得一無所有,被迫搬回鄉(xiāng)下。
從父親手中接過刨子,李凌云成了新一代木匠,還沒有來得及大展身手就被親大哥給賣到怡紅院。
而在怡紅院門口,那個喊她云兒的,就是原主的娘親葉氏。
葉氏從李子浩的口中得知原主已經(jīng)被賣到怡紅院,葉氏的天都塌了,她心急如焚的趕了過去,想把女兒贖回來,卻被告知沒有兩千兩銀子休想贖回女兒。
家產(chǎn)已經(jīng)被李子浩敗光,別說2000兩,就是一兩碎銀都拿不出來,李明山又重傷在床上,葉氏急得團團轉(zhuǎn)。
女兒在怡紅院多呆一刻鐘,危險就多一分。
葉氏別無它法,去相識的人家,挨家挨戶的跪求他們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伸出援助之手,無奈人心涼薄,只借到50兩銀子。
這點銀子遠遠不夠,她就想著跪下來跟老鴇求情,先放了女兒,以后她做牛做馬來還,可門口的龜公死活不讓她進去。
她在門口絕望的痛哭,被老鴇扇了兩巴掌,恐嚇她再不走的話就讓她永遠也走不出怡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