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郊區(qū)的破爛的房子里住著各色各異的人,她們有的是大學(xué)生,有的是,是花匠,有的是詩人,反正就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房子通體是淡黃色的,因為年代久遠(yuǎn),墻壁上到處蔓延這綠油油的青苔,藤蔓。
樓梯里陰暗潮濕,腐敗之氣刺人口鼻。劉梓一手提著行李箱,一只手用力捂住口鼻。她住在四樓,箱子里大部分是書,重得她踹不過氣來,只能每到一個小平臺喘一口氣,到三樓的時候,她感覺的自己手已經(jīng)麻木了,不是自己的了??吭趬ι闲菹⒁幌拢藕鋈幌肫疬@個墻也不干凈。連忙站直了身體。
有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高高瘦瘦的男生忽然出現(xiàn)在了拐角,然后迎面向自己走來,帽子遮住了腦袋,臉上還帶著一個口罩,一身黑,身上散發(fā)著詭異而危險的氣息。他的目光沉靜幽深,像暗夜里蟄伏的黑貓,那一絲敏銳還是被劉梓巧妙的捕捉到了。
男人沒有理會她,而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徑直走過,大步離去。
劉梓也不管,她重新提起箱子,剛走幾步,忽然鼻間聞到一股彼,她花粉過敏,直接劇烈的口
來人濃妝艷抹,白得不像常人的膚色,夸張的腮紅幾乎布滿整臉,若不是她略顯暗淡的神色,劉梓差點(diǎn)以為是個瘋子。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因為房子朝向的問題,竟然一絲光線都透不進(jìn)來。
劉梓有點(diǎn)害怕,樓梯里的聲控?zé)粢矇牧恕?p> 打開房門,迎面,嗆的劉梓眼淚鼻涕直下,大聲咳嗽了起來。
房間不大,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一根凳子,一個柜子和一張床,就這么幾張基本的家具就讓原本就狹小的房間變得更加擁擠。
流梓看著床上那白皙被單中間的一大攤明顯的血跡,不由得悚然,。
她茫然坐在那張只有一一米寬的床上,打量這個像地下室一樣狹小的房間。
過了一會,她站起來,一下子跳到床上,踮起腳尖去拉窗戶上的扳手,貌似這房間里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人住了,窗戶已經(jīng)生銹了,劉梓拉半天才拉開。
拉開浴室的門,發(fā)現(xiàn)浴室還算干凈,總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整理好房間,給小床換上了新的床單,把房間里里外外全部用心的打掃了一邊,劉梓才蹲下來打開她的大大的粉紅色行李箱,從中將那些她心愛的書籍一本本從箱子里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子上,一本一本整齊的排列起來。
“咚咚!咚咚!”
有人敲門,劉梓忙放下手頭的書,幾步走上前去開門。
“?。 睌Q開門的一瞬間,她看見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白色的頭發(fā),臉上卻沾滿了血跡,眼眶里空白一片,沒有瞳仁。
“小姑娘,你不要住這里,這里死過人,死過人啊?。 ?p> 劉梓驚魂未定,啪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過了一會,又有人敲門,劉梓膽戰(zhàn)心驚靠在門邊,小聲的問,“……誰,誰??!”
“是我,老板娘!”
聽到老板熟悉的聲音,劉梓這才放下心來,忙上前來開門。
“老,剛剛有個滿臉是血的老人來敲門,嚇?biāo)牢伊耍鞘裁慈?,他受傷了么??p> “啊,你說那個啊,那個是住在這四樓的老頭,他在這里住了幾十年了,是個瘋子,他頭上的也不是血,是番茄醬。”
“?。克麨槭裁匆逊厌u抹在臉上,這多嚇人,那他的眼睛燃?xì)鉄崴魇牵?,是一直都是瞎的嗎,我剛剛看見他眼睛里全部都眼白,還以為我大白天遇見鬼了呢?”
“他喜歡惡作劇,嚇唬你們新來的客人?!?p> “你吃水果么,特地送來給你的”
“不用了,謝謝老板,”
“哦,這個我給忘記了,給,鑰匙”
劉梓接過鑰匙。重新關(guān)上了門。
夜已經(jīng)深了,劉梓睡得不踏實,總覺得有什么動靜,似乎有人在喊她,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
翌日,劉梓十二點(diǎn)才起床。她揉了揉眼睛,
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去一樓接因為樓二樓三樓都可以在室內(nèi)供水,而四樓,因為設(shè)施的問題,只能下去一樓院子里的水池里打水。
劉梓穿一件可愛的卡通睡衣,一條白色的短褲,白皙的小腳穿著一雙人字拖,十分愜意慵懶。當(dāng)她走下來的時候,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盯著她,看得劉梓混身不自在,她在想,不會是她早上臉沒,不用這么講究吧?
