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鎮(zhèn)上辦些事,不是要開春了嗎?等雪化了就好下種了,總是借你們的農(nóng)具也說不過去,左右無事便與他來鎮(zhèn)上打些鐵器?!?p> 可怎么到這來了……林麗想問,卻又問不出口。桃夭看向許如意,拉著她一同走了過去。
姚明遠看向林麗自嘲地笑了聲:“小爺我難得善心一回,卻平白惹了這么多麻煩。林姑娘有個好父母。回去后需得好生孝敬二老?!?p> “是。謝謝姚公子!”林麗沖姚明遠福了福身。
“回去后好好與你父母說說,小爺我可不希望平白多了幾個強搶民女的罪行。”
“是,民女知曉。”林麗安靜地應道,隱下心底五味雜沉的情緒。
姚明遠也不想與林麗多說話,看向她旁邊的女子道:“這位便是嫂子了?麻煩嫂子帶她出去也讓她好好交待交待,我與大哥有幾句話要說?!?p> 姚明遠攀著高他一個頭的許如意滑稽地演繹著哥倆好,越過林麗對著桃夭道。
“待我回來的時候他若少根汗毛,你當如何?”桃夭也笑著道,直直地看著姚明遠,氣息沾染了些許危險。
“嫂子,這是信不過我?”迷著眼,姚明遠覺得她比林麗有趣多了。
“我合該信得過你?”眼神往之前光網(wǎng)的地方瞟著。
姚明遠尷尬地笑了兩聲:“這不是不知道是你們嗎?”
“哦……”桃夭笑得意味深長,誰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料想你一個妖怪也吃不了虧,又對許如意道:“我先過去。”
“嗯,我就在這等著?!?p> 桃夭又看了一眼姚明遠,執(zhí)起林麗的手對旁邊的小廝道:“麻煩帶路?!?p> 待他們走遠后,姚明遠嘖嘖兩聲揶揄地地許如意道:“這夫人厲害得緊咧,小爺我竟有些喜歡了,讓讓可好?我再與你尋個九八十個?”
許如意笑得意味深長:“你試試?”右手一條金色蛇鱗鞭雀躍翻騰著。
“那就試試!”話落,長戟刺出,這寶貝到手才幾天,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合適的人試試。這人是國師認識的人能耐想來差不了,應該能在他手下過幾招。
但才出手,那使了三分力的戟就被許如意一鞭子甩下來了,若不是他收手快,怕是這戟要被那鞭子卷起甩走了。
一來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這是有多瞧不起他了?
姚明遠不由得認真了幾分,審視了這個看似弱不經(jīng)風的男子。大約也就長他幾歲,娶了妻室的已婚男子,白色的狐裘彰顯得他高冷孤傲,不食人間煙火。
剛剛那女子在的時候他可不是這般感覺??!多溫潤親切的一個人,夫人不像就換了氣勢!
裝,又一個裝的!
反手收戟,左踩步右踏空,點了幾個云步助力從半空中俯覽而下欲從后攻擊。
許如意朝后甩鞭,但姚明遠這只是一個假動作。鞭子落下前他的戟已經(jīng)收回,借著反作用力人躍到了他面前,從下面攻擊。
許如意右手已經(jīng)在后面再甩過來接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抬起左手徒手接下這個摻夾了自己鱗片的法器。
跟自己的鱗片打架,這滋味爽酸極了。
兩道金色流光撞出了星光滿天,姚明遠虎口都振麻了,戟掉在了地上。發(fā)出金屬的輕翠響聲。
“你能耐,哈哈!這般本事那光網(wǎng)可拘不住你,你為何剛開始不破了它?”姚明遠低估了許如意。彎腰拾起地上的戟笑著又道:“再來!”
許如意不答。
“二弟莫要胡鬧了!”一名女子喝住了欲出手的姚明遠。
“姐,你怎么出來了?”姚明遠看向來人,收回戟快步走向了女子。
女子沖著許如意福了福身:“公子,多年不見了?!薄?p> “姐?”姚明遠詫異極了,她一個貴妃為何向著一平民行禮。
“那年救命之恩,一直無以為報。不想竟在這里遇見,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女子說著又行了個禮。
“我并不識得你?!泵媲芭诱谥婕啠w態(tài)妖嬈,他并未見過這樣一個人,許如意淡然道。
“呵呵,我記得恩公就好。當年醒后國師給我看了公子的鏡像,我便想著他日相見定要好好謝謝公子。不然我母子二人哪還能活在這世上。”姚靜笑得溫婉極了,二十四的年紀有著少女的嬌羞與少婦的韻味,像壺好茶容人細細口味,比如:皇帝?
聽過她的話,想了想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下山。許如意隱約有點印象了,那日應該是她中了毒。剛好他在那里,七寶仙君便讓他將毒拔了。所以面前這人便是姚靜姚貴妃。
許如意退開兩步朝她行了個禮:“舉手之勞?!?p> 皇帝說過,國師是個能人,國師身邊的人亦是。若遇見必當禮遇之。姚靜也很喜歡這個空靈舒適的男子,看著便讓人舒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扭頭又沖姚明喝道:“瞎胡鬧,沖撞了姐姐的貴人?!?p> 姚明遠冤枉極了,他又不知道。
“姐姐,我哪知道啊!不過他真那么厲害,那毒都能拔出來,還讓你們母子平安?”后宮的齷蹉事因著姐姐是貴妃他多少也聽過一些,一尸兩命的事不再少數(shù)?;实劾蟽褐灰鞘虏患案疽簿褪潜犞谎坶]只眼的過。關(guān)鍵時候都得靠娘家。
“當然,你姐姐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快領(lǐng)恩公去正廳,這會那邊應該也說完話了?!币o沖著姚明遠使眼色,轉(zhuǎn)頭又對許如意道:“吃頓便飯再走?我還不知恩公姓名呢!”
“嗯,叨嘮了。”時間也確實晚了些,許如意便應下了,再者,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妖精想玩些什么花招。沒錯,許如意這個大妖一眼便明了面前這個貴妃——是個妖精呢!
前廳,桃夭與林麗一同出來的時候,林正堂一行人剛被領(lǐng)了進來。
看見憔悴的父母親,林麗飛身撲了過去?;盍耸畮纵d,這大約是離家最久的一回了。她這個獨女被父母保護得很好。
“阿娘……”
不過十幾歲的少女匍匐在母親懷里討個安慰哭得稀里嘩啦的,桃夭眼框竟也紅了些許。轉(zhuǎn)頭佯裝看向別處抬手按了按有些酸澀的眼睛。
她矯情個啥呢,呵。不就是在母親跟前撒個嬌嗎?回頭在許如意懷里撒了夠,真是!瞧不上自己了。
“阿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女兒看起來好好的,吃穿用度肯定是沒被虧待的,這姚公子想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