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旭!”
“我中了!”“我中了!”
“我終于可以走出去了!”
這話說完,女孩便掛斷了,頭也不回,再也沒回的走了。
“世界不會在意你的自尊,人們看的只是你的成就,在你沒有成就之前,切勿過分強調(diào)自尊?!薄读瞬黄鸬纳w茨比》
又是一年畢業(yè)季。
不同以往,今年有了疫情,高考往后推遲了一個月。
而這年她也終于回國,藏著無盡思念和靈魂深處的渴望回到了即縣,回到了那個現(xiàn)在僅剩她一人曾經(jīng)溫馨,快樂,幸福的家。
多年未回,即縣還是老樣子,邊陲小縣。
那是正入晚間。
即縣的風還是那么冷,呼啦呼啦的,寂靜的天空,像早已陷入沉睡。
42個小時,跨越萬里,跨越南北,她時差未倒。
然而傍晚的天澄澈的像是被水洗過的琥珀,而身側(cè)是大片綠蔭遮瓦。
貌似最近下雨了,地面濕潤。章旭改變步行的決定,打算坐134路公交車,因是縣城,固134路公交車貫穿即縣。這時風大,惹她長發(fā)亂飛。
她站路邊等車,沒有站牌,揮手車就停了。
她很快上車,走到中間站立區(qū),沒坐,她扶著把手。
為著高考,今天人很少。
車上沒有很多人。而司機高放、唱著:“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無論……?!毙那橹鴮嵅诲e。
她的視線落在身旁的玻璃,目光遙遠。
反方向的鐘,響起,想起——
“姥姥,姥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蹦菚r她想獨立,但姥姥放心不下。
“那我上午想吃您做的番茄炒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姥姥?”
“姥姥?!薄袄牙眩┻@么大,一會兒車來一定要坐車回去啊。路上太滑了。小心點姥姥?!?p> “好好好,你們安穩(wěn)走了,一會兒姥姥就坐車回去?!?p> 記憶中,姥姥臉面慈祥,很溫柔。姥姥她把所有好的都給她,卻又自己默默地省。
“小旭”。“小旭,別緊張,走,姥帶你逛逛?!?p> “姥……姥……”
“姑娘”。
“姑娘”,“小姑娘?!彼緳C大叔粗獷的聲音傳她耳中。讓那些記憶如破碎的鏡,無法重圓。
姥姥的花落了,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
“小姑娘,到站了,快下車吧?!贝笫蹇谥袔еP懷。
她急切道:“謝謝大叔?!?p> 下站再轉(zhuǎn)過幾個彎,她終于來到了那熟悉的地方,同樣也是她,期待已久的家園。
高臺花依舊艷紅,像是一直有人料理——那是姥姥生前最愛的月季,無刺,但有原則。
而她也終于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荒蕪并不衰敗,如同沉寂八年的影帶,直到后來人的推開,重新開場。
不忘生機,因本就生機。
里面是荒涼,是具象化的,被她重開新想。
風吹過松柏末梢,稍動,顯涼。
忘、重開,只是記得在那個年少的世界里,她曾渴望別人的“高馬尾”,不是因為羨慕,而是因曾經(jīng)有過。
數(shù)年交雜著自我構建,一如當年默侃迷茫,狂野張揚,卻始終無比熱烈滾燙、奮與忙漠的青春!
可惜這樣的世界早已遠去。八年過去,在這八年里,也只依稀記得那點,就如同似有似無的破碎的殘影。舊地重游?
記憶會模糊
心卻更清楚