心中哀嚎一聲,連忙把背后睡衣的帽子撩起來戴上,低下頭,匆匆打了水上去。
回到房間,心里的怪異感覺仍然不減,感覺他們像是在看待怪物一樣看待自己,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就是這樣一種孤立的感覺。
劉梓是被樓下劇烈的吵架聲吵醒的,她帶開門去看,發(fā)現(xiàn)不光是她,周圍,一樓二樓三樓四樓很多人都站在走廊上,有的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于是她順著他們的目光往下看,看見一對男女,那個男的五短身材,長得膘肥體壯的,一臉橫肉,正面對著那個女的,破口大罵,嘴里正正有詞,煞有介事的樣子。劉梓討厭胖子,她覺得惡心,反胃,倒也不是針對那個男的外貌,而是單純的討厭胖而已,她曾經(jīng)胖到過110斤,身體狀況也因為肥胖十分不好。
每當(dāng)她看見身邊走過的那種很胖的胖子,她總是會想,若是讓它那個樣子,還不如讓她去死,是的,她討厭胖,她喜歡瘦,她注重外表,不過現(xiàn)在,雖然外表已經(jīng)是最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但保持一個美麗的外表,仍然是她正在致力于做的事情。
那個女的好像就是她昨天遇見的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只見她絲毫不甘示弱,破口大罵,比之男人的蠻橫,她的潑辣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梓抬頭,忽的看見那個陌生的男人正用一種幽深的眼神看著自己,劉梓忍不住心中一跳,雖然面上未曾表露分毫,她回轉(zhuǎn)過去,直直盯著那個男人的臉,不甘示弱一般。
許久,男人才猛的轉(zhuǎn)過頭去,那隱藏在黑色的口罩下白皙的臉頰竟然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抹淺淺的紅色。
劉梓錯愕,心中暗叫糟糕,趕忙收回了目光。她這是思維慣性的原因?怎么就把他認(rèn)為那種喜歡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人了?
下面的爭吵聲越來越劇烈,吵到后面,那個男的居然動手了
只是模糊的字眼,但劉梓還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女人是一個妓女,她有很多嫖客,這個男的想要保養(yǎng)她,她一開始拿錢答應(yīng)的好好的,人一離開瞬間就犯賤不認(rèn),男人從她同事那里得到她的住址,這會上門堵人來了。
“你這個賤女人,老子好心要花重資買下你,你居然不識好歹?!蹦腥顺吨说念^發(fā),用力之大,似乎是要把女人的頭皮都要扯下來。
而女人正在大聲。
劉梓這會可沒有看熱鬧的心思了,她飛快的轉(zhuǎn)身跑下樓去。
很快出現(xiàn)在了一眾人的視角里。
只見她的一個橫,直接將那個男人踢飛了出去,重重摔在走廊的墻上,建立直接讓人嘆為觀止,那可是一個一百五十斤斤的大胖子呢,這巨大的力氣也太恐怖了吧。
女人驚魂未定,看見這一幕也愣住了。
劉梓看著這個女人,頭發(fā)凌亂,妝容混亂,心中不知為何閃過一絲心疼,她把女人抱在懷里,小聲的聞到:“你沒事吧?”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脫口而出的關(guān)心,卻讓那個女人直接撲在她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劉梓驚得呆了,被她撲的重心不穩(wěn)往后退了一步,她沒想到自己只是下意識的問她怎么樣,她居然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那個男人大概是被踹傻了?;剡^神來不是找劉梓報仇,而是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退,連一句狠話都不曾撂下。
女人在劉梓懷中哭了許久,之后才慢吞吞的抬起頭來,劉梓看著她委屈巴巴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看著自己的表情,不由得忍俊不禁。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劉梓低頭看她。發(fā)覺她矮矮的,才到自己肩膀的位置。
“等等,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拉住她的手。
“我姓劉,我叫劉梓。”
黑暗中,有個男人正低聲重復(fù)剛剛她說過的話,劉梓……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