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西北大風(fēng)呼呼刮過不時拍打窗戶,一盞昏暗臺燈下一張破舊書桌上寫下來自心靈的話語。
一條鮮活生命在我眼前逝去,無力感,非常強(qiáng)烈的無力感,在此我為你默哀為你祈禱為你脆弱無奈不公的命運感到憤怒。
寫著淚水模糊視線暈濕紙張,停筆用手抹把臉起身裹緊棉衣走到門板后縮著點支煙開始吞云吐霧。
用手將塞門縫棉花點點扣下像蚯蚓靈活的冷風(fēng)以最快速度鉆入,沒多久讓我打起冷顫。
煙蒂放在嘴里吮吸好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早就滅掉了。
名叫痛苦的閥門打開,心里難受猛然涌上翻滾,酸楚越加顯現(xiàn),那種莫名的托拽勁讓人痛不欲生。
“嘎吱?!?p> 突然木床響一聲,望過去凌亂被子里有個小人用被裹著全身,頑皮的只留了張紅蘋果臉,圓滾滾眼睛閃著光芒。
“尚伯。”
稍稍遲疑還是應(yīng)了聲“嗯。”
他滿意的揚起笑臉后消失。
白天送走吳家人第四條也是最后一條人命,迷茫麻木占領(lǐng)我的全部,那些早遠(yuǎn)事兒又清晰起來。
吳家第一條正處壯年的人命死在野平毛牛腳下,吳家第二條柔水似的人命死在冰冷湖面的冰下,吳家第三條垂暮的人命是在病鬼刀下,買家第四條年幼的人命死在次意外下。
一句簡單話語就能輕易概括四條人命,生命到顯得輕賤。
開始反思,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結(jié)果。
死亡是種間接偶然性的事件就像一陣狂風(fēng)殘卷完又急急離開,不留蹤跡不露尾巴讓人無處可尋無處可究。
房間內(nèi)溫度已下降大半,火盆里的火四處蕩仿佛再來幾次風(fēng)就能將它完全吹滅。
它是搖搖欲墜的摟,揪著人心讓人吊著懸著,它是那么折磨人,它用一把鈍刀小刀片片、片片的來回拉劃,拉下的肉坑洼一團(tuán)爛泥。
這火真爛,它爛透了。
它比拉下的爛泥還要爛,雙手握拳起身不再蜷縮走進(jìn)火盆一腳踹翻,火盆內(nèi)的木柴在地上滾圈,火星四濺,鐵盆作響,木灰蓋在地上讓暗沉房間更加暗沉。
這次不光房子外面臟了里面也臟了。
到底想要我怎樣!用腳不停踹踩木柴發(fā)泄怒火。
回過神燒過的木柴在地上留下醒目痕跡,這痕跡灼傷我的雙眼。
它揭開傷疤,讓我直面它受到的傷害,他在宣告我所犯下的錯。
房間一片狼藉,發(fā)瘋似的奪門而去。
在雪地里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已精疲力竭。
后仰倒在雪里,灰蒙的天讓人看不見一絲希望,側(cè)過頭看來時的路,腳底木炭灰在雪上留下一路腳印。
“回去吧,尚歷跟著腳步尋找路?!?p> 吳家全家人聲音在耳邊縈繞,在腳印的路上我看見了他們以及初次見面時他們臉上所帶著的獨有的紅蘋果笑。
抱頭在雪地上放聲痛哭,哭到沙啞、哭到眼睛紅腫。
現(xiàn)實社會既深沉又匪夷所思。
我對生命的虔誠來自于對社會的奴顏婢膝以及賴以生存殘余的勇氣。
痛痛快快哭場吧…哭完尋找回去的路。
蘇芥塵
最近身體不佳總愛胡思亂想,想著想到了死亡問題這個問題太大了。 人為什么要活著?為了活著而活著嗎?我不要這樣的,那太可悲了。 可我又干不出什么大事兒只能在嘴邊嘟囔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